「大膽,你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少爺說話,是想要接受家法制裁嗎。」
听著文鉿指責的語氣,文勇眸中泛寒,面色陰沉,隨後話鋒一轉︰「看著五叔的面子上,這次本少爺就算了」。
說罷,全然不把文鉿放在眼中,來到櫃台前尋找著賬本。
滿臉憤怒的文鉿眼神怨恨,迫切想要知道這是這麼一回事,發瘋一樣離開酒樓。
「在這」
看了半天,文勇終于找到了酒樓賬本,翻開仔細看著酒樓每日的流水。
片刻後,文鉿氣沖沖來到文實住所,看著借酒澆仇的文實,眼神暗淡。
在文鉿的記憶中,文實不喜喝酒,每日都在為了文家生意幸勞著,兢兢業業。
「爹,少喝點」
走到房間內,文鉿拿過桌子上的酒瓶,心情有些低落。
「鉿鉿兒來了」
喝醉的文實迷迷糊糊說道。
「爹,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酒樓沒有了就沒有了,反正也不是我們的」
本想著問一問酒樓的事情,可看著文實這難過的樣子,文鉿覺得事情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不是我們的,可是可是爹心中好痛,好痛」
為了這個酒樓,文實可是忙前忙後,憂心忡忡,付出無數的心血才把酒樓穩定下來。
可如今什麼也沒有付出的文家,卻輕飄飄一句話就把酒樓從文實手中奪走,這讓文實接受不了。
要是文和真心想要大力扶持酒樓,文實還能接受,可文和只是單純不想五房插手文家生意。
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大少爺,居然讓他接手酒樓,不用想文實也知道。
文家不放心五房,準確的來說是不放心文實,打心底認為文實跟雲玄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
一想到這,文實直覺的心中拔涼拔涼,充滿了悲哀。
伸手想要拿著酒瓶,想要用醉意來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爹,在喝就醉了」
看著文實這落魄的樣子,文鉿眼眶濕潤,心中悲傷欲絕,一抹寒意從眼神一閃而過。
「醉了好,醉了好」
喃喃自語,隨後文實倒頭大睡。
「爹,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文家付出代價,酒樓必須是您的」
面色陰沉,銳利眸子一眯,文鉿平靜說道,隨後離開房間。
「豈有此理,這個老東西」
看完賬本後,文勇勃然大怒,上個月酒樓一共賺了四千多兩,結果給了雲玄三千多兩。
文家累死累活居然才一千多兩,不到雲玄的三分之一,這讓文勇難以接受。
「少爺,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就在文勇怒氣沖沖,臉色鐵青的時候,從後面走來四個下人。
正是酒樓的三個廚師跟一個打下手的,本來有兩個,只是剛剛文鉿走了。
「從今天起,本少爺就是酒樓的掌櫃,酒樓所有的事情都有本少爺決定」
放下賬本,文勇看著四人生冷說道。
這些人都是文實找來的,心向著文實,文勇需要狠狠震懾他們才行。
听到這話,幾人面面相覷,有點茫然,不過這是文家的事情。
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也管不著,只是回應了一聲。
「本少爺不管之前你們是如何工作的,但是從現在起,要是讓本少爺發現你們偷奸耍滑,被怪本少爺不留情面」
「是,少爺」
看著文勇這嚴肅的樣子,幾人心中一沉,隨後點頭附議著。
「好,你們去忙吧,你留一下」
看著四人畏懼的樣子,文勇滿意點點頭。
「少爺,您找我?」下人有些拘謹。
「找些人把這個水池給它拆掉,看著礙事,還不如放張桌子來的實惠」
之前酒樓是文實在管理,文勇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要能掙錢就行。
可現在不一樣了,文勇仔細看了賬本,發現酒樓的生意還不錯。
再說了,寸土寸金的地方放這麼一個破水池,養幾條魚,太浪費了。
「是,少爺」下人點頭,隨後離開離開酒樓。
然後此時身在王府的雲玄,還不知道文家已經變天了,更不知道文勇暗中投靠著華英侯。
與華英侯一戰,雲玄有一些擔憂,如果憑借著身份的話,雲玄絲毫不懼。
可雲玄害怕到時候有人使用下三流的手段,以雲府的人來作為要挾,這讓雲玄有些擔憂。
雲府的存在目前還看只有華英侯知曉,一旦雲玄對華英侯發動全面的戰爭。
華英侯會不會說出這個秘密,雲玄不能保證,同樣的,雲玄也不允許華英侯說出這個秘密。
相對比華英侯來說,雲玄更擔心瀟湘會這個龐然大物。
一旦知曉雲玄的弱點,那麼會使雲玄變得很被動,深陷泥濘。
怎樣整死華英侯,還不能讓他說出雲府跟自己的關系,這讓雲玄陷入沉思當中。
「王爺,外面有一個叫做文鉿的人求見」
在雲玄思考的時候,下人前來說道。
「讓他去偏廳等著」
得知文鉿前來,雲玄有些詫異,酒樓目前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呀。
一盞茶後,雲玄出現在偏廳。
「文鉿見過王爺」
看見雲玄走過來,文鉿起身行禮。
「坐吧」
「這麼急著見本王,是有什麼事情嗎」雲玄看著文鉿說道。
「還請王爺出手相助,幫助爹地奪回酒樓」
就在這時,文鉿直接跪了下來,聲音低沉,泫然欲泣。
看著眼前的一幕,雲玄有些驚訝,緩過神來說道︰「起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爺,您有所不知,家主將酒樓從爹手中奪走,讓文勇當酒樓的掌櫃,這不就是變相驅趕五房嘛」
听完文鉿說的,雲玄皺眉,雖然對這種小事雲玄不敢興趣,可是這背後雲玄總覺得有些問題。
這個酒樓是雲玄跟文家聯合在一起建立的,從一開始就是文實負責。
讓文勇接替文實的位置,酒樓生意絕對不行,不是雲玄看不起文勇。
而是他本身就是這麼廢材,讓人相信不起來。
再說了,如今文家失去自己的照顧,居然還把酒樓奪走,這無疑跟雲玄宣戰。
讓文勇接手酒樓,這擺明就是關閉酒樓的節奏,對于缺錢的文家來說,這麼做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文家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雲玄有些好奇。
「自從傳出王爺跟文家決裂的消息之後,文家除酒樓外的生意都受到打擊,文家一時間陷入危機。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區區幾天的時間內,那些打擊文家的家族全部收手了,家主也趁機將酒樓奪走。
如今五房在文家毫無地位可言,完全插手不了什麼文家產業」。
這話讓雲玄來了興致,究竟是誰有這個能力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文家危機的事情。
這樣的人在國都很多,可是願意為文家出頭的,雲玄還真不知道有誰。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嗎」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听說是一個大人物,身份尊貴,而且文勇得到他的賞識」
對于這件事,在文家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不過對于眾人口中的大人物,別說他們。
就連文勇都不知道那人何許人也,不過這不妨礙文勇效忠于他。
眼神深邃,雲玄陷入沉思當中,就文勇那個傻叉,能認識個屁大人物。
「王爺,如今能幫助爹地只有您了,求求您了」
見雲玄沉思不語,文鉿還以為雲玄有著顧慮,不願意出手相助。
「你想成為文家嫡子嗎」沉吟一會,雲玄說道。
听到這話,文鉿面色一震,瞳孔一縮,豈會不想。
「王爺,這個恐怕……」
嫡子這個身份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不是文鉿想當少爺就能當的。
在古代這個講究禮制的時代,名正才能言順,否則是不被人承認的。
「你想嗎」
對于文鉿的考慮,雲玄也知道一些,無非就是不符合規矩罷了,可雲玄豈會把規矩放在眼中。
有一句話說的好︰「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想,憑什麼他一個不學無術,只會尋花問柳的文勇能夠成為文家少爺,我不服。
王爺要是能讓文鉿成為文家嫡子,以後文家為王爺馬首是瞻,文鉿也絕不會辜負王爺大恩」。
對于文勇,文鉿可謂是統統不滿,憑借一個當家主的父親,整日胡作非為,令人厭惡。
「整個文家也只有五叔讓本王滿意,文家交到五叔的手中,本王也放心。
本王既然答應你,讓你成為文家嫡子,那麼便會讓你成為文家嫡子。
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將文勇口中的大人物身份弄清楚告訴本王即可」
能夠插手文家的事情,那背後勢力絕對小不了,而且雲玄懷疑那人的目標或者不是文家。
「王爺,那酒樓呢」文鉿小心說道。
「如今文家得勢,我們需要做的是隱忍,唯有知曉文勇背後人的身份,我們才能謀算一番。
等到你成為文家嫡子的時候,區區一個酒樓而已,你還怕回不來嗎」
「多謝王爺,文鉿感激不盡,文鉿必定早日將那人的身份打探道」
有了雲玄的保證,文鉿徹底放下心來,眼神中充滿了笑容。
「既然那人身份高貴,想來不是容易打探的,你也不能著急,本王也會派人打探」
能夠跟雲玄扳手腕的存在,豈是文鉿這麼隨意能打听出來的,雲玄也沒有真的指望文鉿能打探道。
只不過想要留下一個種子罷了,如今雲玄跟文家徹底決裂了。
要是文家不知死活非要跟雲玄硬踫硬,雲玄也不介意讓文家換一個家主。
換一個听話,懂事的家主。
一個身穿錦衣,五官輪廓分明而又深邃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大步流星。
要是雲玄在這里,必然知曉此人的身份,那便是花間酒的老板馬天。
而他要去的地方赫然就是悅閣酒樓。
「你們掌櫃的呢」
自從文鉿離開酒樓之後,文勇便讓唯一打雜的人干起跑堂。
「你是?」下人疑惑。
「鄙人馬天,乃是貴掌櫃有事要與鄙人商量」
「您稍等」下人前去通知文勇。
看著下人離去,馬天有些疑惑,之前的時候文實都是一直待在櫃台。
怎麼今日人卻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