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眼楮,衡十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草席上,入眼乃是灰暗色的牆壁。
雙肩的巨痛讓他瞬間清醒,踉踉蹌蹌站起身來,目光掃視著四周。
牢房!
眼前熟悉的場景並不陌生,面露哀色,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一個階下囚。
盤腿而坐,一身內力被鎖,身體虛弱,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上。
猶記得,那時候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來到國都,有著俠客山莊的名頭,誰敢不給這個面子。
可是衡十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四個手下全部被殺,自己被抓。
心中徒生悲涼,無限感慨。
就在這里,門外傳來鐵鏈滑動的聲音,順著聲響看去。
不一會,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迎面走過來,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深淺。
看著階下囚的衡十,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再無那日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
「又見面了」
「你是誰?」
「還記得茶館嗎」
聞言,衡十瞳孔一縮︰「是你」。
「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不要自找麻煩,為何還要對雲府出手」
眸中泛寒,雲玄面色平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說吧,你跟華英侯之間做了什麼交易,不然就憑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讓文勇對付雲府」
看著此人,雲玄腦海中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衡十被騙了,被推到台面上,跟自己作對。
甚至腦海中還有一個驚人的猜測,要是衡十一行人死在國都,這個消息下一秒便會被華英侯傳到俠客山莊。
到那時,受到嚴重挑釁的俠客山莊說不定派出天境高手前來國都找自己麻煩。
雖然不懼,可自己能否一直在國都呢?
萬一這個時候別的地方發生一些事情,自己受命前去調查,豈不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意。
听到這話,衡十眼神一眯,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更多的是納悶。
疑惑此人為何知曉自己跟華英侯之間聯手的消息?
「說了你會放過我?」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要是說了,那我就讓你好好活著」
分明就是一句很平靜的話,卻讓衡十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血液莫名加速起來。
「你當真要與俠客山莊撕破臉」衡十眉宇緊鎖。
「我很久之前就說過了,不與俠客山莊為敵,但你代表不了俠客山莊。
天下間要說有誰代表俠客山莊,唯有莊主本人,其余人不過就是依附在莊主身後作威作福罷了。
欺負一下沒本事的江湖小門派還可以,在我眼中,就算把你們三大長老,七大護法統統殺死。
對于俠客山莊來說毫無影響,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高手接替你們的位置。」
能力依附于平台而生,只要不是一個平台核心要素,或者說能夠動搖這個平台。
那麼能力就一文不值,因為別人看的是平台實力,而不是你這個人。
好比衡十,別人對他尊敬有加,即便踫到天境強者也不敢出手。
看的根本不是他本身的實力,而是他背後的俠客山莊,更是那個被譽為大宗師之下第一人的莊主。
然而這些東西對于雲玄來說,毫無意義,不需要看在莊主的面子。
更重要的是莊主對于雲玄來說,毫無震懾力,等到自己成為天境強者。
只需要借助皇宮里面大宗師的實力,成為天境天花板,只要莊主沒有突破成為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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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玄面前都是一個弟弟,當然了,想要打敗莊主也是很難難的。
到了這種等級,分輸贏很難,分生死更難。
聞言,衡十陷入沉默,因為雲玄說的是實話。
之所以想要成為俠客山莊的護法,就是想要借助這個大樹來成就自己。
一方面能夠獲得更高級的修煉功法,另一方面也可以行走江湖的時候震懾一些人。
揚名立萬,鮮衣怒馬,受人尊敬。
這些不就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正如雲玄說的,七大護法要是死了,對于俠客山莊來說毫無影響,隨時都可以找到新的人接替他們的位置。
唯有到了三大護法的層次,才算有話語權。
「華英侯讓我找一個叫文勇的人,讓他去找雲府的麻煩,然後引起雲府背後人的注意。」
沉默一會,衡十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華英侯故意騙你的」
眸中泛寒,沒想到華英侯在背後做出這麼多的小手段。
清憐,紫曦,衡十,這些都是華英侯的棋子。
只是雲玄想不通,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除了能惹怒自己外,對華英侯有什麼好處嗎?
僅僅是掌控自己?
這個可能性太低了,自己除了掛著一個城防營統領的身份之外,一無所有。
唯一有價值的就是背靠著柳將軍,可只要柳將軍不找死,也不可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想不通,但總覺得華英侯背後有著更深的理由,一個為了自身勢力發展的理由。
「你什麼意思」
衡十大驚失色,面色突變,一雙眼楮蹬得大大的,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
「想想你為什麼在這里,你的手下為何死光了」
看衡十這個樣子,估計什麼也不知道,雲玄也不打算能從他嘴巴里得到什麼。
說完便離開牢房。
「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震驚的衡十起身,來到柵欄前,大喊大叫著。
「大人」
門外侍衛恭敬說道。
「看好他,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就在雲玄審問衡十的時候,文家發生激烈的爭吵。
「文家主,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掙的也是血汗錢,再說了,就五百兩銀子,難道文家還給不起嗎」
「就是,區區幾百兩銀子而已,這麼大一個家族還給不起嗎」
「沒錯,給錢,給錢」
「諸位,文家如今的情況想來你們都有听說,我們都是合作數年的老朋友了。
你們也知道文家的口碑,以往的時候可曾欠你們的錢。再給我們一段時間,能我們想出辦法一定把錢還給你們」。
看著爭執激烈的十余人,文家老二開口說道。
「老二說得對,等文家渡過難關,第一時間邊將錢送到各位府上」文和附議著。
我信你個鬼,文家得罪胤親王,現在誰敢幫助文家,這不是跟胤親王作對嗎?
眾人心中念叨著,要不是得知文家這次徹底過不去,他們也不會來要錢。
畢竟跟文家合作數年,不想在這個時候落進下石。
「文家主,您有所不知,最近生意不景氣,賠了一些銀子,急需銀子周轉,不然我也不會來文家要錢」
「現在生意不好做,實在是撐不下去了,無奈之下才來文家要錢」
……
眾人打起感情牌來。
看著這些人,文和心生不滿,都是什麼狗屁理由,不就是看文家陷入危機,怕銀子要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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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這筆錢文家一定給,只是文家現在運轉有些不便,再給文家一些時間可好」
一個幾百兩銀子,這麼多人那可不少了,足足五六千兩銀子。
之前的時候,還能每個月收支平衡一下,可現在六大家族聯手打壓文家產業。
手上積壓很多貨物,這讓文家沒有任何收益,導致賬面沒有多余的銀子。
「那不知文家主需要多長時間」
「半個月」
「不行,太長了」
眾人一听要半個月的時間,當場不干了。
根據他們的推測,文家連七天都不一定能堅持不去。
半個月這不是在痴人說夢。
「那你們說幾天」
「三天,最多三天」
眾人有些害怕,要是文家打算破罐子破摔,將文家府邸跟產業賤賣,到時候拿著錢跑路怎麼辦。
到那時,他們這些血汗錢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三天,這也太短了,根本就不行」
文和大聲說道,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三天,這跟不給時間有什麼區別,這麼短的時間,文家從哪里弄到銀子。
「文家主此言差矣,三天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我們也需要銀子還債,他們可不想我們這麼好說話」
「對,文家主也要體諒一下我們。文家家大業大,隨便賣點東西都不值幾千兩銀子」
「就是,我看這個府邸不錯,能值個幾萬兩,到時候文老板在買一個小一點府邸,從頭干起,也是可以」
「就是,就是」
听到這話,文佳兄弟頓時急了起來,這可是祖宅,怎麼能賣呢?
「不行,要是把府邸賣了,以後豈有臉見老祖宗」文和義正言辭說道。
什麼都能賣,祖宅不能賣。
「文家主不要激動,我們也是這麼一說,三天之後我們再來。要是文家在拿不出錢,可別怪我們報官,到那時,這房子恐怕由不得文家主做主了」
在國都,欠錢不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旦報官的話,確定沒有錢還債的話。
那麼會查封府邸以及一切產業,直到有錢還為止,否則歸朝廷所有。
說完,這些人便離開了。
目送他們離開,文和大怒不已,眼神寒冷,胸膛在劇烈的起伏。
沒想到文家危機還沒有解決,又來了這麼一個麻煩事。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三天的時間根本湊不齊這麼多銀子,就算把五房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估計連一半都沒有。
且不說他們願不願意拿出來。
「老五呢」
目光掃視一周,沒發現文實。
「五弟去找胤親王了」
眼下雲玄已經成為文家最後的希望,不然文家會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還有三天的時間,留給文家的時間不多了。
「咳咳咳」
文和距離咳嗽起來,這段時間出現太多的事情讓文和生氣,怒火攻心。
「王妃,文實求見」下人說道。
「讓他去偏廳等著」
得知文實上門,柳寒煙有些疑惑。
「見過王妃」文實作揖行禮。
「五叔不用多禮,不知五叔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柳寒煙笑著說道。
「不知王爺可在府上」
「王爺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五叔要是有事,可以跟本王妃說」
「文家陷入危機,需要胤親王出手相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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