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幽暗,繁星閃爍,一輪明月斜掛夜空,眺望遠方,一片漆黑。
遙遙看過去,只見一輛馬車在路邊,上面坐著一個人,正在那焦急等候著。
「你想好了嗎」
今夜就是雲玄跟南開侯約定的時間,來到欲仙樓,想要看看老鴇最後的選擇是什麼。
不顧一切,沖破艱難,跟相愛的人在一起;還是選擇龜縮在此,生活在燈光之下,孤獨終老。
面對這個難以抉擇的問題,老鴇陷入了兩難之中,雙眉緊緊鎖了起來,眼楮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塊,臉上布滿了憂愁。
看著她那猶豫不決的樣子,雲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還是尊重她,讓她慢慢思考。
在南開侯選擇答應合作的那一刻,老鴇的命運就注定了。
只不過雲玄希望老鴇能夠自己沖破內心那些羈絆,義無反顧跟南開侯在一起,而不是被迫。
一炷香後。
「他還好嗎」
老鴇開口說道,聲音帶著哭腔,有喜有悲,還有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感受。
「你若前去,往後他的余生都是笑著渡過;你若是不去,他的好與壞,何必知曉呢」
聞言,老鴇身軀一震,眼神閃爍,神色復雜。
「我答應你,我願意跟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半響,老鴇開口說道,猶豫暗淡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透露出堅定。
「你去收拾一下,一盞茶後我們出發」
聞言,雲玄挑眉,什麼叫答應我。
又不是我跟他生孩子過一生,明明是做好事,怎麼有一種逼上梁山的感覺。
不過見她終于放下心中的負擔,也不多說什麼。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在被月輝鋪滿了小徑上,兩道身影正在行走著,步伐加快。
馬車之上,那個男人眼神凝遠著遠方,顯得如此遙遠跟陌生,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長嘆一聲,身邊放著一幅畫卷。
「他在哪里」?
「跟我走就行了」
片刻後,一輛馬車出現在兩人眼中。
看著這輛馬車,老鴇眼神中充滿了希冀,但更多的是不安,深深的不安。
那個男人的樣子一直深埋在記憶中,可是這麼多年來,她卻成為別人的女人。
還成為一個老鴇,被人踐踏,成為一個永遠也洗不掉的污點。
「媚兒」
感受到有人接近,南開侯探頭一看,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夢寐以求的女人,此刻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淚水在這一刻再也止不住,他離開馬車,朝著老鴇一步一步走來。
仿佛腳下的每一步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然而卻阻擋不住心中的熱愛。
哪怕跨越山和大海,也要和你在一起。
「大胖」
見到南開侯,老鴇手上的包裹掉落在地,淚水順著眼眶如同短線的珠簾一樣。
「媚兒」
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兩人等了太久太久。
甚至可以說,兩人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可以再次擁抱。
那一次後,世間少了一個熱血少年,多了一個逗鳥度日的南開侯。
也少了一個單純樸素的姑娘,多了一個身姿妖嬈的交際花。
十幾年後今天,他們統統不見了,多了一對平凡的夫妻。
「好了,等你們離開國都,有的時間溫存,眼下還是盡快離開吧」
雲玄也不想打破這令人感動的一幕,只是時間緊迫。
誰也不知道這個漆黑的夜晚,背後有著多少雙眼楮在盯著。
「媚兒,你先上車」
「嗯」
「多謝公子出手,這個恩情在下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日若是公子需要,在下絕不推辭」
能夠再次擁抱心愛之人,這是南開侯不敢相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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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夠帶著她一起離開。
離開這個讓他們傷心流淚的地方,去尋找一個鳥語花香,可以共度余生的地方。
「不用感謝我,你答應我的,你做到了,我答應你的,同樣也不會失約。趕緊離開這里,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過完這輩子,不要再留下遺憾」
「不會的,這一次,不管是誰,絕不允許把媚兒從我手中搶走」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南開侯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時刻閃耀著光芒,這是一種自信。
一種強大的自信。
雲玄絲毫不懷疑南開侯的承諾,為了這個女人,不惜放棄了榮華富貴以及無數人渴望的身份。
甚至可以的話,生命也是可以放棄的。
只是在國都,很多時候不是放棄一切就有用的。
若不是華英侯自以為是,想要控制雲玄,或許他還不知道國都居然有如此痴心的男人。
也不會成全他。
「這里有一些銀子,買個府邸,隱姓埋名,好好生活吧,城門那里,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從懷中掏出一些銀票,不多,幾萬兩。
這也是雲玄一點心意,來到這個世界上,能夠得到他真心稱贊,想要做朋友的人不多。
但南開侯這個真男人值得。
「大恩不言謝,他日公子若是有困難,知會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在下都不會皺一個眉頭」
接過銀票,南開侯抱拳認真說道。
「走吧,時間不早了」
「駕,駕」
一臉馬車朝著城門而去,眼下雖然黑暗,可是在那黑暗之後,有著美好的明天在等著他們。
坐在車上的老鴇,借著月光,看著畫卷上的女人,那是她。
也不是她,那個姑娘是十幾年前的她,那時候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目送馬車離開,雲玄心情有些復雜,尤其是經歷清憐之後。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雲玄身邊,悄然而至。
「怎麼樣」
「有人監視王爺」
「誰」
「欲仙樓那個守護者」
「看到了什麼」
「沒有,離開欲仙樓的時候,我暗中釋放出一絲氣息,他便走了」
「跟在後面,要是有人暗中出手,解決掉」
身影消失不見,雲玄也消失不見。
茫茫黑夜,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一如往常的平靜。
「站住,宵禁期間,不準離開」
城門口的士兵伸手制止道。
這時,一個士兵悄悄在此人耳邊說著什麼。
「打開城門」
「駕駕」
一輛馬車離開國都,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華英侯死了,哈哈」
得知華英侯已死的消息,守護者驚愕,隨後哈哈大笑。
沒有了華英侯的約束,從此欲仙樓就是自己的天下,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再也不用看著眼前肉而不敢吃。
「大人,您找我們」
這時,三個姑娘推門而入,眼神充滿了忐忑。
對于這個守護者,她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身份尊貴,一直默默守護著欲仙樓。
可是不知今夜,為何突然找她們。
「過來」
看到眼前的美人,性感的身姿,那雪白的大腿,守護者眼神露出貪婪的神色,內心一片火熱。
「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三個女人走到守護者面前,不敢,緊張,害怕。
「把衣服月兌了」
守護者平靜說道。
……
「王兄,你說這次紅雲學院的大比試,孔天驕可會出現?」
「這個不好說,前幾次都沒有出現,這一次估計也不會出現了」
「人家可是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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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榜第二的天驕,第一不出,他就是第一。區區一個比試而已,或許在人家眼中,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無趣」
此話一出,在場的數人感到驚訝,這可是三大學院之一的紅雲學院一年一次的大比。
到時候五湖四海的才子俊杰都會到此,一觀這些天才的風采。
三大學院的名頭不僅在國都,就算是天下,那也是赫赫有名,乃是文學的聖地。
不知有多少想要加入其中,然而每年的招生卻不過百人。
能夠加入其中的,都是相當有名氣的才子才可以。
紅雲學院作為三大學院之首,想要加入其中的人更多了,相應的要求也會高一些。
這場轟動國都所有文人的盛世,在此人口中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這種狂妄的話。
然而卻沒有人出言反駁,反而覺得很有道理。
孔照,麒麟榜第二的絕世天才,可是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麒麟榜第一。
日後必定會成為一代大儒,能夠上孔世家更上一層樓。
在紅雲學院,你可以不認識大師,也可以不認識大儒,如果你沒有听說過孔照的名頭,那你就算白來了。
天下文人不識孔照,就稱天驕也惘然。
可見,在國都文人心中,孔照的地位有多高。
而那些不遠千里來國都,觀看這場盛事,都是沖著孔照而來。
能夠親眼目睹孔照,那也是人生一件幸事;要是有機會能夠說上幾句話,那就更令人興奮。
「你說,那個神秘的公子會不會來」
「那個公子」
「就是小太白節出現的那個,好像叫做什麼孤鶩」
「孤鶩?」
「是他」
眾人喃喃自語,隨後一臉驚愕,那個男人也會出現嗎?
如果說孔照是國都文人公認的麒麟榜第一天驕,那麼孤鶩就是第一個在他們看來,有實力跟孔照一教高下的天驕。
那一日,孤鶩一人獨佔所有前來觀看比賽的人,壓得那些人抬不起頭來。
就連一代天驕楚天佑,慘敗在他手上,那些前來觀看的麒麟榜上的天驕也是縮著頭不敢出來。
如果孤鶩贏得很艱難,一波三折,充滿了荊棘,或許他們也不會用這麼高的評價。
最多也就是麒麟榜前三的實力,可是偏偏孤鶩贏得很輕松,風淡雲清,一招一式變解決掉在場所有不服氣的人。
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里,仿佛沒有極限。
尤其是那首《登高》,被譽為七絕史上至高無上的瑰寶,璀璨的明珠。
單憑此詩,足以比肩子受大儒。
子受大儒是誰,那可是文學泰斗,天下文人十斗,子受大儒佔八斗。
然而那麼一個年輕的人,居然能夠寫出這麼一首堪比大儒的詩詞,令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
「你說,孤鶩跟孔照誰能厲害」
「我覺得孔照厲害,孔照坐穩麒麟榜第二的位置,從未動搖,他的實力絕對橫掃國都才子俊杰」。
「那也不一定,孤鶩也很厲害,當初那麼多人都無法打敗他,一身實力深不見底。說不定就是孔照強有力的對手」。
「孤鶩很強,甚至有著麒麟榜前三的實力,可是你覺得麒麟榜第三的天驕能打得孔照嗎」
這些人面面相覷不說話了,麒麟榜第二跟麒麟榜第三,看似只有一個差距。
可是想要從麒麟榜第三變成第二,這其中的差距堪比十萬八千里。
如果不是麒麟榜第一的位置一直空白著,孔照坐上這個位置沒有人有意見,
要是其他人坐上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無數人不服抗議。
這就是差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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