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旭的話，讓崽崽們瞬間醍醐灌頂。
是啊，他們怎麼把李晉給忘了！
雖然今天他們打架的時候，李晉沒在書院。
但是他們打架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李晉回書院之後，肯定會听說的！
顧晚霜囑咐過他，好好照看他們，李晉知道他們打架的事，肯定會來跟顧晚霜說……
「哎呀！」老二急得頭頂都冒汗了，「那他該不會把那些話也告訴娘了吧？」
「很有可能。」老三倒是稍微冷靜一些。
「那怎麼辦！」
「到底是什麼話呀？」老五好奇地問，「為什麼不能告訴娘？」
「小姑娘不要打听這些。」老大拍了拍她的頭。
老五嘟了嘟嘴巴，不開心。
雖然她是最小的，但是哥哥們明明也跟她同歲，同一天出生的……
都把她當小孩子，哼。
「小四，帶著妹妹去睡覺吧。」顧英旭說。
老四很听小舅舅的話，立刻就拉著妹妹的手，回屋睡覺去了。
「李晉哥真是的！怎麼能把那樣的話告訴娘？」老二不滿地說。
「他也是為了咱們好。」顧英旭道，「你想想，他平時在書院里就對咱們頗多照顧，肯定也是希望咱們以後不要再受傷。」
「嗯，李晉哥挺好的。」老三也說。
老二蔫兒了，垂頭喪氣地說︰「我當然知道李晉哥好……只是，我怕娘會難過。」
「依我看，姐姐未必會難過。」顧英旭分析道，「難道你們還不了解你們的娘親嗎？她並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頓了頓，他又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贊同對姐姐撒謊。」
說罷，他看了老大一眼。
「撒個謊而已。」老大無所謂地說，「多大點事。」
「大哥，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老三皺眉道，「我們這次對娘撒謊，是被逼無奈，並不代表這就是對的。」
「就是就是！」老二也說，「娘都說了，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老大不吭聲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姐姐明天可能會去書院。」顧英旭擔心地說，「今天牛涼說的那話……」
牛涼被他們揍得鼻青臉腫之後，嚎啕大哭道︰「你們等著！我要回家告訴我爹娘，讓他們來收拾你們！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你是擔心，娘會踫上牛涼的爹娘？」老大問。
「嗯。」顧英旭點點頭。
「听說牛涼家里是開面館的。」老三說，「還挺有錢的。」
其實在鎮上，面館本來是很常見的。
但是，牛涼家里的面館，已經開了十幾年，而且在這十幾年間，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打敗了無數的對手。
現在鎮上，就只有牛家面館一家獨大，其他的面館紛紛倒閉，就連面攤都不存在了。
所以，他們自然就賺了不少錢。
「那又怎麼樣？」老二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別忘了，現在娘也是個有錢人呢！他家面館再怎麼樣，還能比咱家的‘肉肉我來辣’更紅火嗎？更何況，娘打架多厲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說起這個，老二還滿臉崇拜。
「說的也是。」
「而且明天咱們也在呢，一定會保護好娘的。」
「嗯，先回去睡覺吧，省的明天早上起不來。」
「好。」
……
早上，顧晚霜炸了油條和麻團，又打了豆漿，做了豆腐腦。
早餐桌上，崽崽們都很安靜，完全不像往日那樣嘰嘰喳喳。
連一向話多的老五都不咋說話了，吭哧吭哧地啃油條。
吃完早餐之後，顧晚霜擦了擦嘴，淡淡地說︰「一會兒我趕馬車，跟你們一起去書院。」
「娘，真要去嗎？」老三問道，「萬一……」
「我是你們的家長，出了這種事，我自然是要去的。」顧晚霜道，「別把你們娘想的那麼脆弱。」
更何況，她也要去好好問問牛涼那個臭小子，憑什麼造她的謠，是誰教他說那樣的話？
繼續讓崽崽們跟那樣的熊孩子做同窗，她也不願意！
她，要讓書院把牛涼開除！
聞言，崽崽們便都不吭聲了。
顧晚霜帶著崽崽們漱了口，然後便跟男孩子們一起出門。
她趕著馬車，來到書院門口。
李晉知道她今天會來，所以，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嫂子。」
李晉面色有些難看，他走到顧晚霜面前，小聲說︰「牛涼的爹娘，已經到了，正在會客室里鬧呢。」
「來這麼早？」顧晚霜冷笑道，「看來，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給自己兒子討個公道。」
可誰家孩子都是寶。
就算男孩子小時候打個架正常，但顧晚霜看著自己弟弟和兒子們臉上的傷，也心疼呢。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錯在牛涼。
「而且，他們還是帶著人來的。」李晉說，「帶了幾個小廝，看起來都挺壯實。」
「無所謂。」顧晚霜壓根沒放在眼里，「走，咱們進去。」
李晉點點頭，跟顧晚霜一起走進書院。
崽崽們緊隨其後。
李晉畢竟已經在書院讀了好幾年了，因此熟門熟路地帶著顧晚霜來到會客室門口。
剛剛走近，顧晚霜就看到，在會客室門口，站著幾個彪形大漢，個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
男孩子們畢竟還小，都有些慌了，不過他們不願意露怯，都捏緊了小拳頭。
而此時，還有一個尖銳的女聲，不斷地從會客室里面傳出來。
「你看看我兒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我把兒子送到你們書院來，你們就是這樣教書的？」
「你看看，這傷，這腫的！得多少天才能好啊？」
「打我兒子的那幾個混小子呢？把他們都叫過來！給我兒子磕頭道歉！」
顧晚霜氣笑了。
還磕頭道歉？
看來，是奇葩的父母，教出了奇葩的孩子。
她真想一腳把這一家子奇葩踹出去。
「走，進去。」顧晚霜道。
那幾個彪形大漢見顧晚霜要往里走，其中一個立刻怒喝道︰「干什麼的？」
「書院是你開的？」顧晚霜冷冷地說，「我要干什麼，輪得到你來置喙？滾開！」
「你說什麼？你這小娘們！」
那大漢面子上掛不住，揮拳就要打，突然听到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快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