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霄旭看著烏康成，面色冰冷，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知為何，顧晚霜的心突然猛地跳動了一下。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從小她就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在孤兒院里被人欺負了，她會很勇敢地打回去，哪怕打不過，她也從來沒怕過，她覺得，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後來加入特工組織，經過秘密培訓，有了過人的身手，她就更堅信這一點了。
她可以靠自己，不需要依靠別人。
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前保護她，這種感覺……
好像也挺不錯的。
「你說什麼？你是她相公？」
烏康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又上下打量著蘇霄旭。
毫無疑問，蘇霄旭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亦或是身材，都比他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原來顧晚霜的相公真醒了，而且還是這麼一個讓他自慚形穢的男人……
烏康成簡直是怒火中燒。
「你是她相公又怎麼樣？我告訴你，小爺我早就看上她了，我一定要她做我的女人！」烏康成叫囂道。
蘇霄旭的眸光更冷了幾分。
看來，他剛剛擰斷烏康成一條胳膊，還是太輕了！
烏康成又對他的幾個手下吼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上！給我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我養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他的手下一听，立刻都向蘇霄旭沖過來。
顧晚霜有點擔心。
她知道，既然蘇霄旭能在皇上身邊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那他的身手，一定是極好的。
可是，蘇霄旭現在畢竟才剛醒過來一天啊，可以說是大病初愈。
要是打架的話，會不會傷身體？
然而蘇霄旭根本就沒把這幾個小嘍放在眼里。
他三下五除二，毫不費力地就把沖過來的這幾個人給解決了。
他察覺到身後有人偷襲，剛要回身一腳將那人踢飛，就听到一聲慘叫。
蘇霄旭回頭一看，偷襲的那人，已經被顧晚霜揍趴下了。
他對顧晚霜微微一笑，道︰「好身手。」
顧晚霜也笑道︰「你也不賴。」
這兩人的對視和微笑，讓烏康成快要嫉妒瘋了。
可是眼見自己的胳膊被扭斷一條，自己帶來的手下也被打倒了，他又有點害怕。
「你，你小子，給我等著！」
烏康成只能干巴巴地撂下一句狠話，然後灰溜溜地逃跑了，連自己的手下都不管。
「這家伙，真是太煩人了。」顧晚霜皺眉道。
「他經常糾纏你嗎？」蘇霄旭問。
「算是吧，不過，我從來沒搭理過他。」
說完之後，顧晚霜才意識到，她最後那句話怪怪的，就好像，是怕蘇霄旭誤會，在跟他解釋一樣。
她趕緊搖搖頭，甩掉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知道了。」蘇霄旭說，「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解，解決？」顧晚霜瞪大眼楮，「你要干什麼？你該不會要……」
直接把烏康成給滅口吧！
「你在想什麼？」蘇霄旭無奈地道，「我自然不會做那樣的事。」
「那你要怎麼做？」
「尋其錯處，合理殲滅。」
顧晚霜︰「……」
總覺得好像很可怕的亞子。
這個小插曲倒也沒怎麼影響到兩人的心情。
兩人很快到了縣令家。
大年初一，想到縣令家來拜年的人不少，但縣令通通不見。
只有听到下人稟報說火鍋店的顧老板來的時候，他才命人趕緊請進來。
誰不見，顧晚霜不能不見。
縣令有種預感，以後他們這個鎮子，還得靠顧晚霜來庇護呢。
縣令沒想到，顧晚霜竟然帶過來一個年輕公子。
還說是她相公！
縣令很驚訝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他之前听說過顧晚霜的相公一直昏迷不醒，現在……醒了？
等等，他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你，難道是蘇霄旭？」縣令驚訝地問。
「是。」蘇霄旭笑道，「大人還記得我。」
「大人，您認得他？」顧晚霜也有些驚訝。
「那是自然。」縣令笑著說，「他啊，當年八歲就中了秀才，是咱們鎮的神童！」
那一年縣令還很年輕，剛剛上任，听說蘇霄旭中了秀才，就把他叫過來看看。
明明才八歲的小孩子，在他面前卻絲毫不怯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所以，即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縣令依然記得很清楚。
蘇霄旭十四歲那年兩人又見過一次，那時蘇霄旭已經長得很高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蘇霄旭似乎有事，匆匆離開。
從那以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听到縣令的話，顧晚霜又目瞪口呆地看著蘇霄旭。
八歲就中秀才？
她記得之前听說過，有些人考個幾十年，五六十歲了也沒能中上秀才呢！
原來，蘇霄旭還是個文武全才？
「大人過獎了。」蘇霄旭笑道，「從那之後，我便沒再繼續科考，到現在，也不過是個秀才而已。」
顧晚霜心道你真是謙虛了。
後來沒繼續科考，應該是因為他開始跟師父學武，然後又加入了皇上的暗部吧。
要是他一直考下去，沒準兒現在都成狀元了……
難怪他的孩子，各個都這麼優秀。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孩子們的親娘是誰？
她記得于嬸說過，蘇霄旭是在十五歲那年，把五個孩子抱回家，給他娘撫養的。
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加入皇上的暗部了。
也許，他娘是他在京城認識的？
說不定，還是某個大家族的千金呢。
畢竟蘇霄旭這麼優秀，被哪個千金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後千金的家里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他們倆便私定終身，千金生下了五個孩子，含淚交給蘇霄旭，兩人被迫分開，之後蘇霄旭被害，千金天天以淚洗面……
顧晚霜腦補了一出秘密特工和大家閨秀的淒美愛情故事。
蘇霄旭和縣令聊了一會兒，回頭就看到顧晚霜正在發呆，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息。
他不太明白。
……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蘇霄旭趕馬車，顧晚霜坐在車廂里。
回到文家，顧晚霜下馬車的時候，蘇霄旭伸手虛扶了她一下。
然後他就看到她一會兒瞅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他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