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圍著自己的那一圈席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奧西里斯最終還是說︰
「……天平,關鍵在于審判用的天平!還有用來判定審判是否通過的羽毛,那是一個偉大存在的信物……」
「我曾和一個冥冥之中的神秘存達成交易,當我將羽毛放在天平上,並把信徒們的心髒放在天平的另一端,如果心髒比羽毛更重,那他就會迎來死亡,而如果他的心髒比羽毛更輕,那麼死亡不會接受他,他自然也就可以復活。」
席勒听懂了奧利西斯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復活並不是真的讓一個死了的人再活過來,而是借助了漫威中五大創世神明的死亡的力量。
眾所周知,漫威世界中的所有事物在死亡時,都會前往死亡的國度。
而奧里西斯利用和死亡的交易,在中途將要前往死亡國度的信徒靈魂截留下來,並進行一個所謂的審判,如果審判沒有通過,那麼靈魂就會繼續前往死亡國度,這個人也就死了,但如果審判通過了,那麼靈魂就會被死亡國度拒絕,而被死亡拒絕,就意味著他還活著,于是,這個人就會活過來。
也就是說,被復活的信徒並不是重生,而是沒死成。
「我告訴我的信徒們,只要他們足夠虔誠,並奮力為我而戰,在死後就有重生的機會,這樣,他們就會更加奮勇、無懼死亡,也會在戰場上殺死更多的敵人,這能夠讓那個名為死亡的神秘存在感到開心,所以,我們才達成了交易。」
「而那個所謂的審判過程,也是那個神秘存在在判斷,我的信徒在復活以後,能否為他制造更多的死亡?如果死亡覺得信徒能夠做到這一點,就不會接受他的靈魂,讓他回到人世間,從而制造出更多的死亡。」
席勒點了點頭,示意他听明白了,這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任何與死亡達成交易的人都是這樣,死亡的最終目的只是擁有更多的死亡。
阿斯嘉德所擁有的英靈殿也是如此,奧丁只會允許最為英勇的戰士進入英靈殿,而所謂最為英勇的戰士,也就是在戰場上殺敵最多的人,這群人被復活之後,自然可以帶來更多的死亡。
「你與死亡達成了交易,那為什麼埃及神系的所有神的信徒都可以被復活?」席勒問道。
「我沒有辦法!」奧西里斯顯得十分絕望,他說︰「在我完成交易之後,我就發現,他不只想要我的信徒為他帶去更多的死亡,整個埃及神器都被他詛咒了!所有埃及神明的信徒,都會接受這種審判!」
席勒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像是在嘲諷,他說︰
「我記得,神話故事當中說,這個審判過程是為了分辨出罪徒與好人,罪徒的心髒會比羽毛更重,因此也就無法復活。」
「但現在看來,恰恰是罪徒的心髒會比羽毛更輕,因為死亡需要最凶惡的罪徒,去為他帶來更多死亡……」
「真的很諷刺,不是嗎?就如同所有神明口中的審判一樣,劃分誰是壞人,誰是好人,但你們本身就不是人,為什麼覺得自己有權力制定人類好與壞的標準?」
穿著白大褂制服的席勒說完之後,沒有管被一擁而上的席勒們撕碎的奧西里斯,只是轉身往回走,回到了停泊在綠洲旁邊的那艘大船里。
掀開門簾,走進屋內,席勒最先看見的就是擺在桌子上的那個天平,天平的另一端的確有一根羽毛,顯得非常輕盈,彷佛輕輕一踫就會漂浮起來。
席勒走過去,拿起天平,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到那個胖胖的河馬女神走了進來,她似乎沒意識到房間里有人,驚呼一聲,然後轉身想要往外走,但席勒叫住了她。
「女神冕下,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你要做什麼?」河馬女神走上前,看著席勒問道,席勒對她說︰「既然你曾在這艘船上當過接引人,那麼應該知道審判的流程吧?能麻煩你對我執行這個流程嗎?」
河馬女神瞪大眼楮說︰「我沒听錯吧?你是想接受審判?但是為什麼?你都已經得到這艘船了!」
「我只是對這個過程感到有些好奇,能麻煩你幫我把我的心髒拿出來,然後放在天平上嗎?」
「這……」河馬女神有猶豫了一下,但看著席勒堅定的眼神,她還是走過去,然後說︰「好吧,這倒是不難。」
說著,她把手伸進了席勒的胸膛里一抓,一個水晶一樣的心髒出現在了她的手里,然後他把那顆心髒放在了天平上。
河馬女神對席勒解釋道︰「其實本來,有多少個你出現,我就應該掏出多少個心髒,然後一起放在天平上,但是介于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我這麼做了,那可能我會錯過接下來幾千年的工作,所以……」
席勒表示了理解,然後注視著那個天平,很快,他震驚的睜大了眼楮,因為裝有他心髒的那個托盤,緩緩的升了上去。
沒錯,輕飄飄的彷佛隨時要飛起來的羽毛,竟然把天平的托盤壓了下去,讓席勒的心髒升了起來。
「這東西是不是壞了???」席勒充滿疑惑的問道。
就在他想上前去敲一敲那個天平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上,「啪」的一下,門簾被撩起,斯塔克和史蒂夫先後走進這個房間,而門外站著送他們來到這里的孔蘇。
席勒對于斯塔克和史蒂夫的出現感覺到很意外,他並沒有想過斯塔克和史蒂夫居然會來這里找他,他還以為,這會兩人正在外面,對著他的尸體哭墳呢。
不過,只是驚訝了一下,席勒就沒有再理會他們了,面前有一個更好玩的玩具,他當然會選擇先探索天平的秘密。
席勒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看著高高揚起的心髒的那一端,他猜測,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分成了許多個,所以心髒也不夠重,于是,他又叫來了兩個人格,讓河馬女神取出他們的心髒放在托盤上,可是托盤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下降的意思。
席勒試了許多個人格的組合,其中有殺心過重的,也有從來沒有過殺心的,反正進行了各種排列組合窮舉法之後,沒有任何一個組合可以重的過那個羽毛,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組合,席勒都能通過審判,都能夠復活。
席勒嘆了口氣,發現遵循規則來不行,他就打算施加一點外力了,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把裝有自己心髒的那個托盤往下壓,在他集中注意力的時候,他發現托盤的確松動了一些,開始有了下降的跡象。
席勒換了一個更好發力的姿勢,他把天平拿到了桌邊,然後伸出一只手,使勁的按著天平的一端,狠狠的把它往下壓。
冥冥之中,席勒听到了金屬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就在他終于要讓自己的心髒比羽毛更重的時候,忽然,他看見,對面放著羽毛的托盤上,出現了一只蒼白又縴細的手,然後也開始把對面的托盤往下壓。
席勒睜大眼楮,看到這種情況,他咬著牙,繼續把自己這邊的托盤往下壓,而那只手也開始發力,把羽毛那邊的托盤往下壓。
換個角度說,席勒想讓自己的心髒比羽毛更重,從而不通過審判,可對面的人非要讓他通過審判。
角力了半天,終于還是席勒先撐不住了,他松開手,「 當」一聲,放著羽毛的那個托盤直接砸到了桌面上,裝著席勒心髒的托盤高高的揚起,直接把放在托盤上的心髒拋飛了出去。
席勒喘著粗氣,生氣的盯著那個天平,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真給他遇上對手了?
于是,他不顧其他幾人看瘋子一樣的眼神,開始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想要把天平的這一端給摁下去。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原理什麼的已經不太重要了,主要就是想贏。
席勒在這叮叮 的忙活了半天,斯塔克和史蒂夫完全找不到機會插手,他們甚至不知道席勒到底在干什麼。
最後,忙活了半天的席勒毫無進展,他有些泄氣的把手里的工具扔到一邊,雙手叉腰看著那個天平說︰「死亡,你在,對吧?」
「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的力氣還挺大的,要不是今天我沒把房子帶過來,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團結就是力量……」
「算了,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死亡!死亡!你在嗎?!回答我!」
就在席勒大吼大叫的時候,斯塔克走上前一把按住席勒的肩膀說︰「席勒,冷靜點!」
「我知道,我知道,你曾經有過很不好的經歷,或許你有很多遺憾想要彌補,但是這種方法行不通……」
斯塔克嘆了口氣,有些動容的說道︰「在無數個夜里,我也曾想過,如果我能夠掌握一種方法復活我的父母,該有多好……」
「我甚至為此付出過實際行動,我開始查詢一切與復活有關的資料,甚至想要動手做出一台時光機,返回他們死前那一天,然後把他們留在家里。」
「我想,任何一個人都想過這種事,在他們的親人離開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想,要是我能回到過去,或者要是我能復活他們,該有多好……」
斯塔克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楮,說道︰「但我發現,在我追逐這種幻想的路上,我失去了更多,我不眠不休,把自己弄得十分憔悴,開始酗酒,在幻覺中與他們團聚,但最終,我什麼也沒有得到……」
斯塔克看向席勒的眼楮認真的說道︰
「如果你設計了一個如此復雜的、環環相扣的計劃,最終只是為了復活你的父母,那我想告訴你……」
斯塔克棕色的眼楮里涌動著金色的光芒,他說︰
「那些你曾缺少過的愛和親情,不只有他們能夠給你……我們也可以。」
席勒盯著斯塔克的眼楮,他微微張開嘴,然後問︰
「謝謝,我很感動,但是……」
「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