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站在自己寢殿的門口,張開雙臂,讓侍衛將自己的披風固定在合適的位置,他低著頭,專注的思考著,過了一會,抬頭問道︰「海倫還在弗麗嘉那里嗎?神後有說讓我待會去接她嗎?」」弗麗嘉冕下希望您能在約二十分鐘後前往溫室,與海倫殿下和奧丁陛下一起共進晚餐。」
洛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問道︰「眾神之父也去?可托爾去了半人馬座巡視,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沒有人告知陛下嗎?」
「弗麗嘉冕下,只說讓您過去,其他的我們並不知曉,也無權過問。」站在旁邊的禮儀官,低著頭對洛基說,
洛基沉默了一會,突然甩了一下披風,正在為他整理衣領的侍衛趕忙退後了兩步,洛基站在原地,面色沉了下來,他說︰「不管我問你們什麼事,你們都只會兩句話,‘並不知曉,無權過問,。」
「我問你,那些你所沒有的權限,是誰剝奪的?托爾‧奧丁森嗎?」洛基看著禮儀官的眼楮,有些年邁的禮儀官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是規矩,殿下。」禮儀官回答道。
「別叫我殿下,我已經不是王子了。」洛基依舊看著他的眼楮說︰「你的表情在告訴我,如果你不叫我殿下,你甚至不知道該叫我什麼,或許你也在想,我不是王子,難道還是親王嗎?阿斯嘉德沒有這樣愚蠢的職位。」」神王有兄弟,但阿斯嘉德從來沒有過親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洛基的語調變得越來越低沉,禮儀官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回答道︰「我不知道,也無權過問。」
「你不會敢用這句話回答托爾的。」洛基一甩披風轉身,從侍衛的手里接過頭盔,緩緩帶在了自己的頭上,說︰「但此時,你在心里說的也對,我是什麼貨色?敢要求有與神王比肩的待遇?」
洛基大步離開後,禮儀官模了一下額頭,這一次,汗水打濕了他的袖口。
感受著頭盔上兩根長長的犄角所帶來的重量,洛基感覺到有些不習慣,于是在走入花園之前,他還是把頭盔拿下來了。
仙宮的花園最東側,有一個漂亮的溫室,里面養著阿斯嘉德本土沒有的珍奇植物,溫室的最外面有一個由水晶穹頂構成的陽光房,那里是弗麗嘉最喜歡的餐廳。
洛基抱著頭盔走進去的時候,奧丁、弗麗嘉和海倫都已經就座了,洛基站在門邊等候著,奧丁指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邊,洛基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不帶頭盔?」奧丁看著他問道。
「因為有些重,眾神之父。」洛基一邊回答,一邊將頭盔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奧丁皺了一下眉,但看到旁邊弗麗嘉的臉色,他還是沒說什麼,弗麗嘉正在為海倫整理餐巾,她看起來心情很好,走回自己座位的時候,還笑著對洛基說︰「恐怕你得自己做這事了,畢竟,你也不是小時候了……」
….
從弗麗嘉的手上接過餐具,洛基低著頭說︰「謝謝,冕下。」
听到他的稱呼,弗麗嘉的笑容停頓了一瞬間,她轉頭瞥了一眼奧丁嚴肅的神色,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說︰「別緊張,洛基,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家庭聚會而已,我們一家,很少有空閑,坐在這里欣賞冬日的景色……」
「是的,冕下,往常這個時候,你們應該都在星艦上,等待下一場戰斗的開啟。」洛基將餐桌上的餐具擺正,後背挺直,靠在餐椅上,目視前方,說︰「的確很少如我一樣有空閑,在冬日里賞雪。」
「洛基。」奧丁低沉著聲音說道︰「你在故意給你的母親找不痛快,你明知,她希望這是一場和樂的聚餐。」
「可這本來就不會是一場和樂的聚餐。」洛基就
像是突然厭煩了一樣說︰「因為誰,我們都清楚。」
「洛基!」奧丁的聲音仿佛被敲響的巨鐘,帶有攝人的威勢,洛基閉上眼楮,語調平靜的說︰「抱歉,眾神之父,請您原諒我的冒犯。」
洛基的對面坐著海倫,他微微抬眼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這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小姑娘,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其實洛基和海倫不算太熟,盡管,他們兩個長得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實際上,沒有任何親子互動。
他們的關系僅限于,洛基就像一個往返于斯塔克和弗麗嘉之間的海倫專屬快遞員,負責在地球和阿斯嘉德之間接送海倫。
「洛基,我們開吃飯吧,」弗麗嘉用溫柔的語調說︰「盡管你不是小時候了,但是看起來,你還是需要我幫你弄好餐巾,來吧……」
說完,她走到了洛基的背後,用輕柔的動作幫他系好餐巾,弗麗嘉溫柔的衣擺穿過冰冷又堅硬的椅背,拂過洛基的手的時候,讓他像是拘束椅上的囚徒,看到了一縷月光。
洛基拿起餐具,熟練的用優雅的動作分割食物,弗麗嘉微笑的夸贊道︰「洛基,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年輕的我自己,奧丁以前也總說,你很像我,對吧?」
弗麗嘉的眼神落在了奧丁的臉上,奧丁清了一下嗓子,說︰「你的確更像你媽媽。」
「我的榮幸。」洛基平澹無波的回答道。
弗麗嘉的笑容又僵硬了一下,于是,她又另起了一個話題,說︰「海倫也很像你,我指的不只是外貌,小時候的淘氣勁也是一樣,但是可惜,沒有一個跟在他後面收拾的哥哥……」
洛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是的,托爾在英勇作戰之余,也能顧念他的親人,所以,阿斯嘉德的戰士們才願意跟隨他作戰……」
弗麗嘉的笑容指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她看著洛基的臉說︰「你明明知道,這不是一場考試,我想听的不是正確答桉……」
洛基低著頭切分盤子里的食物,他抬眼看了一眼奧丁的表情,然後說︰「抱歉,媽媽,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或許是天氣太冷了。」
….
「夠了,洛基。」奧丁放下了餐具,看著他說︰「我從來沒有教過你說這些話,你也不必在你的母親面前,表現的像是我在脅迫你一樣,停下你的把戲吧!」
洛基也放下了餐具,就像是終于失去了全部耐心一樣,低頭看著餐盤上被切的稀碎的食物,露出了一個冷笑,說︰
「我很抱歉,這場考試我作答的不合時宜,但我也沒有更好的答桉了,因為我沒有參加過什麼家庭聚餐,所以,我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只能以平時的經驗作答。」
「這不是一場考試。」弗麗嘉滿含悲傷的說︰「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坐在一起聊聊天,以父母和孩子的身份,聊聊我們和這個家庭的未來……」
「那為什麼,現在坐在這里的是我,而不是托爾?」洛基看向弗麗嘉問道︰「我坐在這里聊千萬年,也沒有資格決定這個家庭的未來。」
洛基嘆了口氣說︰「我不是故意諷刺,或要使你們生氣才這麼說的,這只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弗麗嘉,你的熱情,不應該拋給一個如此冷漠之人。」奧丁的雙手平放在桌子上,看著自己的妻子說︰「你還沒發現嗎?他和勞菲一模一樣,無情又殘忍。」
「奧丁!!」弗麗嘉第一次尖叫出聲,這位一直以來修養很好的神後,從來沒發出過如此尖銳的聲音,她說︰「這是我們的家庭聚會,你為什麼要提其他人的名字?!」
「我們都知道為什麼。」奧丁也盯著弗麗嘉說︰「你不會以為,在你眼里向來聰慧又悟性絕佳的小兒
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吧?」
弗麗嘉緩緩的把目光移向洛基,洛基也只是坐在原地,盯著自己的餐盤,說︰「很抱歉,媽媽,剛才我說我冷,只是開個玩笑。」
弗麗嘉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她的手緊緊的捏著餐桌的邊緣,最後,緊繃的指節終于松開了,她一臉疲憊的說︰「如果我所做的一切,能得到的後果,就只是浪費你們的時間陪我演戲,那我說,夠了。」
「我有時真的會想,是不是我瘋了,才會擁有一個這樣的丈夫和兒子,你們不是親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陌生人,而是仇寇!」
「我們生來就是仇寇。」洛基以極快的速度接道。
下一秒,餐刀就抵在了洛基的額頭上,逼迫他緩緩往後退,將頭靠在餐椅的椅背上。
奧丁看著他的眼楮說︰「你的親生父親,就是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里,被我砍下了頭顱,因為他如你一樣挑釁過我。」
洛基挺直 背,在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偏頭,看向奧丁說︰「眾神之父,你的仁慈九界皆知,你的威名享譽寰宇,如果現在,你面前的主菜,是我的頭顱,你是不是會更開心一點?」
「洛基!!!」奧丁站了起來,用眼楮死死的盯著洛基說︰「你令你的母親傷心,又惹火了我,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如此頑劣!」
….
洛基偏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頭盔,說︰「今天托爾不在,讓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麼了,要是往常的話,我現在應該偷走了他的頭盔,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托爾追不上我,只能在原地氣憤的跺腳,然後留下,裝作大度的說‘這只是個惡作劇而已,,讓你們沒必要為我生氣。」
洛基站了起來,拿起了自己的頭盔,用一種他以前絕不會有的,甚至沾點流氓習氣的動作,把頭盔直接扔在了餐桌上,打亂了餐具,砸碎了餐盤。
弗麗嘉和奧丁都震驚的看著他,洛基也回望向他們,說︰「彩排就到此結束吧,我向你們保證,在真正的日常家庭聚餐上,我會聚精會神的听托爾發表對于未來的看法,並及時的鼓掌的……一定比你們都及時。」
說完,他又把自己的頭盔拿了回來,戴在了頭上,在轉身離開之前,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因為我知道,托爾說話的具體內容,只有我在听。」
洛基轉身離開了,奧丁和弗麗嘉都愣在了原地,就像是從來不認識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一樣。
可是,海倫卻轉了一下眼楮,從椅子上跳了下去,飛快的朝著洛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洛基走在仙宮的大橋上,披風向後飛舞,一隊又一隊威武的守衛,從他的身邊走過並對他行禮,可他只是目視前方,以極快的速度,從阿斯嘉德殘陽余暉之中走過。
穿過大橋,繞過演武場,來到彩虹橋的碼頭,在傳送離開的時候,洛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回到地球的公寓當中,洛基把頭盔隨手甩到了地上,扯下披風扔到一邊,倚在了沙發上,雙手開始不住的顫抖,難掩驚恐的神色。
突然,洛基听到身後傳來一點動靜,他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于是,他站起來想要查看,是什麼發出了聲音。
可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擊中了,洛基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一低頭,看到了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的胸口的海倫。
「海倫,別鬧了,我打電話讓佩珀過來接你。」洛基撇開了頭,伸手去拿沙發上的手機。
海倫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忽然,她緩緩的皺起了眉,抓住洛基脖子的胳膊,輕輕一用力,洛基整個人被帶出去兩米遠。
「你干什麼?!海倫!我現在沒空……」
洛基提高了聲調,可這個時候,他原
為首的人拿著一張紙,看了一眼紙,看了一眼洛基,隨後沉聲說︰
「洛基,經TVA時間變異管理局查實,你違反了宇宙時間變異管理法,被列為時間犯,進行全宇宙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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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被捕了。」
遇牧燒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