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你想說什麼?苓依?」
方才路滿和顧苓依,在顧嘉兒牽著函函離開後,第一時間向對方湊過去,開口欲言。
顧苓依警覺地去到門口,探著小腦袋觀察了一下,沒有看到妹妹嘉兒的蹤影,才放下心來。
「呼——」
回到路滿身邊,顧苓依,聲音放得很輕很小︰「也沒什麼,就是嘉兒想去拿小時候的相冊,我就在想,好像確實很久沒有記起哥哥小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長時間沒有看過,也應該記在心里。」路滿臉皮絕厚,恬不知恥地說出這句話。
顧苓依一臉沒好氣地看看這家伙。
「就是因為哥哥現在這個樣子,臉皮超厚。」
她氣鼓鼓地責怪,說起路滿的無恥行徑,顧苓依杏眼間清波流盼,小表情含羞嗔怒。
「一點兒都不可愛了,和小時候的模樣,完全聯系不到一起!」
路滿喲呵一聲︰「這事兒好辦。你看啊,你妹妹就經常見我小時候的照片,主要就是因為她時常往我們家跑,所以呢,你也學學嘉兒。」
「我學你們個大頭鬼呀。」
顧苓依又捏著小拳頭,撓癢癢般的力道落在路滿的肩頭。
路滿笑著說道︰「是你說,你都不記得我以前的小孩子模樣了,我這不是給你出謀劃策呢。」
「這是什麼下策。」顧苓依嫌棄地說,「哥哥,你的出謀劃策水平,只能是狗頭軍師。」
「你來我家做客,我家里人會很高興的。」
路滿說道︰「尤其是小霜,可盼著她苓依姐來了。」
「休想。」顧苓依不為所動,「大不了,你可以帶小霜來我們家里,我也會特別招待你們。」
但是想讓她自投羅網地去他家?不行不行。
顧苓依又想到了在路滿父母面前,她腦子一軸,順口喊錯成「爸媽」的情形。
每想起來一次,顧苓依都尷尬地想在床上滾來滾去。
羞死了,沒臉了,這還怎麼能好好面對他的父母呢……
「哎,你暫時不想去我家,我也不勉強。」
路滿故作嘆氣︰「反正你逃不掉,早晚都要去的。」
「早晚我都不去!」
顧苓依紅著小臉,信誓旦旦,又補上一句︰「中午也免談,總之就是不要去!」
「那就用其他方法咯。」
路滿靠近她一些,這姑娘雖然是在氣呼呼的,但完全沒有怒火延燒的跡象,只是在強撐面子哼哼唧唧的,平添一份可愛與呆萌。
他往門口方向看了看,沒人進來,于是低聲繼續調戲顧苓依︰「以後忘記小時候的模樣也沒關系,一起生一兩個,不就知道了?連看老照片的步驟都不用了。」
「生……生一兩個?」
顧苓依原地呆住,她宕機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後,十分羞赧已經變成了一百分的程度。
「哥哥,你……你閉嘴吧!」
「有什麼不對嗎?」
路滿對著呼呼冒火的顧苓依,一臉的義正言辭。
「生一兩個孩子,來復刻我們的樣子。」
「你看老照片也只能瞅到我小學幼兒園的過期形象,但是如果從頭生一兩個,就是從0歲開始,完全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時間點的模樣……」
顧苓依說不過他,被生孩子的話題打得措手不及,她慌慌張張扭過臉蛋,只露給他半個側顏。
路滿繼續拱火︰「你還嫌我現在不如小時候乖,那就自己生個乖的唄。」
「我好想叫函函過來咬你……」
顧苓依撅起嘴巴,柔柔弱弱的我見猶憐。
她覺得路滿最近確實太過囂張了,區區青梅竹馬,才露了一點好感,就囂張成這個樣子。
那以後真的接受和他更近一步,豈不是要被欺負得更加沒有招架的力氣?
好難……顧苓依抱起自己的膝蓋,背對路滿。
「ho~baby,情話多說一點,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現多一點點~」
「汪,汪~」
而在這時,顧嘉兒哼著歌的聲音在門外由遠及近,伴隨著函函的幾聲嚎叫應和。
顧苓依弱氣巴巴地看看路滿一眼,這家伙開滿功率調戲了自己一波,現在她還要裝作沒發生什麼,免得妹妹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不情願地扭過嬌軀來,湊到路滿邊上,再給這個可惡家伙一個白眼。
路滿欠揍地笑而不語。
「苓依,哥哥,我找到我們小學的相冊了。」
顧嘉兒心情不錯,進來的時候腳步輕盈。
她嘴角有一絲戲弄的笑意︰「哥哥,要不要再考考你,試一試在照片里認一認我和苓依?」
「別了吧……」路滿下意識往後挪了挪,這姑娘怎麼總想給他出送命題。
「試一試!」顧苓依忽然提高音量。
路滿無奈地看看她,顧苓依這會兒理直氣壯了,毫不退卻地對上路滿的目光。
「就當查驗一下哥哥作為青梅竹馬的合格程度。」
顧苓依接過妹妹手中的相冊,看起上面的照片。
要難倒哥哥,讓他以後收斂一些,不要那麼囂張,否則就像現在這樣,報應來得就是那麼快。
「答錯一題,哥哥晚上就少吃一份菜。」顧苓依哼了一聲。
路滿試探地問︰「全答錯的話,是不是晚飯就徹底沒我的份兒了?現在就可以讓我回家?」
「不行!」「不行!」
顧苓依和顧嘉兒同一時間轉頭對著他,大聲拒絕。
雙胞胎姐妹又收回眼神,相互對視一下。
達成共識,姐姐妹妹是統一戰線。
顧嘉兒先找到了一張︰「喏,哥哥你看。這上面哪個是我,哪個是苓依?」
路滿瞅過去一眼,頓時犯了頭疼。
這是一家四口加貓狗的全家福,雙胞胎只有一兩歲的樣子,聞藝和顧彥坐在椅子上面對鏡頭,幸福地微笑著,懷里一人抱著一個。
「衣服也穿得一樣。」
路滿咬咬牙,他對特別小的顧家雙胞胎又沒啥印象,直接猜一手︰「聞阿姨抱著的是苓依……」
「錯了!」
顧苓依報復似的輕輕擰了一下路滿的胳膊。
還是不解氣,顧苓依喚一喚旁邊的狗子。
「函函,咬他!」
函函耷拉著尾巴,歪頭看看顧苓依,無動于衷。
顧苓依伸手撓撓函函的下巴,函函舒服地眯眯眼,把整個身子也湊了過來。
顧苓依索性抱著函函,順順它身上的狗毛。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顧嘉兒笑著說,「函函,听姐姐的,咬他。」
函函耳朵一豎,張口沖著路滿嗷起來︰「嗷嗚,汪汪!」
顧苓依被它突然的狗叫,嚇了一跳,順勢松開了它︰「哎呀,傻狗,嚇我一跳……」
而被顧苓依從懷里松開的函函,感覺自己沒了依仗和靠山,回頭疑惑地看看顧苓依。
它又瞅瞅路滿,路滿笑著盯它看,一點兒也沒有被它的叫喚給震懾到。
「嗚……」
函函沒了底氣,爪子一趴,低下狗頭,嗚嗚地發出委屈的聲音。
「函函!」顧苓依和顧嘉兒無語。
「色厲內荏的傻狗……」
路滿也感覺好笑,這不是典型的狗仗人勢嘛,在小主人懷里的時候虛張聲勢作威作福,被顧苓依松開了懷抱,函函就識趣地秒慫了。
于是路滿張口也想嘲諷一下。
「狗仗人……」
「咳!咳!」
一聲中年男人重重的咳嗽,把路滿的話打斷。
他心里頓時升起一陣不妙的感覺,抬眼往門口看去。
雙胞胎的爸爸,老頑顧同志,顧彥,正在門口,面色復雜地看著女兒們和自己……
路滿面如死灰。
剛剛……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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