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剛,你這個廢物,孬種,現在你要做反骨仔?當初的錢你可沒有少拿。」費木青一看鄭華剛慫了,馬上就開始暴怒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盟友會把自己出賣了。
「費木青,我只是拿了幾十萬,那些大頭可都是你拿了,林總,我可以把錢全部還上,這件事我真的是個冤大頭,啥也不知道,只是被他們忽悠莫名其妙地簽了字,而且林總你知道的,我在那個位置就算不簽名也不行啊。」
鄭華剛已經率先崩潰,滿臉的驚慌無措,表情已經是哀求了,看得出來內心是真的無比的煎熬。
他知道林錚的手段的,根本就不顧後果。
幾次的雷霆萬鈞的做法,讓他真的感覺到害怕了,從主任到所長的感覺已經是天堂到地獄了,他現在不敢多想了,貸款背在身上,渾身不得勁,且家中幾個小孩嗷嗷待哺。
這一次如果林錚真的嚴辦,後果不敢想象,說不定他可能要進局子那是什麼地方啊,想一想他都雞皮疙瘩。
對于鄭華剛的失控。
林錚有點意外,不過細細想想,也不難理解。
鄭華剛這個人,畢竟讀過幾年聖賢書,跟上輩子的的林錚有點相似,他不是費木青這種喪心病狂、做了壞事還能心安理得之人。
他在供水所郁郁不得志多年,能一朝上位,面對諸多的誘惑怎麼能忍得住?太難了的,如果上輩子林錚有他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比他做得更加的過分和出格。
人,都有追求利益,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力,這是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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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個界限,往往不是自己的能夠把控的。
「鄭華剛,如果你真的有悔過之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我可以答應你,幫你求情從輕處理,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林錚看到這個鄭華剛,確實是有點點的憐憫之心,很多事,對于他來說,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一個辦公室主任,身後還有鄧總,趙總的。
辦公室主任的這個位置。
林錚也當過,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承上啟下,夾在中間,不軟不硬的,很多時候,領導沒有直接說讓你做某件事,但是就是暗示了一下?
那你做不做?
不做,可能位置就不是你的了。
做了,那你就得良心不安。
「鄭華剛,想一想我們來之前說什麼了,話不要亂說,明白嗎。」費木青瞪目盯住鄭華剛,他知道一旦鄭華剛交代了,他的事情就包不住了。
鄭華剛听到費木青的話,表情又開始猶豫了。
林錚知道不能再給他搗亂了。
「費木青,你給我出去。」
最後林錚把保安叫來,才把費木青給弄出去,這個逼林錚已經單方面宣布他「死刑」,不過這個費木青還挺摳門的,走之前還把黑色的袋子拿走了。
我去,20皮沒了。
林錚單獨和鄭華剛聊了一會,鄭華剛沒有抵抗,攤尸一樣隨便林錚干,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
這件事,鄭華剛確實不知道啥。
辦公室這麼多事情。
他也不能事事親為。
當初大家一起去驗收貝崗大樓的時候,他確實感覺到施工方偷工減料了,就與施工方交涉了一會,不過最後鄧啟發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簽字,他只能乖乖地簽字了。
事情就這麼的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你為什麼要簽字?」林錚問了一句廢話。
「我能不簽字嗎?」他反問了一句,林錚就不問了。
「然後呢?」
「第二天,施工方給了我30,林總本來我是不要的,因為我是害怕的。」
「那為什麼你又拿了?」
「是費所長給我的,他給我的,我不能不拿把,不拿就是標新立異搞特殊了。」
其實這里鄭華剛隱瞞了些許,把自己摘得干淨了些,後面他听說費木青都拿了五十,他其實多很不爽,憑什麼啊,大家都是簽字。
可能是他簽字不夠爽快吧。
「鄧啟發要你簽字,這個電話有其他人听到嗎?或者你有錄音嗎?」林錚問答。
「這個,沒有。」鄭華剛悠悠地回答。
「那他有沒有收錢,收多少?」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是收了的。」
林錚模了模鼻子,沉思了一會說道︰「行了,鄭華剛同志,你剛才說的,我都寫下來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和摁一個手指印,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又主動交代事情,我絕對會跟公司申請給你從輕處理的。」
林錚淡淡說道,表情毫無波瀾,雖然鄭華剛是口頭交代了,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只有簽字畫押才能當做是證據。
鄭華剛顫抖地拿起那張寫滿自己罪行的紙,仔仔細細地看了很久,用手指著,一個字一個字地核對,最後抬起猩紅一般的雙眸,看著林錚。
嘴巴如同傷口一般裂開說道︰「沒~錯。」
林錚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很是痛心,不是還是很冷漠地回答︰「沒有問題,那就簽字吧。」林錚指了指某一個地方。
鄭華剛糾結了一會,終于慢慢提筆,筆尖已經觸踫到了紙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力氣才寫出了一個「鄭」字,但是這個時候,林錚辦公室的門口,被人「彭」推開了。
一個人卻快步走了進來,而且不看林錚,只是盯住鄭華剛。
林錚一看,倒是意外了,心中也有點不好的感覺,因為來的人竟然是在家臥病的老不死鄧啟發,看他這氣喘吁吁的樣子,應該是八百里加急趕過來。
難為了。
鄭華剛看到鄧啟發氣洶洶地走進來陰森的樣子,表情好像看到鬼一樣慌張,眼楮驚慌呆滯了一會,手中的筆也停住了,不再寫下去了。
名字沒寫完,那麼這張東西就是一張廢紙,毫無作用。
剛才他說的話,也都是空話罷了。
「鄧總,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回來干嘛啊,下次進來請你敲門好嗎,我跟鄭所長還有事要聊,你就先出去吧。」林錚竭力保持鎮定,語氣也不是很嚴肅,但是氣勢不容小覷。
但是鄧啟發根本不為所動,看著林錚淡淡說道。
「林總,我病好了,可以回來上班了,今天回來就是跟你匯報關于這個貝崗大樓變危樓的情況的,這事恆星施工方已經跟我坦白了,是他們的項目經理施某某為了套取施工費,故意偷工減料,他們的項目經理已經被他們公司直接開除了,這樓房他們公司會繼續跟進修護的,一直到弄好為此的,因為這事我听說林總你很是關心,所以我就趕緊來給你匯報了,唐突了些,其他的也沒事了,你們有什麼繼續聊吧,對了華剛,上午你夫人來看我了,跟我夫人打麻將了,今晚不回去,跟你說一聲。」
鄧啟發說完,輕輕地看了一眼好像呆若木雞的鄭華剛,然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鄭華剛听到此言。
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了一般,死寂。
林錚看著鄭華剛這個死樣子,知道這件事涼了。
媽的,該死。
就差一點。
不過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鄭華剛,先把名字簽了吧,我一定會為你說情的,這件事我知道跟你的關系不大,你也不要怕。」
鄭華剛听到這話,表情出現了溺水那種掙扎,眼神最後好像恢復了一點神明,看著林錚開口了︰「林總,剛我說什麼了嗎,我不太記得了。」
「白字黑字,你自己看看吧。」
鄭華剛拿起來,表情一狠,一把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