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獸人族來說,尾巴是他們掌握平衡的關鍵,是力量的展示,也是……很敏感的地方。
別看有的時候尾巴甩過去的力道甚至能夠擊碎厚玻璃,甚至有的平時也將尾巴視作手腳一樣能拿物品的存在,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踫觸的時候與其他的地方感覺一樣。
對于他們來說,尾巴也好,耳朵也好,都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踫的。
相較而言,向來跟各種生物打交道的沈尋菡自然知道對于絕大部分哺乳動物而言,尾巴是神經很密集的地方,所以相對來說會比較敏感。
然而從生活角度上來看,大概是之前照顧過的流浪貓和雪球對于尾巴被拽都不是特別在意,所以很容易讓她下意識地忽略這件事。
所以,當她對上了他的視線的時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這個反應代表了什麼。
「……嗯。」被她的回答噎了一下的元帥大人沉默了兩秒,聲音略顯僵硬地應了一聲︰「你……不要踫別人的尾巴。」
否則,他會很想將那根尾巴剁下來!
「不會。」沈尋菡輕笑了一聲。
她其實從他的語氣和反應上面已經明白了具體發生了什麼,雖說內心羞赧,但是她真的是從很早之前就想模一模了,毛絨絨的,果然跟想象里一樣好擼!
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下一次估計也就不能毫無顧忌地踫他的尾巴了。
于是,她的手停頓了一下之後,若無其事地從他的尾巴上拿開。
唔……這種時候,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當她的手終于從他的尾巴上移開的時候,愛爾貝特的尾巴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明明並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卻讓他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這大概就像他們地球人所說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吧……
不過……依然維持著冷峻面容的元帥大人通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我去換身衣服,然後我們就出發。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愛爾貝特說完,便快速地走進了休息室。
「好。」
沈尋菡默默地看著他穿著得整整齊齊的身影,也沒說些什麼,徑自開始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兩人視頻的時候她對于他所經常在的一些地方是很熟悉的。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他的辦公室。
他會選擇從辦公室出發而不是家里,大概是因為剛剛有事情要處理吧。
所以才會專門將通訊器留在休息室里面,避免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畢竟雖說星際科技十分發達,突然出現個大活人什麼的還是有些刺激的。
愛爾貝特並沒有讓她等很久,當他出來的時候,顯然已經換了一件外套,頭發仿佛也重新整理了一下,發間稍稍潮濕。
嗯……他真去換衣服了啊。
沈尋菡心中感慨。
由于這天是調休的日子,所以愛爾貝特帶她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別的人。他所在的這一層有專門的電梯可以聯通到車庫的位置。
「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再去做別的事。」
「嗯,好。」她乖巧的點頭。
也許是因為兩人有些日子沒有真正見面的原因,所以像這樣一起出門的機會他們都很珍惜,心情也一直很好。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沈尋菡再次進入治療倉之前。
兩人再次出現在醫生面前的時候,發現原本一直保持著笑容的醫生此時有些欲言又止。
這樣的表情不由地讓人心中「咯 」了一聲。
「怎麼了嗎?」沈尋菡忽然有些忐忑。
而愛爾貝特皺了皺眉,想要給醫生說借一步說話。就見醫生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上次我們是以檢查為主,所采取的治療相對比較溫和。但是你們要知道,這畢竟是涉及到了基因層面,接下來的幾次治療雖說沒什麼危險,但是你們需要有個心理準備,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難熬。」對面的醫生提醒道。
「難熬……是會比較疼的意思?」沈尋菡略帶遲疑地問道。
對方愣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保守治療不是不可以,但是見效很慢。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適宜長時間得跟現有的細胞形成拉鋸戰,否則雖說到最後也能夠治好,恐怕會對身體的底子造成損耗。也就是說體質可能會比平常人弱一些。」
「止疼的藥劑自然是會使用的,只不過具體的藥效需要在治療過程中逐漸調節,達到根據個人來講的最佳效果,所以肯定不可能完全讓人沒有知覺,這也就意味著在所難免得會有些疼。」
听完,沈尋菡點了點頭。
這意思她听明白了,就是長痛和短痛的選擇唄。
相比她的淡定,愛爾貝特的臉上則出現了明顯地擔憂。
小雌性嬌嬌小小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嬌弱。再加上長時間的生病,讓她比普通人本就要虛弱不少。
平日里他觸踫到她的時候都不太敢太用力,生怕會弄疼她。
可是現在……對面的人是什麼性格他知道,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夸大其詞,如果不是真的「難熬」,對方絕對不會用這個詞。
可是如果就像對方所說的采取保守治療,他其實也會很擔心她之後的體質問題。
最終的選擇權在她,即使自己明白醫生的選擇是最有利的,不過……
忽然,愛爾貝特緊握的手上附上了一片柔軟。
他微微抬眸,對上了她安撫性的視線,恍然發覺自己的緊繃似乎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讓真正的病人來擔心他,這當然是不太合適的。
「那就按照原計劃那麼做吧。」
她的聲音之中並沒有太多的面對疼痛的恐懼,這倒是讓對面的醫生十分意外。
在對方的印象里,除了軍部那些特殊的人之外,雌性一向是十分嬌弱的存在,尤其是面前的這個,他對于對方的身體情況最為了解,所以也很清楚她心中應該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你……」愛爾貝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沒關系的,最差也就是像之前那樣罷了,能治好就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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