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高大少年雙眸中透出來的殺氣,剛還歡喜吃瓜,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等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來的又是誰的地盤的賈商人等人臉色齊齊一變。
司馬懿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沒吃完的西瓜,此刻再看徐月那淡然的面龐,不知想到什麼,臉色一白,手中一抖,西瓜摔落在地,砸出一灘淡紅的汁液。
「你下毒?!」他驚駭質問。
徐月「啊?」了一聲,心里有點小迷茫,先啃一口西瓜,把籽吐在托盤里,再看司馬懿身後,面如死灰的賈商人等人,終于反應過來對方的腦回路,差點沒笑出聲。
「諸位,毒藥很貴的,要殺你們,還用不到這樣高成本的處理方式。」徐月無語回道。
不過由此可見,這個時代前來談判的使者們,還是有點太單純了。
瓜都快吃完了才開始懷疑有毒,是不是太晚了點?
听見徐月這話,再看兄妹兩個看笑話的微妙神色,司馬懿等人松口氣的同時,也有點惱了。
很明顯,從他們進門開始,徐家這對兄妹就在戲弄他們!
興許,這兄妹二人早就知曉了他們的身份和目的,現在這樣就是故意要看他們的笑話!
徐月可不知道對方心中想法,要是知道了,她只想高呼冤枉,她是真心請他們吃瓜,也沒有一開始就猜到對方真實身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徐月拿起手帕擦干淨手上沾染的西瓜汁,坐直身子,認真問面前幾人︰
「鄭來說你們要找我談大生意,是什麼樣的大生意?」
司馬懿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他可是曹身邊智囊團里的重要人物,謀略自不用說,必然是高超的。
剛剛之所以露出這樣窘態,只是因為沒有適應徐月這種反常的人,有點被打亂了陣腳的感覺。
現在他已經重新冷靜下來,見徐月認真詢問,重新跪坐下來,借著手上的西瓜汁,在桌案上畫了一個圓,而後氣勢洶洶的在圓中間,重重劃了一道,將圓圈均勻的一分為二!
做完這個動作,他便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徐月,似乎知道不用自己解說,徐月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雙方接觸時間很短,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司馬懿發現,面前這對兄妹,聰慧程度遠超常人。
並且,他看出來了,徐家的事,這兄妹二人說了就能算數。
他向來喜歡同聰明人說話,省時省力,合則談,不合則離。
徐月先看了司馬懿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圓圈——圓同袁,橫線為分界線,兩邊同等大小,不偏不倚,誰也不虧。
袁氏的冀州,曹、徐各拿一半,這把公孫瓚往哪兒放?
徐月撇了司馬懿一眼,對方只是露出一個透著狠意的輕笑,不知是笑公孫瓚不自量力呢,還是在為合作失敗後,他自己將要面對的結局而自嘲。
徐大郎剛剛就把話放下了,幾人要麼留下,要麼橫著被抬出徐家莊。
徐月拿起一片西瓜,嚼嚼嚼,壓壓驚。
拿一半冀州,這條件可太誘人了,她得緩緩。
徐大郎眼冒綠光,顯然也被對方開出來的條件感到心動。
老實說,跟著公孫瓚這麼多年,徐家連一座縣城都沒撈著,實在有點虧。
而人家曹老板一上來就要送半座州,這可是幾十個縣城了,一旦答應下來,徐家還用得著窩在這山溝溝里猥瑣發育嗎?
不得不說,曹老板這一波挑撥離間,收買人心,做得相當漂亮。
但是!
曹家要走的道,和她們不是同一條。
道不同,不相為謀。
所以
徐月抬起頭來,對面前的幾人真誠說︰「要不諸位再多在徐家莊住幾天?」
司馬懿眸光一暗,這是要將他們扣押下來,交給公孫瓚的意思?
「別誤會,這不是小事,只我和哥哥還做不得主,需要問問爹娘,所以請諸位再等等。」徐月睜著清澈大眼解釋道。
司馬懿心中警鈴大作︰我信你個鬼!
幾人騰的站了起來,手放到腰間佩劍上。然而,還沒等他們拔劍,幾道人影突然閃現,等幾人反應過來時,他們身上佩劍早已經被卸下。
並且,身後還有一把鋒利的刀「親切」的架到了後頸上。
「你們、你們!」司馬懿驚駭的看著面前的徐月兄妹倆,沒想到徐家居然私養了這麼多高手。
他自幼習武,單打獨斗難遇對手,沒成想,今日居然連劍都沒拔出來,就被兩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給制住了。
只是想一想,司馬懿就羞愧得想咬舌自盡,免得過後還要受辱!
徐月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微微一笑,對部曲營的少年少女們吩咐道︰
「把客人帶到旅館,好吃好喝伺候著,特別是這位司馬先生,他應該不喜歡吵鬧,單獨開個套間。」
曹的智囊團,既然到了她的地盤上,啟有給他還回去的道理?
不知道她這里缺人缺得多厲害嗎?
讓司馬懿回豫州,那萬萬不能夠!
徐月一手叉腰一手吃瓜,滿意的看著司馬懿等人被部曲營的精銳送回旅館,心情很不錯。
轉頭,看到徐大郎那遺憾的小眼神,鼓勵的沖哥哥燦爛一笑,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咱們以後自己還能掙更多呢,為了這點地盤就給人做刀槍使,不值得。」
雖然她們對公孫瓚也沒有半點忠心,但總好過去曹氏那邊做那遭人唾棄的二臣賊子。
再說,現在她們已經有了交州、高島這兩個大糧倉,雜交水稻也馬上就要成功,很快就不用再做任何人的刀槍!
徐大郎听了妹妹的話,「嗯」的點點頭,不再對曹氏開出的條件有任何留念。
徐月把哥哥安撫好,轉頭便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對講機,先聯系此刻身在北面戰場上的阿娘,詢問戰況。
王萍萍根本沒想打死趙虞,公孫越和陸議兩人已經隱約察覺到了她的意思,三位大將有了點小矛盾。
而這,正是王萍萍想要看到的,所以,她現在正在一邊同公孫越和陸議證明自己很努力,一邊暗暗給趙虞放水。
四方人馬,現在還在北面極限拉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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