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堵住了這個,另外一個卻沒能堵上。
徐月懷里窩著的徐平原哇一聲哭了出來。
兄妹兩頓時汗毛倒豎,好一陣手忙腳亂,才把兩個小孩安撫下來。
徐平原哭得直打嗝,一邊打嗝一邊說︰「要回家」
徐東北就直接多了,直接喊要媽媽。
離開幽州這麼久,雙胞胎還是第一次這麼激烈的喊著要找媽媽。
徐月和徐大郎對視一眼,又心疼,又無奈,只得取出對講機,聯系上徐二娘,讓她親口哄一哄兩個娃。
「阿娘的小乖乖,等到過年你們就能跟阿娘見面了哦。」
徐二娘在對講機的那一頭耐心哄道。
只是沒能多說幾句,就因為有事結束了對話。
好在雙胞胎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徐月又安撫他們,再過幾天就帶他們去見徐二娘,兩個小家伙這才肯吃飯。
折騰了這一通,外頭的天早已經黑下來。
兩個小女圭女圭拍拍躺在暖烘烘的被褥上,已經沉沉睡去。
徐月兄妹倆輕手輕腳把桌子收拾干淨,又往灶膛里加了一把柴,確保炕上溫暖持續溫暖,關門來到屋外。
屋檐下亮著一只玻璃罩燈,淡淡的光芒驅散了院里的昏暗。
寒風吹來,徐月緊了緊棉衣領口,在徐大郎期待的目光下,一揮手,從研究室內取出預先存放的一只太陽能燈泡。
是一百瓦的燈泡,半個足球大小。
兌換出來的時候就是滿電狀態,暫時還不需要用太陽能電板充電就能亮。
但具體能亮幾個小時,徐月也不知道。
所以,現在就測試一下好了。
「我開啦?」徐月詢問哥哥,心跳得有點快。
穿越十一年,她都快要忘記電燈照耀的感覺了。
徐大郎沒有這麼強烈的情緒,他本來就能夠適應黑暗,夜晚對他來說,是狩獵的天堂。
因為前世人類基地里的巨大探照燈,他甚至還有點討厭這種刺目的熾熱。
不過妹妹高興就好。
徐大郎點了點頭,「開吧。」
徐月深吸一口氣,在哥哥鼓勵的目光下,摁下了太陽能燈的開關。
「 」的一聲輕響,在寒風呼嘯中,弱不可聞。緊接著,「唰」的一瞬,刺目的白光亮起,整個院子亮如白晝!
住在隔壁的馬家姐弟已經準備入睡了,突然窗外透進來一抹白色的亮光,將他們昏暗的房間整個照亮。
「這是甚麼?」
姐弟兩從各自的被褥中驚坐起來,本該身處黑暗的她們,此刻卻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驚慌的神色。
玻璃窗透光性強,這個時代也沒有路燈霓虹燈的光污染,住在幸福小區里的人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在給窗戶加個窗簾什麼的。
于是乎,當徐月打開電燈,耀眼的白光亮起來的那一刻,連帶著把周圍幾戶相鄰的房間也全都照亮。
不過距離徐家院子較遠,光亮並沒有那麼強烈。
可在一片昏暗之中,相比起燭光油燈的光亮,這抹白光,完全蓋住了原始燈光。
整個房間就像是月光灑過一般,披上了一層白色的柔光。
屋內擺設看得一清二楚,就連角落里堆積的灰塵,也清晰可見。
徐曉星和徐茂听見了馬玉姐弟屋內的動靜,急忙沖了進來。
入目一片銀白,抬頭往窗外看去,一輪明月近在眼前。
「月亮從天上掉下來了?」這是徐曉星腦子里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月兌口而出。
小孩還不知道什麼叫危險,馬玉和馬章已經爬到窗戶前,扒著窗戶往月光投來的方向看。
只可惜,因為院牆的阻擋,什麼也看不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是從首領院里透過來的月光。」馬玉激動說道。
馬章回頭看著自己的師父徐茂天真的問︰「月亮真的掉下來了嗎?」
徐茂和徐曉星對視一眼,這個問題他們無法回答。
「你看著他們,我過去看看。」徐曉星匆匆對徐茂叮囑了一聲,轉身就出了院門,快步朝隔壁首領家趕去。
還沒走到徐家大門口,四周相鄰的鄰居們就都走了出來,都是往發光地去的。
「曉星姑娘,你們家也突然亮起來了?」孫阿山緊張問道。
徐曉星點點頭,仰頭與孫阿山等人一齊超光源處看去,就見夜色之中,一束白光從徐家院落亮起,呈放射性向四周擴散,籠罩住了這一小片天地。
她們只是站在徐家大門外,沒有點火把,也沒提燈籠,就能夠看清楚路面和周圍的房屋。
如此強烈的光芒,對于土生土長的徐曉星、孫阿山等人來說,虛幻得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吱呀」一聲,徐家大門從里頭打開了。
光亮隨著門縫開合,泄了出來,照亮了門前這一塊地方,將徐曉星等人驚駭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對孫阿山來說,這般亮光在黑夜出現,有點刺眼,下意識抬手擋在了眼前。
緩了一會兒,這才適應。
「想看就進來吧。」徐大郎往後讓了半步,高大的身軀在地上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孫阿山和徐曉星等人下意識吸了一口氣,這才跨步進入院中。
只見徐月正踩在一條長凳上,手里托著一個「月亮」,用繩子系在了屋檐下。
風吹過來,繩子蕩了蕩,徐月的影子也跟著扭了一扭,乍一看,詭異得很。
孫阿山等人只往院里跨了一步,就默契的都停下了腳步。
徐月拍拍手,掛好燈泡從凳子上輕巧的跳下來,轉身沖緊張又新奇的眾人笑著說︰
「別緊張,這只是一個比較亮的燈。」
「燈?」徐曉星疑惑道︰「首領,這不是月亮嗎?」
徐月抬手往天上一指,今夜雖冷,可也有一輪細細的彎月掛在空中,躲在雲層里。
眾人仰頭看去,見月亮還在天上好好待著,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漸漸的也沒那麼謹慎了,好奇的往院里挪,圍在走廊下,盯著燈泡看。
「別對著看,傷眼。」
徐月的提醒聲剛響起,孫阿山就「嘶」了一聲,捂著眼楮背過身,揉了揉,滿眼淚水,還有點刺痛,怪難受的。
不過一會兒就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