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氏這聲輕嘆,徐月幾人突然又沒那麼羨慕了。
眾人看向若有所思的徐二娘,只听她幽幽嘆道︰「如果我生活在阿娘的世界,應該就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孩了吧」
如果不能生孩子不再是她的弱點,她也就不會遭遇那場背叛。
與徐大王氏的穿越遭遇比起來,徐二娘的遭遇簡直就是一大盆狗血。
她是被身為公爵的未婚夫和他的情婦暗殺而死。
原因很簡單,魔法師不易受孕,甚至不能生小孩,而她的未婚夫卻想要一個孩子,所以他選擇了背叛。
徐二娘捂臉︰「算了算了,說說幼娘吧,我不想再去回憶這段黑暗的歷史。」
身為光明教皇,深受國民愛戴的女神瑟琳娜居然死得這麼狗血,這簡直就是她三百年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徐月對姊姊的遭遇報以深深的同情,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徐二娘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接受了妹妹的安慰。
其實,她也並沒有多麼傷心多麼難過,畢竟深愛她的情夫們會為她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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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妹妹這麼單純,她就不告訴她這個真相了,免得帶壞了小孩。
「幼娘,你呢?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美食家?」王氏好奇的問。
徐月被問得一愣,和四個家人離奇的經歷比起來,自己的經歷簡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我叫徐月,是一名藥劑師,我沒有大家這樣波瀾起伏的經歷,我就是在實驗室里睡了一覺,然後就到了這里。」
除了孤兒的身份,好像都顯得太平淡。
「不過」徐月忽然想起家人們的死亡,眉頭皺了起來,「阿爹是被雷劈死了,阿娘和敵人同歸于盡,姊姊是被暗殺,那哥哥呢?哥哥怎麼死的?」
徐大郎看著面前的四個人類,冷冷道︰「被你們人類炸死的。」
徐月等人︰「」
「咳咳!」徐月輕咳兩聲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困惑道︰
「大家都是在原本世界死亡後才穿越的,可我記得我只是睡了一覺,難不成我其實是加班過勞死了?」
徐二娘和王氏立馬對徐月投來同情的目光,可憐的孩子。
徐月察覺到家人們的目光,勉強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可能這就是社畜吧。」
一場坦白下來,一家五口之間的聯系似乎比之前更加緊密了。
徐月把自己研究室里的情況說了出來,王氏根據自己學習三十年才畢業的物理知識庫對其進行分析後告訴徐月,她研究室內的隻果樹,應該是一種具備時空傳送的能量體。
所謂的知識點輸入,其實只是一場能量兌換交易,王氏還說,如果這棵隻果樹還有攝影錄像的功能,可以隨時隨地攝入大慶當前的文明情況。
那麼,只要徐月經歷過的時間也可以化成能量點。
「簡而言之,這顆隻果樹上的能量果,就算沒有大量知識點攝入,也會隨著你的成長不斷成熟,結出一顆一顆充滿能量的隻果,到時候,你還可以繼續同它交換你想要的東西。」
王氏輕拍了拍徐月茫然的小腦袋,鼓勵道︰「做一個歷史觀察者,並參與其中,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做個歷史觀察者?」徐月把阿娘的話在口中反復低誦,忽然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清醒感覺。
原來她的金手指是要她好好觀察這個世界嗎?
而金手指給予她的東西,是不是就想看看歷史是否能夠被外來者改變?
徐月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成功把自己想困了。
管他呢,她想要的只是和家人們在這個風雨飄搖的世界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徐二娘望著黑漆漆的房梁,忽然發問︰「阿娘,你說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還是真實的嗎?」
王氏笑答︰「對于我們來說,它絕對是真實的。」
在修仙玄學文明體系下長大的徐大听見這話,愣了一下,以前那些困住他的疑惑,好像突然之間就得到了解釋,頓覺通體舒泰。
他內視丹田,體內本來毫無變化的丹田內突然多了一道細小的氣旋,竟然頓悟了!
徐大狂喜,他一直以為自己重修道法遙遙無期,沒想到,王氏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燃燒的小火爐漸漸平靜下來,夜深了,興奮過頭的一家五口躺在一張炕上卻睡不著。
徐二娘和徐大對對方世界的力量體系充滿好奇,父女倆絮絮叨叨的問著對方各種天馬行空的問題。
王氏間或插入幾句,三人聊得火熱。
徐月窩在徐大郎懷中,兄妹兩迷迷糊糊的,一邊眯著眼楮一邊听著耳邊家人們的絮叨,即將睡過去時,安靜的街道上忽然傳來異常響動。
那聲音很輕,但也逃不過徐大郎絕佳的耳力。
少年當即一個激靈睜開眼楮從炕上坐了起來。
還在聊天的王氏三人停了下來,疑惑問︰「怎麼了?」
徐大郎皺緊眉頭,側耳听了听,那道異響已經離得遠了,他正要搖頭說沒事,耳尖再次抖動。
「砰砰砰!」的拍門聲在寒冷的冬夜里響徹整個小院,王大有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徐大哥!開開門,我是大有,徐大哥!快開開門!」
迷糊中,徐月徹底清醒。
徐大和王氏對視一眼,暗道不好,立馬披上衣服下炕去開門。
院門打開,王大有焦急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一看到徐大夫妻倆,就像是將死之人見到救命稻草,眼眶立馬都了,一把抓住徐大的手,帶著哭腔喊道︰
「徐大哥,救救我家娘子吧!」
夫妻二人眉心一跳,佟氏出事了?
看王大有這激動的模樣也說不清楚,夫妻倆匆忙對屋里的孩子們說了一聲,便隨王大有趕到他家。
剛一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苦澀藥味兒撲面而來,徐大感受到濃濃的死氣在屋內縈繞,心里頓時咯 一下。
但為了避嫌,他沒有進去。
王氏撩開門上草簾快步走進屋內,就看到佟氏躺在炕上劇烈咳嗽,每咳一聲就像是要抽空她身體里的氧氣一般,許久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