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看著這件衣兜,就像是套了手腳的小孩防髒衣,想象一下自己穿著這個衣服出去的場景,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二傻子!
「你們看看外頭,誰跟咱們一樣大驚小怪的,要是沒你們說那什麼病毒,咱們這不是在給人當猴看嗎?」徐大有些抗拒。
不想,話音剛落,徐月嚴肅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阿爹,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沒有外面的情況,咱們也要做好防預。」
說著,徐月找了個角落坐下,在哥哥徐大郎的看護下,靈體進入研究室,取出試劑來到工作台上的顯微鏡前,檢測徐大帶回來的三份樣本。
在檢測之前,徐月心里已經有了猜測,可當檢測結果出現時,她還是有點驚訝。
三份糞便樣品為稀水便、無粘液膿血。
在這三份樣品中,都檢測到了同一種病毒——諾如病毒。
這種病毒感染性強,以腸道傳播為主,感染者發病急、傳播速度快,是引起非細菌性月復瀉暴發的主要病因。
它可以通過污染的水源、食物、物品、空氣等傳播。
主要癥狀有惡心、嘔吐、發熱、月復痛和月復瀉,兒童患者嘔吐居多,成人月復瀉居多。
重點是,目前無特效藥的抗毒藥物。
但可以以對癥治療的方式治愈,且愈後患者狀態良好。
這種自限性疾病,當病情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能依靠機體自身控制病情發展逐步痊愈。
只是,當前徐月要面對的狀況卻遠沒有這麼簡單,甚至棘手。
因為這里不是擁有完善防預體系的現代社會,而是醫療條件極其落後的古代,只是對癥治療這一步,就很難實現。
更不要說迅速建立防預體系,對其進行防預了。
有那麼一瞬間,徐月真想只管自家這一畝三分地,等五天後抵達漁陽,直接下船,就能擺月兌掉這場極有可能由簡單病毒月復瀉而暴發的疫病。
只是,她剛從研究室內拿了一瓶對癥藥出來,打算以備不時之需時,就听見船頭那邊傳來「有人暈倒了」的驚呼聲。
徐月清楚知道這是月復瀉嚴重導致的月兌水癥狀,她想坐視不理,但身體已經比腦子先一步打開了藏在衣服里的油布包。
小小的油布上,是小君梅自己不舍得吃,特意省下來送給她的兩塊麥芽糖。
徐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不饞糖,就一直留著沒吃。
徐月讓阿娘給自己一個陶碗,又找姊姊要了一瓶鹽,緊接著摘下自己腰間的皮水囊,熟練的兌了一碗簡單的鹽糖水,交給徐大。
「阿爹,拿這個給暈倒的人喝。」徐月說道。
徐大頷首,帶上了徐月給的手套,又穿上那件他嫌棄無比的罩衣,拉好口罩,掀開布簾,端著鹽糖水走了出去。
天已經全黑了,按照現代時間計算,現在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大船停在平靜的海面上,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月復瀉患者們的月復瀉卻沒有停止。
有人昏倒在前往茅房的路上,被路人瞧見,驚呼聲隨後傳遍大船的每一個角落,驚醒了船上休息的人們。
火把點起,黑乎乎的海面上亮起一處微光。
就在商船守衛們趕來,對著昏迷的人束手無策之時,徐大端著女兒調好的鹽糖水走了過來。
他嘴里喊著「讓讓」,端著水平穩鑽到昏迷者身前。
「讓我給他喂點水。」徐大對守衛們說道。
其中一個手里拿著水囊的守衛說︰「我已經喂過了,沒用。」
徐大沒理會,反倒看了那守衛的水囊一眼,好心提醒︰「這水囊你最好洗洗再用。」
說罷,不看那守衛莫名其妙的神情,將昏迷患者扶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碗里的鹽糖水灌了進去。
拿著水囊的守衛離得近,聞到了一股甜香味兒,好奇問︰「你給他喂的是什麼?」
徐大勾唇神秘一笑,「我家祖傳的秘密配方,專治昏迷之癥。」
守衛頓時吃了一驚,「您是醫者?」
一個您字,就足以體現醫者在這個時代的重要地位。
徐大本只是習慣性的裝模作樣,現在見這守衛要給自己按個醫者的身份,想起自己在修真界那身半吊子的巫術,怕對方真要自己給人去治病,忙搖了搖頭,
「醫者不敢當,不過是承蒙祖先關照,習得一兩個專治頭疼腦熱的土藥方罷了。」
卻沒想到,他這麼一說,那守衛眼楮刷的亮了起來,「您有治療頭疼腦熱的藥方?」
徐大挑了挑眉,不敢應聲了。
這時,昏迷不醒的患者眼珠子動了動,悠悠轉醒。
徐大還沒來得及感慨小閨女這配方好使,手臂就被守衛一把抓住了。
「神醫!您真是神醫啊!我們家主嘔吐頭疼月復瀉多日無解,船上大夫醫術不夠,正要尋神醫呢,您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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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速速隨我去見家主吧!」守衛激動喊道。
徐大一听,好家伙,敢情這什麼病毒是從你們家家主那傳來的!
腦海里記著小閨女說的這病毒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徐大一個激靈,可不敢往病毒堆里扎,推拒著準備撤。
旁邊幾個守衛見狀,也聚攏過來,根本不給徐大拒絕的機會,硬是要帶他去見他們家主,也就是這艘船的主人。
眼看幾人將自己包圍起來,徐大頭皮發麻,滿眼都是「病毒莫挨老子!」。
只是,這些人哪里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們的弟兄們也莫名其妙開始拉肚子,有的還有嘔吐癥狀,吐得昏天黑特別嚇人。
眼看著莫名得病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不免心慌,自然是巴不得有醫術高超的大夫快點把這病解決。
徐大無奈了,總不好直接拔刀殺人,畢竟還要靠人家的船到漁陽呢。
徐大大腦飛速運轉,在守衛們準備來硬的時,忙喊道︰「待我回去取些東西!」
守衛們對視一眼,想著看病的大夫都有隨身藥箱什麼的,又見徐大身上空空如也,只有手上端著一個破陶碗,點點頭,表示自己等人陪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