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們投靠了四皇子,難道四皇子會不保全咱們?畢竟四皇子還要咱們替他辦事的。」
然而曲梁話音剛落,就被曲老太爺狠狠扇了一巴掌。
曲梁被打地腦瓜子嗡嗡作響,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此言若是傳出去,咱們曲家就會落得個謀反的名聲。」
曲老太爺聲色俱厲,這種話能說嗎?
「二弟慎言,什麼叫為四皇子做事?咱們是冶煉鐵礦,曲家擅長鍛造兵器,為四皇子做事,難道是為了助他謀……」
曲棟的未盡頭之言頓時讓曲梁冷汗連連,自知自己失言,他連忙哆嗦著坐回自己的位子。
「父親,現在該如何?四皇子那邊?」曲棟愁眉不展地道。
「四皇子那邊是絕對不可以的,他這幾日在北元府拉攏勢力並不順利,但也不是沒有成效。咱們若是答應了他,那就得先與五皇子那邊對上。成為馬前卒,是必死無疑。」
曲老太爺真是為難萬分,他隨後想到了這封書信,會不會是他寫的呢?
「那咱們就不必管他們的紛紛擾擾,我自巍然不動。」曲棟道。
曲老太爺深深嘆了口氣,「咱們可不是尤家,身後有人撐腰,當然有底氣,只怕到時候會身不由己。」
他轉身看向長子手中的書信,「這封信上所言並非危言聳听,若是幾方勢力爭奪,他們為了不讓其中一家獨大,只怕咱們只有被毀的份兒。」
「可這封書信是何人所寫,咱們也不知,貿然答應去赴約,只怕不妥吧?」
曲棟再一次看了看書信,字體實在陌生,楷書也十分端正。
「我倒是猜到一個人,若真是他,只能說此子十分謹慎了。」
曲梁心中一動,「父親是指蘇家那位庶子?之前就是他派人來與咱們接觸,想和咱們曲家合作。」
曲老太爺點了點頭,其實次子比長子還是要聰慧些的。只可惜次子有些急功近利,不如長子穩健。
「那他會不是是詐咱們呢?四皇子最近正在煩憂鄭大人之事,說不定還顧不上咱們曲家呢!」曲梁撫掌道。
「那又如何?若此次不答應他的邀約,指不定四皇子就會立刻派人來招攬咱們家,他暗地里透個消息,不難辦到。再者四皇子早晚會回過味兒來的,到時候咱們就更被動了。」
曲老太爺說完就長嘆了一聲,「到底還是要去見他。」
「他敢這麼做?這不是要挾嗎?」曲棟擰著眉,心中有些不快。
「咱們曲家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其中一顆棋子,有何情分可言?那些人算計人從來不會手軟,朝堂上兵不血刃,言語間就讓一個家族覆滅之事難道還少嗎?民不與官斗,就是這般。」
曲老太爺看了一眼天真的長子,頓時覺得曲家也是時候該成長起來了。
「也罷!便是見他一見,看他如何部署,與咱們是否有利,再行商議。」
曲老太爺擺了擺手,心中有了思量。
「少爺,信已經送過去了。」侍方急匆匆趕來回稟。
蘇軼昭拿銀針挑了挑燈芯,而後問︰「回信呢?」
侍方搖了搖頭,「只有口頭回信,應下了。」
蘇軼昭笑了,「這曲家老太爺還真是謹慎,既然應了,那明日的宴席你去和金掌櫃知會一聲。」
夜幕降臨,每到這個時辰,蘇軼昭都會在書房練字或作畫,然而今日卻有所不同。
她蜷縮在羅漢榻上,額角冷汗直流。
小月復處一陣陣地抽疼,身子也有些發冷。
如今還未入冬,雖然有些寒涼,但也沒到用炭盆的時候。
若是叫桔梗點上炭盆,怕是要惹桔梗的懷疑。
她前世看過相關的書籍,古代的女孩子都早熟,十五六歲就要嫁人。在此之前,是一定發育了的。
因為之前一直沒來葵水,因此她也沒放在心上。
誰料,就在今日,她竟然來了葵水,簡直是措手不及。
還好當時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小月復的疼痛感讓她熟悉,便立刻去如廁了,否則定會染在衣服上。
桔梗一直處理她的衣物,為避免她發現,蘇軼昭便偷偷將屋里做里衣的料子剪成了條狀,打算先應付一下。
想起空間里還有些棉花,到時候給自己縫制一些簡易的衛生棉。
突然又想到自己不會女紅,算了!等明日讓桔梗給自己做幾個小小的布袋。
拿回來之後塞入棉花,只需自己封個口就成。
蘇軼昭疼得有些迷糊,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沒想到第一次來,就這麼痛。
今年已經十三歲了,按照古代女子的初潮時間,這都算晚的了。
突然听到窗戶有輕微的響聲,蘇軼昭立刻警覺地看了過去。
听動靜應該不是相思,窗外突然傳來幾聲輕扣。
蘇軼昭突然想到了某人,似乎也只有他會從窗而入。
果然,窗戶被輕輕打開,接著對方便出現在了屋內。
「你這不鎖窗的習慣可真不好。」來人一進入書房,便自顧自地說道。
蘇軼昭在離開書房之前確實沒有鎖窗的習慣,夏季是為了透風,冬季是為了點炭盆。
而春秋,那是需要冷空氣灌入,好讓她的頭腦保持清醒。
看了來人一眼,蘇軼昭沒好氣地道︰「我若是鎖了窗,那您不就進不來了嗎?」
「這麼說來,是給我留的了?」宗澤銘頓時莫名感到心情愉悅,難道每天都在等著自己過來?
剛要揶揄蘇軼昭兩句,卻見蘇軼昭今日一反常態,居然躺在了羅漢榻上。
他立刻走近對方,當看到燭光下那蒼白的臉時,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你身子不適?還是受傷了?」
快步走到蘇軼昭面前,好不容易踫到個這麼聰明的,將來說不定還得替他效命呢!可不能有差池。
走近之後,終于發現了蘇軼昭額頭上的冷汗。
他不由得心中大急,「你到底怎麼了?我帶你出去找大夫!」
宗澤銘知曉自己此時出現在這里不太妥當,因此便想抱起蘇軼昭,去城中找大夫。
蘇軼昭連忙拒絕,「不必!就是吃壞了肚子,有些不適。之前備有藥丸,服用之後,已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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