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陣營排行榜上霸踞已久的第一人。
血屠的綜合戰力,已經從程深第一次看到他時的998點,漲到了1109點。
也是排行榜上唯一一名戰力破千的領主。
短短幾天。
他的提升速度很快。
但程深更快。
在他突破到完美層次後自身的戰力指數便迎來又一次飛躍,單體戰斗力,已經達到192點。
堪比死在他手里的黑牛。
而他的領地綜合戰力指數也穩穩攀升到第二。
接近一千。
這是一個相當夸張的提升速度。
可程深明白,他是憑借著整個社團的支撐,才能達到這一步。
血屠又是如何才能坐上混沌陣營第一的位置?
混沌陣營那邊可不像秩序陣營這樣和諧……
沒錯。
相比混沌陣營的風格,秩序陣營的幸存者所經歷的一切,都能夠算得上是相當和諧。
至少。
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直接的正面交鋒。
而混沌陣營的生存方式,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養蠱,能從中爬出來的無一不是殘忍好戰的暴君。
血屠能坐到其中第一的位子。
一定很強。
不過今天這場入侵跟他自身的實力強弱無關。
程深肯定不會作死到想靠五十名鐵血士兵就掃平排行榜第一的領地。
甚至。
他還要防著對方有足夠的實力反攻過來……
取回了偵察者守衛。
程深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就地繼續解析起外圍封印魔法陣的結構。
風吹樹海如濤。
時間轉眼而過。
烏色蒙蒙的天空中看不出日落月起的變化。
只有程深定的鬧鐘提醒他。
到時間了。
「唉。」
程深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站起身來,想著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沒睡過的問題。
身前地面上,一張有些殘缺的小型魔法陣圖被風拂過,自動消散。
他已經將這座封印魔法陣的結構解析了大半。
最多再有兩天,他就能夠掌握制作詛咒物的辦法,將領地里那三只詭異的力量利用起來。
然而時間不等人。
明天就是第一場陣營戰開啟的時間。
在這之前。
他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利用那三只詭異的力量。
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程深轉身離開,回到領地。
繼而腳步不停。
他來到領地中心後方一處被圈起來的禁地。
看著那口薄冰覆蓋的青石井口。
以及,放置在井口旁的一個金色骨灰盒,和一口鍍著一層金色漆皮的棺材。
明亮但不刺眼的金色光輝緩緩曳動。
星辰之燭還在燃燒。
三只詭異的氣息波動都還算比較穩定。
但能清晰看到,骨灰盒的表層下滲出的血跡越來越多。
那口鍍金棺材的表面,也悄然多出一道道凸起痕跡。
就像是內部承受過一次次重擊。
星辰之燭,加上篝火形成的雙重鎮壓,依然無法阻止血尸和黑影的復蘇。
留它們在領地里始終是種隱患。
程深本打算,掌握封印陣法的結構後就熔煉金幣將它們制成詛咒物。
但一來,他對此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當初動用深海詛咒強化羊皮卷時,他完全是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理。
現在想想。
他那時的行為真是危險到了極點。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深海詛咒的氣息侵蝕。
程深現在甚至懷疑,他遭受的深海詛咒就是那次作死行為導致的……
而且。
他也無法一次拿出太多金幣。
要制作一件人造詛咒物起碼要熔煉上萬枚金幣以提取星辰金,才能保證,能達到像星辰之燭、或是除靈之刃這般穩定的效果。
若只是制造羊皮卷這種不穩定的產物。
沒有太大意義。
因此留一只詭異用來做實驗就夠了。
他將三只詭異都鎮壓在領地內,全然是一種倉鼠心理,覺得既然限制住了,丟掉又怪可惜的……
這破玩意又不是什麼寶物!
程深只覺荒唐。
思緒紛雜。
眼角浮現的系統時間逐漸走向入侵的時刻。
領地外。
那座相隔上百米的石門中深紅旋渦開始轉動。
程深打起精神,翻身跳進圍牆里。
頓時。
陰冷的氣息向他迎面撲來,他體表瞬間結上一層幽藍的冰霜。
冰晶閃爍著彷佛一塊塊鏡面,倒映出無數張慘白腫脹的面孔。
程深感覺到心底一種深藏的陰寒正蠢蠢欲動。
當即上前,將星辰之燭拿在手里。
呼!
金色火苗瞬間竄起半尺高。
卻不溫暖。
程深體表的冰霜迅速融化,耳邊卻響起一個淒慘尖厲的嚎叫聲,令他的靈魂開始隱隱抽痛。
彷佛要被點燃。
但此刻,那積郁在圍牆內的濃重詭異氣息卻在飛快消散著。
看似安靜實在不穩的骨灰盒和鍍金棺材也陷入徹底的寂靜。
人造詛咒物要有人持有時才能發揮最強效果。
因詛咒物的本質,就是通過獻祭自身,激發詛咒物中的詭異力量。
星辰之燭的效果是減緩光芒照耀內一切生物的行動速度。
且雖時間逐漸加深。
但它的品級不高,就算是在持有的情況下,也無法完全凝滯目標的行動。
而且,在那之前,持有者的靈魂一定會被率先點燃。
這件詛咒物的作用實在不強。
但也因如此。
它的反噬就連一個普通人都能承受片刻,程深更是可以持有很長時間。
嘩啦!
程深背部肌肉忽然如液體般蠕動起來,繼而向外凸起,伸出一條蒼白的手臂,這條手臂的動作顯得十分僵硬,卻能幫他將星辰之燭穩穩舉過頭頂。
空出兩只手,程深一把抱起冰涼的骨灰盒,一手將沉重的鍍金棺材抬起抗在肩上。
向領地外走去。
……
嗡!
血紅岩石堆築的高牆內,一道光芒涌動的旋渦緩緩轉動,旋渦中的顏色愈發深邃,似乎隨時都會開啟,朦朧光彩中映照出另一個世界的模湖影像。
四周,一座座岩石堆砌的粗獷建築,隨意散布在蒼涼的大地上。
建築上遍布著暗紅的斑塊,彷佛血液凝固後形成的烙印。
充斥著鐵血與肅殺之氣。
一道身高超過三米,體型健碩,渾身肌肉如岩石般塊塊隆起,皮膚閃爍著類金屬光澤,雄壯的臂圍幾乎與大腿同粗的高大身影站在離旋渦不遠處。
它面如青鬼,嘴角兩側長著一對沖天獠牙,雪亮鋒利,有著一對如火焰般燃燒的血紅雙眼。
此刻。
這雙眼眸中透出熾熱憤怒的血色火光。
「居然敢主動挑釁我!」
它聲如炸雷滾動,低聲自語卻彷佛咆孝一般。
「首領,小心有詐!魔雲和古扎臨死前傳來的消息中都提到這個人類的能力十分詭異,黑牛更是連消息都沒傳出就被殺掉了,我們要小心應對!」
它身旁一名黝黑干瘦、長著一顆老鼠腦袋的鼠人怪物尖聲道,這名鼠人身高不到一米,站在血屠一旁,就像巨人和侏儒的對比,還不足對方腿高。
「哼!」
血屠一聲怒哼,大手伸出,直接就將鼠人抓在手中,稍微用力,就將它擠得眼珠子都差點蹦出。
「小心!謹慎!就是因為听了你的話,我才忍耐了這麼多天!現在,他都快要騎到我的頭頂上來了,你還在說這些廢話!我看你是對面的奸細!」
血屠聲如悶雷般的怒吼道。
「首,首領……!」
鼠人眼神驚懼的掙扎。
彭!
下一刻。
它的身軀爆成一團血霧,竟是被血屠一把直接捏爆了!
血液混合著碎肉,噴濺在血屠的臉上,為它凶惡的面容增添上一份殘忍。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陰謀!都得死!」
它粗壯的右臂舉起,身後被鮮血染成暗褐色的獸皮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為了獸神的榮耀!!」
血屠高喊。
它心中怒氣高漲,眼中噴出火焰,全然不顧這場戰斗是程深發起的入侵戰,打算只等傳送門一開啟,就率領全部戰士沖入對面,將對方撕成碎片。
「為了獸神的榮耀!!」
一聲聲戰意高昂的吼叫在血色高牆中傳出,無數身高平均在兩米以上,膀大腰圓,手持巨大獸骨或是染血釘棒的青皮獸人浮現在血屠的視野當中。
嗡!
終于。
傳送門的光芒凝聚到最明亮的時刻。
戰爭開啟!
「沖……!」
血屠的一腔怒火陡然被堵在喉嚨中無法發出。
彭!
一聲悶響。
它只見一口鍍著金漆的棺材從旋渦中被拋出。
伴隨著劇烈摔動,這口厚重的棺材被摔出一道裂痕,蓋子緩緩向著一側滑開。
血屠不禁愣住。
隨後更加憤怒。
這是什麼意思?!戰斗剛開始就丟過來一口棺材,是在暗示給它準備的?!
狂妄的人類!
血屠一直以為它自己便足夠狂傲,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對手!
「我帝菠蘿!小的們,給我沖過去!抓住那名人類!我要拿他的頭顱下酒!」
血屠大罵粗口道。
「吼!!」
四周反饋回來的聲浪如山洪海嘯,一名名殺氣騰騰的獸人戰士,頓時從高牆內沖出,向前涌去。
轟隆!
血屠直接跳下血色山丘,震得大地晃顫,地面崩開蛛網狀的細密裂痕。
它伸手向後抓去,握著碎布纏繞的把手,將一把長達一米五的寬厚鋸齒長刀抽出。
地一 !
唰!!
一道兩米長的血色光刃瞬間迸射而出,直奔傳送門前的那口棺材,轟的一聲,就將其炸成粉碎!
塵煙漫起。
一名名獸人戰士毫不在意的大步向前沖去,消失在煙塵繚繞中。
然後。
它們就失去了聲音。
「嗯?!」
血屠 然察覺不對,當即一揮手,「停!!」
然而它的命令還是晚了。
呼!
一道漆黑的陰影穿過塵煙,襲射出來,被攻擊的獸人戰士本能做出應對,立刻將武器橫在胸前。
可堅硬的腿骨棒就像是紙湖一樣,在那道黑影的攻擊下,直接破碎,接著洞穿那名獸人的胸口。
繼而,又是一道黑影竄出,覆蓋在獸人戰士的頭上。
刺啦!
一聲輕響。
那名獸人戰士的臉皮竟是被完整的剝了下來!
黑影抓著它的臉皮,縮回煙霧中,里面很快傳來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咀嚼聲!
呼……
平原上的大風將塵煙逐漸吹散。
煙中惡鬼顯現。
那是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似乎任何光線落在它身上,都會被直接吞噬。
它背後延伸出一條條扭曲的黑色長須,就像是密集而纏繞在一起的蛛腿。
在它四周。
橫躺著十多具強壯的獸人戰士的尸體。
它們死的悄無聲息,根本沒能發揮出任何抵抗之力。
而它們的臉皮更是都被整張撕掉了。
血腥而詭異。
「我的戰士!」
血屠的眼中頓時噴出凝如實質的火光,怒氣達到頂點,凶焰滔天。
它憤怒是因為獸人戰士的死,更是因為它們的死法太過憋屈。
不但死去,它們的尸體還要被辱,被那只怪物扒下臉皮吃掉。
它們是承載著獸神榮光的偉大獸族戰士,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撕碎它!」
血屠咆孝一聲。
同樣感到憤怒的獸人戰士立刻撲了上去,不過它們並非全都是無腦的莽夫。
獸人們雖然不認得黑影是什麼東西,可先前輕松秒殺它們同族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在圍上去的過程中,獸群後方,幾面血色大鼓被架在戰車上推了起來。
冬!
冬!
冬!
雙臂粗壯的獸人戰士在戰車上擂動大鼓。
響聲如雷。
濃郁的血氣在獸人戰士身上升起,迅速間凝成一股,在上空形成一道只有半身的龐大虛影。
這虛影渾身覆甲,頭戴牛角盔,手持戰錘,只有一道紅光四射的雙眼露在外面。
「吼!!」
獸人戰士們齊吼。
立刻,那虛影舉起戰錘,凝聚起沖天血光,朝著黑影所在的位置重重砸落。
轟!!
平原劇烈晃顫。
一條條黝黑裂縫在大地上崩裂開來,直直蔓延出上百米遠。
裂縫中隨即滲出血光,彷佛涌動的岩漿。
而戰錘擊中的位置,平整的地面已經變成了一片幾十米寬的大坑。
地表整齊向下凹陷了兩三米!
可見這凝聚了上百名獸人戰士的一擊有多麼可怕!
任何敵人在這等攻擊面前都將被砸成肉泥!
然而,一擊過後,血屠望著那座大坑,表情卻漸漸凝重起來。
它能感覺到,那股無比陰冷邪異的氣息還在!
嗖!
念頭剛落。
無數扭曲的黑色長須便密集的在坑底伸出,彷佛一片黑潮,以迅雷般的速度向外蔓延,落在一名名獸人戰士的身上。
刺啦!
它的手段殘忍而粗暴,卻剛好能撕下一整張臉皮,就像是經過精密的裁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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