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
一時沉默。
陸朝一看到手機上的消息，于是立刻把手機給鎖屏了。然後把黑黑的屏幕面朝著胸口安置著。
應該沒被人看見吧？
陸朝抬頭四處瞄了瞄，一副做賊的模樣。
應該沒人看見吧？
然後陸朝才憨憨一笑，重新打開手機給余悄悄發消息，不過到現在陸朝也還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給她回復。
由于了一下之後，陸朝才試探著打字道︰「那你叫一聲？」
余悄悄︰「汪汪？」
陸朝︰「……」
果然，他在期待什麼？
微信上各自沉默了一會，小張又給陸朝沖了杯咖啡過來。
余悄悄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頓時眨了眨眼楮，又見陸朝遲遲不回復，頓時難得羞澀起來。幸好還沒兩分鐘，于是余悄悄點了撤回。
陸朝︰「？？？？」
這麼快？
忘了截圖了……
余悄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然後去給陸朝發消息︰「不是請你吃飯嗎？你想吃什麼？」
陸朝想了一下，「我想吃烤魚。」
余悄悄頷首︰「行。那我晚些來找你。」
陸朝抬頭看外面的天色，雨小了一些，但還是滴滴答答的，陸朝便回答︰「天氣不好，我等會來接你。」
「也行。」余悄悄沒拒絕，「那就八點半吧，你訂飯店。」
余悄悄不想跟人交涉。
不是很想跟一些不熟悉的人通過電話交流。
陸朝的一個「好」?還沒完全打出來，下一刻余悄悄的消息就又發了過來，一條文字的後面跟著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我要是穿得很難看你會覺得帶我出門很丟臉嗎？[可憐][可憐][可憐]」
今天天氣太冷了，不是很想打扮。
她只想安靜地縮著。
陸朝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什麼經歷居然讓余悄悄產生這樣的想法。
頓了一下，于是陸朝便打字回復道，「只要你不是故意穿得灰頭土臉的讓人覺得你是我買回來的或者是我虐待你就行。」
余悄悄想到了陸朝動不動就抓她命運的喉嚨。
于是憤憤地落下一句，「你就是虐待我！」
陸朝︰「……」
他冤枉。
下午四點鐘，余悄悄更新了章節。
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請假條︰「請假條，出去和老公吃烤魚了。明天再更。」
請假條都出來了，很明顯余悄悄這次不是說得玩玩的。
浮生彌漫︰「……」
被禁言了一個月終于放出來的浮生彌漫。
咸糯米團︰「……」
鴨鴨魔王︰「……」
編輯棉棉︰「……」
還有接到余悄悄更新通知的陸朝︰「……」
看著請假條上簡單的字眼，陸朝頓時覺得後背生涼。絕對不能在余悄悄的群里暴露他是余悄悄老公的事實。不然那一群等更新的女人絕對要把他打死。
編輯棉棉咬著牙私戳了余悄悄的小窗︰「！你怎麼回事？」
「咦？」余悄悄不以為恥，反而還跟棉棉打渾，「你一直再看我的書啊。」
棉棉︰「……」
余悄悄在撫慰女人想把她砍了的心，「別慌啊。我請假的時候特意看了的，我沒再推薦位上。」
棉棉︰「……」
我謝謝你。
浮生彌漫︰「軟草莓的吃烤魚正經嗎？」
余悄悄面無表情，並且反手給浮生彌漫設了一個禁言，回復，「正經得很。」
陸朝那個死直男他清心寡欲。
偏偏余悄悄還得裝一下矜持，就好像她十分饑渴一樣。
余悄悄︰「……」
群里催更的消息余悄悄看了一眼之後就沒看了，放下手機給手機充上電，然後就開始從衣櫃里挑選衣服。
所謂穿得難看，並不是穿得很衣衫襤褸的意思。
嗯……
穿得難看的意思就是余悄悄不是很想打扮。
今天天氣冷，余悄悄從衣櫃里拿出了冬裝來換上，頭發扎一個馬尾。這才十月，余悄悄就找出了秋褲來換上。
她已經是一個老年人了。
當年意氣風發的翩翩余悄悄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余悄悄去照了鏡子。
冬裝給人的感覺一向是臃腫的，哪怕是余悄悄在穿上一個棉服之後也顯得很笨拙。
冬天……難看的季節……
要是陸朝在的話，一定會提醒余悄悄。嘿，醒醒，這才十月呢！算秋季！
瞧了鏡子里的人一會，余悄悄猶疑了一下。
然後抬手把自己頭上的發圈給取下來了。
隨便拿木梳疏梳散變成一個柔順的披肩發型……
她上次再陸朝的兜里掏出了她的發圈，最好這次陸朝上一點道。別讓她提醒……
晚上的烤魚店人不多。
可能是因為下雨天大家都在家里窩著吃好吃的吧。
陸朝看著坐在對面的余悄悄。
余悄悄一看見陸朝在看她，于是就不由自主朝著陸朝露出了一個微笑。
嘿嘿！
陸朝沒忍住，下意識撫眼笑了一聲，在抬頭看向余悄悄的時候眉里眼里都是笑。
余悄悄好傻。
她就像地主家的傻閨女一樣的。
不過……
陸朝繼續抬頭注視著余悄悄。
她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怕冷。
盡管店里面開了空調，陸朝就穿了一個毛衣都還感覺身上有一點熱。
但是余悄悄卻依然把棉服捂得緊。
陸朝很好奇，邊說邊嘆道︰「這才十月，往後要是日子更冷了你怎麼辦呢？」
余悄悄頷首，，默默解釋︰「要是再冷一些，我就在里面套上一件毛衣。還有暖寶寶，還有圍巾。」
總不會凍死吧。
那麼多冬天都熬過來了，她不信她都有愛情了還能被凍死在冬天。
店里沒什麼人。
陸朝就和余悄悄隨便聊了聊天。
余悄悄捧著店里給的溫熱椰汁在喝。
聊了會天，烤魚上來了。
因為提前說了不要放蔥花，所以店家為了讓烤魚上面多一點綠色，特地抓了一大把香菜放著。
陸朝︰「……」
余悄悄頷首，默默動了動筷子。
嗯……
她的頭發還散著，應該怎樣她才能提醒陸朝幫她把頭發圈起來呢呢？
余悄悄下意識抬頭看了陸朝一眼。
陸朝好像是懂了，然後起身略過桌子繞到余悄悄什麼，手指撫上了余悄悄的耳後邊。
「我幫你把頭發給扎起來，這樣你吃東西也能方便一點。」陸朝說。
余悄悄沒拒絕，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這是她期待的，但是真正發現的時候，余悄悄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有一點緊張。
可能這就是口嗨屬性吧。
現在是只上了菜。
服務員上來給兩人盛飯的時候沒忍住偷偷往那邊的景色瞟了一眼，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
酸死了。
但是沒關系，她自己有手。
她可以自己扎頭發。
余悄悄的頭發有一點點纏進了脖子里，被衣服壓著了，陸朝小心翼翼地把余悄悄的頭發給弄了出來。
陸朝的手指時不時地不經意地踫到余悄悄耳後的禁忌敏感地帶。
余悄悄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身體的條件反射。
現在要是反手回去給陸朝來一個過肩摔的話，她怕陸朝打死她。
陸朝沒注意到這些。
給余悄悄扎頭發的時候讓他覺得他是在給自己的女鵝扎辮子一樣……
陸朝用一早就拿出來的發圈給她扎了一個低馬尾。
發圈轉過幾圈，于是也就好了。
「好了！」
陸朝拍拍手掌，驕傲自豪地笑了。
就像是完成了某個壯舉一樣。
不得不說，他的手藝還是很厲害的。他親手扎的頭發就是不一樣。
高馬尾容易崩到頭皮，這樣就挺好。
余悄悄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烤魚上。
酒精鍋子燒得是藍白色的火光，鍋上的烤魚被烤得滋滋作響，听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
余悄悄默默吞了口口水。
咕咚。
餓了。
陸朝听見了。
不過很明顯余悄悄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因為她臉皮厚。
陸朝笑了一聲，落下一句，「開吃吧。」
然後就滾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店里給得是那種一次性的塑料碗筷。
小店就多包容一下吧。
余悄悄把筷子取出來，摩擦摩擦了筷頭之後才開始動筷子。
先叉了一下魚肚子上的肉，那邊的刺少。
這第一口的肉，余悄悄夾給了陸朝。
「這一頓多吃一些。」余悄悄忍著笑說道。
陸朝︰「……」
雖然他是很感動，但是陸朝怎麼感覺余悄悄這話還有潛意識呢？
就比如說︰陸朝，你多吃一些，吃飽了好上路。
咦~
陸朝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越想越膽寒。
顫顫巍巍的接過余悄悄主動給他夾過來的肉，陸朝還有些感嘆，把刺全部挑出去塞進嘴里。
咽進肚子里之後。
陸朝就開始憶苦思甜。
語氣里一股子感慨味。
「想當初你第一次給我夾菜的時候，那麼大一個雞腿。」
「而且當時你說話還奇奇怪怪的，你要給我夾菜，你自己不說就算了，你還說要讓我主動些。難道要我主動提讓你給我夾菜麼？」
嗯？
余悄悄皺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
好像是想明白了。
陸朝說的那個，是那次陸朝看她一眼，她以為是陸朝在暗示，讓她給他夾菜。結果她給他夾了陸朝又不把碗遞過來，還得讓余悄悄說……
不過……
余悄悄立刻握了拳頭，咬牙問道︰「那真的是第一次嗎？」
陸朝︰「？」
不是第一次嗎？
淦！
余悄悄一看陸朝那困惑的眼神就知道陸朝是忘記了。
陸朝，拍傻！
「我的第一次明明再更早的時候就給你了！」余悄悄咬著牙道。
「啊？」陸朝一愣，眉目間有一點困惑，「真的嗎？」
等一下。
陸朝停頓了，余悄悄那話他回過味來了。雖然可能事實是如此，但是余悄悄那話怎麼听著就有一點奇怪呢？
哈哈，不準瑟瑟。
陸朝︰「……」
余悄悄解釋地更清楚了一點，「是在火鍋店的時候，我給你夾了一塊肉。那才是第一次。」
听余悄悄說完，陸朝則自己低頭陷入了回憶。
回憶了一會……
好，陸朝想起來了，好像還真是這樣。
那天還差點出蛾子來著。
還好他回家之後解釋得快。
完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陸朝就立刻抬起頭來，想著拯救一下。
他不是故意忘記的！
余悄悄似乎是早明白了陸朝接下來的說辭，于是也不說話，就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朝。那樣子就在說︰快解釋，我看你怎麼編。
哈哈，開玩笑。
那些都是她余悄悄玩剩下了的。
陸朝對上余悄悄的眼神一愣，沉默了一下，于是立刻低頭認錯，「我錯了。」
「哈哈哈哈。」余悄悄徹底沒忍住笑了。
本以為陸朝要快馬加編，沒想到他居然來了一手返璞歸真。
可以啊。
不愧是陸朝。
這不是什麼大事，笑笑之後也就過去了。
陸朝便給余悄悄夾了快魚肉，先吃魚肚子上的，然後再吃旁邊刺多的邊邊。
烤魚要烤得久一點才會好吃。
陸朝最新給她夾的這塊就十分的入味。
當然這個靠得久一點的意思不是讓你把它烤糊。糊的東西不要吃，會致癌。
余悄悄笑了一下，又看向陸朝，調侃道，「陸老板還是多吃一點吧，這頓魚兩百多萬呢。一口就金貴得緊，我可吃不起。」
房子全款的事情，余悄悄一開始確實是不知道。
她那麼努力的碼字，就是為了早一點把房貸給結清。
好吧……
其實也算不上努力。
模魚狀態。
要是她最開始就知道是全款房的話，就算陸朝不說她也會找秦蔓蔓去借個百來萬還給陸朝。
但是現在她有錢……
她不用去找秦蔓蔓借。
可是余悄悄不知道她應該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把這筆錢還給陸朝……
一些小錢倒是無所謂。
可是現在陸朝付出的那筆實在是太大了。
陸朝開口了，依然是調侃的語氣，「一條魚兩百多萬我可不認，資本家見了你這個物價都要自愧不如。」
余悄悄笑了，「那陸老板吃得肯定是最金貴的東西。兩百多萬的魚算什麼？我們陸老板還要吃兩百多萬的豆瓣醬呢。」
陸朝只當余悄悄在說笑。
沒放在心上。
利利索索地吃完魚上的之後，余悄悄把目光轉向魚頭。
現在就剩了一些殘骸。
但是余悄悄還是拿筷子一掰，啃魚頭啃得上癮。
陸朝看得不忍︰「要不然再點一條？」
余悄悄︰「……」
我不。
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