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悄悄︰「……嗯。」
團年飯是下午開始吃的，這一家人沒有刻意卡點，飯熟了就直接開吃了。
對于四個人來說，團年飯算豐盛。
畢竟過年嘛，就是第一天吃一頓好吃的，剩下幾天都是吃殘羹剩飯。
「……」
「……」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不過今年沒有爆竹。
外面十分寂靜，不時傳來樓下的喧嚷聲。
過年嘛，還是喜氣居多的。
以前余悄悄過年的時候，半夜里會放煙花。
那個時候她記得她看完春晚準備睡覺了，剛爬上床，煙花就燃起了。
這不是打擾她睡覺嗎？
雖然以前的余悄悄的作息一直很陰間。但那畢竟是過年，過年的是余悄悄都是早起的，本想著晚上好好睡一覺，然後晚上一個煙花一放，差點把余悄悄的魂給炸沒了。
希望今年別放這麼陰間的煙花了。
余悄悄啃了一個雞腿，默默在心里想著。
身旁，陸朝怕余悄悄不敢夾菜，又給她薅了一只螃蟹過來。
吃！
今天多吃一點，以後就少吃一點剩菜。
余悄悄默默瞟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朝，他沒喝酒。然後再看老陸，老陸倒了杯白酒，慢慢悠悠地喝著。
都是一家人，也就沒有什麼陸朝要陪著喝的破規矩了。
商姝不時抬起頭來，囑咐余悄悄︰「悄悄夾菜啊。多吃點肉。肉比較好吃。青菜也多吃一點，女孩子多吃一點青菜對身體好。」
余悄悄看了看自己堆得跟小山一樣的飯碗，然後抬頭看向商姝，點了頭︰「誒，好！」
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是更喜歡吃肉。
吃飯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類似于于鞭炮的聲音。
正在吃飯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
陸朝仔細听了半晌，放下了筷子然後起身說道，「我去看看。」
推開窗戶一瞧。
陸朝才見下方有居委會的人在那邊放電子鞭炮。
里啪啦的聲音。
另一個人則是拿著一個喇叭，在那邊對著幾幢居民樓大聲喊道︰「大家過年好啊！」
配著電子鞭的聲音，陸朝覺得這幅場景莫名地好笑。
對面那幢居民樓，也有人跟陸朝一樣推開了窗戶來看熱鬧的。
人的本質是吃瓜。
「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是鏗鏘有力的祝福。
嗯……
拿著喇叭的人又思考了一會，說了一句大家都能听得懂的話，「祝大家新的一年都發大財！」
「好！」
有人鼓掌了。
陸朝關上窗戶，回來對這幾個人匯報情況，笑著說道︰「沒事呢。居委會的人在放電子鞭。」
哦。
余悄悄對這些不感興趣，又繼續低頭啃她的螃蟹去了。
春晚的時間在一家人吃完晚飯之後。
雖然春晚近些年來一直被人吐槽，但是這一家人還是少不了看春晚。
關了燈之後，房間里就只有電視機發出來的光了。
晚上的氣溫格外低些。
旁邊雖然開了爐子，余悄悄還是凍得手腳冰涼。
陸朝貼在余悄悄的旁邊，握著她的手，九點多十點多的時候，陸朝貼在余悄悄的耳邊低聲說道︰「要不然去洗澡睡覺吧。」
好。
余悄悄只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陸朝見余悄悄同意了，于是便摟著余悄悄起來。
在商姝的目光中，小夫妻兀自進了房間。
不過商姝也沒多瞧，見這兩人有往房間走的趨勢之後，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春晚。
嗯……
這應該是夫妻雙雙把家還。
房間里稍微暖和一點，開了空調之後余悄悄就滿血復活了。
余悄悄拿著一個枕頭抱頭痛哭，「夏天快點來吧，我快被凍死了。」
陸朝便笑道︰「等到了夏天，你又要說你快被熱死了。」
余悄悄眨了眨眼，能不戳破她的話嗎？
陸朝笑了一下，就開始找衣服。
「那我先去洗澡，等我洗完你再去。」
他早點洗完早點上床給余悄悄暖床。
免得把他的老婆給凍死了，要不然他就沒有老婆了。
余悄悄看著陸朝點了點頭。這次她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一早就塞了換洗衣服放在包里。應該不會再發生類似于上次的尷尬事件。
她很聰明的。
余悄悄︰「……」
陸朝去洗澡去了，趁著陸朝去洗澡的時間，敬業的作者抽出了點空開始找鑽戒。
趁這個時間模會魚吧。
她的讀者會原諒她的。
剛剛出房間的陸朝又想到了什麼，再一次溜進了客廳，在商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陸朝帶走了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那一盤砂糖橘。
他之前見余悄悄好像吃這個橘子吃的比較多。
陸小賊把偷的砂糖橘帶進房間之後，就去洗澡了。
余悄悄看了看去而復返的陸朝，什麼都沒說。
等陸朝洗完澡回來，剛剛挑好的鑽戒的余悄悄把手機給陸朝看，指了指上面的圖片。
余悄悄說，「我要這個。」
聲音還有點雀躍興奮。
這個？
陸朝湊近了看，有一點不解。心中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碎鑽？你不是喜歡大的嗎？」
余悄悄才不管這麼多。
直接把圖片傳到陸朝手機上，然後就起身找衣服，邊找邊說道︰「你知道什麼？戒指就是要碎鑽才好看。」
陸朝︰「……」
他確實是不知道。
陸朝還想再多說幾句，余悄悄卻已經叼著衣服出去洗澡了。
算了，等余悄悄洗完澡出來再說吧。
冬天的洗澡一向很快。
十分鐘後。
余霸總洗完澡過來臨幸她的大嬌妻。
余悄悄進來的時候，順手關了燈。
黑的。
看不見了。
依靠著手機燈光爬上床。
陸朝一手扶著余悄悄，說了一句，「你慢點。」
余悄悄︰「……」
這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
「呼。」余悄悄喘了口氣，借著陸朝騰出的位置，鑽進了被窩里。
凍死了凍死了。
余悄悄現在縮在陸朝的懷里回血。
回了一會，余悄悄越想越氣，于是抬眼看向陸朝，「為什麼你身上那麼暖和我身上就那麼冷。」
陸朝驕傲自豪地回答︰「因為我是熱血男兒。」
余悄悄︰「……」
難不成她是冷血動物？
靠在陸朝身上休息了會，余悄悄又滿血了。
然後頭靠在陸朝的胸前，追劇。
今天有點犯懶了，明天再碼字吧。她相信她的讀者會原諒她的。
陸朝的手插進余悄悄的頭發里，開始問了，「你真覺得那個碎鑽好看？」
他其實還想問問余悄悄，明明她之前挑的就是那個大的，怎麼到了現在就成了碎鑽？
難道審美在一段時間里還會割裂的嗎？
余悄悄把陸朝的手給移開，然後翻了個身，一邊看著劇一邊嘟嘟囔囔道︰「好看啊。」
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碎鑽比較便宜。
鑽石沒必要買那麼貴的，有一個知道心意就夠了。
陸朝︰「……」
陸朝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辦法，于是便開口繼續對余悄悄說道︰「你不是說時銳讓你閨蜜挑了戒指嗎？你把你閨蜜挑的戒指讓我看看，我也好參考一下。」
余悄悄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讓我看的圖片我早清理掉了，沒有了。再說你給我買戒指你找她參考什麼？打你一拳。」
陸朝︰「……」
陸朝不敢再說了。
余悄悄眼波流轉了一下，現在也沒看劇的心情了，把手機一關，又翻身過來摟著陸朝的腰。
「睡覺！」
余悄悄說，緊接著余悄悄就閉上了眼楮。
困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余悄悄還打起了呼嚕。
陸朝︰「……」
陸朝眼角抽了抽，扯了扯余悄悄的臉︰「還裝！」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裝睡的余悄悄動了動身，閉著眼楮起來親了親陸朝的唇。
陸朝眨了眨眼，把手放下去了。
好，確定了，余悄悄睡著了。這是比真金還真的事。沒有一件事是親一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余悄悄剛閉上眼楮，還沒睡著。
猛然听得「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了。
余悄悄猛然睜開眼楮。
陸朝見余悄悄動了，也爬下床去開燈拉開窗簾。
窗外是絢爛的煙花。
「是煙花。」陸朝抬頭看著天空說道。
余悄悄︰「……」
余悄悄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她現在只想把放煙花的人給打死。
怎麼擾人清夢啊。
雖然余悄悄能理解為什麼他們大半夜的放煙花，但是余悄悄真的不希望還有這種人放陰間的煙花了。精神受不了。
……
……
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
新年新氣象。
余悄悄剛醒，還坐在床上懷疑自我。
她的醒了，但是靈魂還落在床上。她需要一點時間緩一下。
陸朝刷完牙回來，回來見余悄悄一副丟了魂的模樣，便忍不住笑著問了一句，「你的靈魂醒來了嗎？」
是陸朝的聲音把余悄悄給喊醒。
頓時余悄悄的靈魂回歸了，霎時間身體一軟，又靠在了床頭上。
余悄悄一臉疲憊地哀嚎道︰「我好困啊。」
「快起來吧。」陸朝又坐到床邊，把半軟不軟的余悄悄給拉起來，「等一會家里來了客人，撞上你剛起床，更尷尬。」
余悄悄眉間有憊態，「我也想起，可是我被被子封印了。」
嗯……
陸朝模索一陣，從兜里拿出一個紅包。
「那就希望這個紅包能夠解除你的封印吧。」陸朝陪著余悄悄鬧。
陸朝沒有包多少。
就一兩百的樣子，畢竟只代表一個心意。
兩百塊錢，夠余悄悄喝十杯女乃茶了。
「這是什麼？」余悄悄問，還有一點茫然。
「壓睡錢。」陸朝說。
壓睡錢，壓歲錢。
一個有翹舌。
余悄悄好像听清了，但是她又無法辨認陸朝是不是故意的。
然後陸朝又添了一句，「新年快樂啊，余女士。」
現在是該來迎接他們的第二年了。
「新年快樂。」余悄悄看著陸朝愣愣地跟著說道。
主要是還沒睡醒，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陸朝幫余悄悄反應。
先把余悄悄的衣服找過來，然後陸朝便說道︰「好，余小姐，拿人手短，你現在該起床了。」
被陸朝握著手，余悄悄才反應過來。
余悄悄抬頭看著陸朝說道︰「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
陸朝眨了眨眼楮，很爽快地說道︰「沒事啊。」
余悄悄覺得不妥，把手給收回來，對著陸朝默默吐槽道︰「我總覺得，你現在說沒事，是想讓欠更多利息，然後好讓我肉償。」
陸朝不承認︰「怎麼會呢？是你想多了。」
余悄悄看出來了︰「……你就有。」
「……我沒有。」
「就有就有。」
玩鬧一番之後，最後余悄悄還是把陸朝趕了出去然後起床。
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小夫妻倆起得還算早，雖然陸朝喊余悄悄起床費了點力氣。
大年第一天，見到誰都說一句「新年好」。
吃早餐的時候，商姝笑眯眯的，拿出了兩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
一個給余悄悄，另一個給陸朝。
「新年快樂。」商姝笑吟吟地說道。
余悄悄很乖巧地應了一聲。
商姝越看余悄悄越覺得討喜，以前還以為余悄悄是內向。看，她兒媳婦現在這性格不是挺好的嗎？
陸朝只覺得這紅包拿的燙手，嗦了一口面條之後，默默抬頭問商姝︰「不是說咱們這邊的風俗是結婚了之後就沒有壓歲錢了嗎？」
商姝一擺手，毫不在意地模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陸朝︰「……」
商姝以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見陸朝還有話要說，于是商姝又說道︰「你應該滿意了。其實你爹的意思是只給悄悄一個人就好了，但我想著都是孩子，不好厚此薄彼。」
余悄悄低頭繼續吃面條，不時豎起耳朵听一兩句。看熱鬧不嫌事大。
陸朝聞言，默默轉頭看向他爹。
眼神很幽怨。
這是跟余悄悄學的。
陸朝幽怨的眼神，余悄悄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
陸朝︰「……」
陸朝的眼楮會說話，咱是你親生的不？
老陸裝作沒有看見。
余悄悄把手機拿下來，給陸朝在微信上轉了一個紅包。然後拍了拍陸朝的腿，示意他看手機。
別傷心了。
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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