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停在一間牢房門口。
他用鑰匙打開牢門,側過身對余裊裊說道。
「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余裊裊在心里換算了下,一炷香就是五分鐘,應該夠了。
她推門走進牢房,一眼便看到了靠牆坐著的少年。
余晟抬起頭,看清楚走進來的人後,不由得愣住了。
「你怎麼來了?」
余裊裊雙手背負在身後,環顧四周,語氣輕快地道。
「我來看看你。」
這個牢房跟其他牢房沒什麼區別,陰暗潮濕,一股子霉味兒。
余晟皺眉︰「我沒什麼好看的,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回去吧。」
余裊裊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的頭發和衣服有些亂,好在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看起來應該沒有受過刑。
余裊裊忽地說道。
「三天前在西市,我看到了你。」
余晟的神情微微一僵,旋即恢復鎮定,生硬地道。
「你看錯了。」
余裊裊非常篤定︰「我不可能看錯,你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西市?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出現在西市那種喧鬧的地方,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難道是有什麼人約了你在西市見面?」
余晟拔高音量︰「跟你無關!」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不等對方回答,余裊裊就緊接著說道。
「現在鷹衛查出你跟反詩案有關,若你無法證明自身的清白,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余晟的臉色變得煞白,但他仍舊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說。
余裊裊觀察他的神情,越發對事情的真相感到好奇。
「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不論她怎麼詢問,余晟都不肯再開口說一個字。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就過去了。
孟西洲站在門口,提醒道︰「余小姐,您該離開了。」
余裊裊仍舊看著余晟。
「你還是不肯說嗎?」
余晟閉嘴不言。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余晟以為對方要生氣地拂袖離去時,驀然听到余裊裊輕笑一聲。
「很好,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余晟︰「……」
他的臉色逐漸漲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急的。
「你不要多管閑事!」
余裊裊勾唇︰「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余晟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孟西洲,有外人在場,他不想跟自家姐姐吵架,只能竭力放緩語氣。
「這是我的事情,你沒必要摻和進來,我覺得你還是乖乖待在家里等著嫁人比較好。」
余裊裊輕哼︰「我不需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余晟︰「……」
這個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壞掉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余裊裊先一步打斷。
「閉嘴,我不會給你拒絕我的機會。」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留下余晟一個人呆在牢房里黑人問號臉。
余裊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正法司。
當歸見到她出來了,立刻快步迎上去。
「小姐,您沒事吧?那些鷹衛沒欺負您吧?」
余裊裊小手一揮,非常霸氣︰「他們對我客氣著呢,沒人敢欺負我!」
旁邊的車夫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出來,松了口氣之余,還有著深深的詫異。
沒想到大小姐真能自由進出正法司。
為什麼她能有這種特殊待遇?
車夫想起那些傳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余裊裊的月復部。
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瑯郡王是真的很快要當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