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有點意外︰「什麼時候?」
余裊裊︰「就在今天早上,我和當歸離開家門時,我們踫巧遇見了姜則,他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扇面上是一副美人圖,還有題詞和落款,正是這個落款!」
這年頭文人落款一般都是寫自己的字。
上官玨的字是洛山居士。
余裊裊並不知道這一點,因此在听到別人說到上官玨時並沒有多想。
直到此時此刻,她看到了落款的字,才將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
蕭倦凝視著她︰「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余裊裊毫不猶豫地道︰「肯定沒錯!」
當歸站出來幫自家小姐說話。
「小姐的記憶力很好,只要是她看到過的東西,哪怕只看過一眼,她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蕭倦上下打量余裊裊,像是在重新評定她這個人。
原來她除了好吃貪財、喜歡撒謊騙人之外,身上還有別的才能。
余裊裊模著下巴思索道。
「姜則跟余晟是表兄弟,他們平日里常有來往,關系很不錯。
如果是姜則約余晟去了酒肆的話,余晟應該不會拒絕。
至于余晟為什麼不說出實情,很可能是為了保護姜則這個表哥。」
從邏輯上來說,這一切都很合理。
但仍舊缺少關鍵的證據。
蕭倦叫來孟西洲,讓他立刻把姜則帶回正法司審問。
余裊裊忍不住道︰「你們都沒證據,就把人給抓回去,不太合適吧?」
蕭倦冷冷道︰「本王只要真相,不要證據。」
余裊裊︰「沒有證據又哪來的真相?」
蕭倦︰「本王自能分辨。」
余裊裊無言以對。
真不愧是殺伐果決的瑯郡王呢,辦案的手段真是簡單粗暴。
難怪坊間有那麼多人罵鷹衛殺人如麻。
就憑他們這種粗暴的辦事風格,被人罵屬實沒毛病。
……
余府內。
姜氏為了兒子的事情心亂如麻,但為了招待登門看望自己的佷子,她還是勉強打起精神。
「阿則,你今兒怎麼突然過來了?」
當著長輩的面,姜則表現得格外乖巧。
「我听說表弟出事了,心里擔憂,特意來看看。
正法司那種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姑姑,你們有想到什麼救表弟出來的辦法嗎?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肯定竭盡全力。」
見佷子如此懂事,姜氏心中熨帖。
「我知道你跟阿晟關系,你很關心他,但鷹衛不是你能輕易得罪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卷進來,至于阿晟那邊……你放心,他暫時沒事。」
姜則很好奇︰「姑姑怎麼知道表弟現在沒事?您去牢里見過他了?」
對著自己的親佷子,姜氏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將余裊裊被允許進入正法司的事情說給對方听。
末了,她自嘲一笑。
「我原本並不將余裊裊那個鄉下丫頭放在眼里,卻沒想到,如今我還得求著她辦事,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姜則很意外。
他沒想到余裊裊真能在瑯郡王面前說得上話。
他還以為外面那些傳言都是瞎編的呢。
幸好剛才他沒有把人得罪狠了,不然回頭還真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