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余裊裊有點犯困。
蕭倦在正法司內有一個專屬的休息室,他讓余裊裊去那兒睡。
休息室雖小,但五髒俱全,床榻被褥等日常用品一應俱全。
余裊裊是真的困了,她沒有多想,月兌了外衣和鞋襪,直接往床上一滾,裹上被子就睡著了。
等她一覺睡醒來,聞到被褥里殘留的淡淡藥味,方才回過味來。
這里是瑯郡王的休息室,說明他以前應該在這張床上睡過。
現在她也睡在了這床上,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是他們兩人已經同床共枕了!
想到這里,余裊裊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穿好衣服,腳步輕快地回到了鏡明齋。
蕭倦端坐在書案後面,認真地審核案宗,時不時就要提筆在上面寫兩筆。
他听到腳步聲,抬眸看了余裊裊一眼,見她眉眼帶笑,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不禁問道。
「你遇到什麼喜事了嗎?」
余裊裊有心要逗弄對方一下,故意不答反問。
「您知道您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藥味嗎?」
蕭倦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他抬起右手,仔細聞了下衣袖,似乎真有那麼點兒淡淡的苦味。
不過話說回來,他患有胃病,經常要喝藥,平日里又不愛燻香,身上會沾染一點藥味很正常。
蕭倦放下手,漆黑雙眸凝望著她。
「你怎知本王身上有藥味?」
余裊裊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因為我在您的床上聞到了藥味呀!」
蕭倦︰「……」
余裊裊像是沒看到他剎那僵硬的表情,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剛聞到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但聞久了還覺得挺特別的。」
蕭倦硬邦邦地道︰「既然你已經睡飽了,接下來就好好干活吧。」
隨後他便讓人搬來一大摞書籍,放到了余裊裊的面前。
余裊裊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蕭倦給最後一份卷宗寫了批復,隨後從容起身,淡聲道。
「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里多做事,少說話,完事後把有問題的書籍羅列出來寫個清單,放到本王的書案上。」
余裊裊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這次沒有再皮,乖巧應道。
「好的。」
等蕭倦一走,余裊裊立刻像沒了骨頭似的,軟軟地往旁邊一歪,以一種斜躺著的姿勢繼續翻書。
還是這樣躺著看書最舒服了。
側躺得久了,她就換成趴著,趴久了再換成仰躺。
各種姿勢不停地輪換。
若是躺得不舒服了,她還要站起來打一套組合拳,拳法令人眼花繚亂毫無章法可言。
躲在暗處觀察的鷹衛看得眼楮都快花了。
……
蕭倦離開正法司後,帶著一隊鷹衛去了國子監。
能夠在市面上流通的書籍,必然是要通過國子監祭酒審核的。
蕭倦打算拿著那份違禁書籍清單去找祭酒,讓他查查看這些書是怎麼通過審核的?
但國子監祭酒卻將他們拒之門外。
對于這個結果,蕭倦早有預料。
朝中百官對鷹衛的意見極大,其中以文官猶甚。
他們對瑯郡王及其名下的鷹犬深惡痛絕,國子監祭酒作為文臣中的中流砥柱,自然對瑯郡王沒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