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余裊裊將往糯米粉里面加了點開水,揉成一個白白胖胖的糯米團子。
再將它分成數個小劑子,搓圓後攤開,裹上白糖餡兒後再壓扁。
一個小小的糯米餅就做出來了。
洛平沙站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
余裊裊分給他一個小劑子,讓他也試試。
洛平沙捋起衣袖,洗干淨手,學著余裊裊的樣子用 面杖將小劑子壓成薄薄的皮子,然後加入白糖餡兒,將糯米皮子捏緊,再用手掌輕輕一壓,就成了。
余裊裊夸道︰「你挺有天賦的,一下子就學會了。」
洛平沙︰「這個糖餅本來就容易,換成是別人應該也能一下子就學會的。」
余裊裊想起當歸學著做糖餅時的慘烈畫面,不禁心有余悸。
「要換成是別人,結局也許會非常可怕。」
洛平沙不解︰「不是做糖餅麼?能有什麼可怕的?」
余裊裊語重心長地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最後會做出個什麼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洛平沙︰「……」
雖然听不懂,但莫名覺得很厲害。
他又拿了個小劑子,繼續專注地做糖餅。
余裊裊忽然問道。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鷹衛前往巴蜀郡是為了什麼事?」
洛平沙捏糖餅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看向余裊裊,詫異地反問道。
「您問這個做什麼?」
余裊裊含糊地道︰「三年前我也在巴蜀郡,就有有點好奇嘛,想知道你們當時在巴蜀郡做了什麼?」
洛平沙嚴肅地道。
「這是機密,沒有皇上的準許,我們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除非是皇帝松口,否則沒人能告訴她實情。
換言之,就算她去問蕭倦也沒用。
余裊裊徹底歇了去找蕭倦當面問個清楚的心思,悻悻地道。
「好叭,當我沒問過。」
兩人將做好的糖餅放入油鍋里面,用小火慢慢煎熟。
待煎到兩面金黃後就能出鍋了。
洛平沙迫不及待地嘗了個,入口很燙,但他還是舍不得吐出來,糯米皮很軟,一咬下去,內里的糖漿溢出來,甜味在舌尖綻放。
他豎起大拇指︰「好吃!」
余裊裊另外又做了幾樣甜點,還讓人從地窖里取了一壺竹葉青,一並裝入食盒里。
洛平沙謝過余裊裊,提著食盒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
今天晚上余裊裊精心準備了一桌子好菜,且都是蕭倦愛吃的。
余裊裊殷勤地給他夾菜。
「快嘗嘗看好不好吃?」
蕭倦卻沒有動筷子。
他定定地看著余裊裊,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余裊裊心虛地笑了下︰「怎麼會呢?我就只是想要單純地讓你吃頓好的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啦。」
蕭倦︰「我數三下,你要是還不說實話,以後就都不要再鎖了。」
說完他就真的開始數數。
「一,二,三……」
余裊裊急忙打斷他的話。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確是有求于你。」
蕭倦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吧,什麼事?」
余裊裊眼巴巴地望著他,雙手合十,懇求道。
「寶,你能不能讓我進千機樓?」
千機樓是正法司存放卷宗的地方,想要進入千機樓,必須要錢通過蕭倦的同意。
蕭倦反問︰「你去那里做什麼?」
余裊裊︰「我想看一看當年封家滅門的卷宗。」
蕭倦知道她心里對封家滅門的事情耿耿于懷,讓她看看當年的卷宗也無妨,遂頷首應下。
「可以。」
余裊裊萬分欣喜︰「謝謝郡王殿下!」
蕭倦吃了口菜,不疾不徐地道。
「你別抱太大希望,就算你看了封家滅門案的卷宗,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當年封家被滅門的案子被定為意外,卷宗被送到正法司後,蕭倦也曾看過,並未看出什麼異常之處。
余裊裊點頭︰「我明白,我就是想看看,多了解一些當年那個案子的細節。」
她盛了碗湯放到蕭倦的手邊,模樣很是殷切。
「明兒是六皇子和舒貴妃發喪的日子,你肯定是要去的,到時候我一個人去千機樓就行了。」
蕭倦看著她︰「你一個人能行?」
余裊裊信心滿滿地道。
「肯定能行的,實在不行我還能去請教小洛和小孟他們嘛。」
蕭倦微微頷首,算是應允了。
次日早晨,蕭倦特意起了個大早。
他換上代表郡王身份的冕服,因為是要奔喪,冕服外面還得再穿一件白色麻衣,並在腰間纏上麻繩。
余裊裊送他出門。
臨別之際,蕭倦還不忘叮囑她。
「封家滅門案的卷宗被放在千機樓的第一層,你只需要在第一層待著就行了,不要上樓。」
余裊裊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蕭倦︰「樓上放著的都是機密,除非是有皇上的首肯,否則任何人都不能觸踫。」
余裊裊恍然︰「我知道啦。」
她站在門口,目送蕭倦騎馬離開。
隨後她便興沖沖地騎著毛驢去了正法司。
守門的鷹衛見到只有她一個人,還挺意外的。
「今日怎麼沒看到郡王殿下?」
余裊裊解釋道︰「今兒是六皇子和舒貴妃發喪的日子,京中的皇親國戚都去了,瑯郡王自然也不例外。」
她邁進正法司的大門,迫不及待地找上孟西洲。
「快帶我去千機樓,郡王殿下已經同意讓我進千機樓了。」
孟西洲倒是沒有懷疑余裊裊所說的話。
一來她是瑯郡王心尖尖上的人,瑯郡王會同意讓她進千機樓在意料之中,二來她在正法司內待了這麼久,不管是人品還是能力都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讓她進千機樓並不會讓人覺得不妥。
「您跟我來吧。」
余裊裊跟在孟西洲的身後,很快見到了傳聞中的千機樓。
這座樓足有四層高,外形四四方方的,門窗全都被鎖死,門口還立著兩個站崗的鷹衛,旁邊是不是還會有巡邏鷹衛經過,安保措施挺周全的。
孟西洲跟守門的鷹衛打了聲招呼,很快變得到放行。
千機樓的大門被打開,但因為里面沒有點燈,一眼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孟西洲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余裊裊跟著他邁過門檻,走進了千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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