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寥才剛嘗到被一群人羨慕嫉妒恨的美妙感覺,他都還沒爽夠呢。
若是鄭長樂也有了扇子,以後他就再也沒法向別人炫耀了。
他怎麼能接受得了?!
余裊裊並不清楚韋寥的想法。
她只覺得這家伙莫名其妙。
她懶得理他,準備繞過他下樓。
韋寥伸出胳膊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你听到我說的話沒?」
余裊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听到了,不可以,請讓開!「
韋寥︰「你之前跟我保證過,給我的扇子一定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不會想要食言而肥吧?!」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啊!余裊裊有些恍然。
這家伙還要強的,連一把扇子都不願跟別人撞款。
余裊裊說道︰「你放心,我就算再給別人畫扇子,畫得也是其他圖案,跟你那把扇子上的圖案完全不一樣。」
聞言,韋寥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但他的語氣仍舊很強硬。
「你就不能不給被人畫扇子嗎?」
余裊裊不答反問︰「我不給別人畫扇子怎麼賺錢?」
韋寥面露鄙夷︰「區區一千兩銀子而已。」
余裊裊被他那何不食肉糜的語氣給氣笑了。
「區區一千兩?還而已?這位大哥,你家里是有金礦嗎?一千兩對你來說居然都已經不什麼了,你真要是這麼有錢的話,怎麼不見你拿點錢出來接濟窮人啊?」
韋寥慢悠悠地道。
「在我平日接觸的圈子里,沒看到什麼窮人。」
余裊裊︰「不好意思,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請問你能接濟一點錢給我嗎?」
韋寥不理解。
「你是瑯郡王的王妃,瑯郡王都不給你錢花的嗎?他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吝嗇的男人啊。」
余裊裊立刻為蕭倦辯駁。
「跟他沒關系!是我想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我不想做一條米蟲,只會對著男人伸手要錢。」
韋寥面露狐疑︰「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自立自強的女人啊。」
余裊裊狠狠地磨了磨小銀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啊?!」
見她生氣了,韋寥反倒是笑了。
「別急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看起來就是那種胸無大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站著,每天只想混吃等死的大懶蟲。」
余裊裊︰「……」
可惡!竟然無法反駁。
他說得的確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韋寥上前一步,俯盯著她的眼楮問道。
「你這麼急著賺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貨不愧是天狼衛的副統領,心思確實很敏銳。
余裊裊下意識繃緊身體︰「我才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行的端坐的正,你不要用你骯髒的思想來揣測我!」
韋寥勾唇笑了下。
「你在心虛。」
余裊裊大聲否認︰「我沒有!」
韋寥揉了下耳朵︰「小聲點,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余裊裊用力推了他一把。
「好狗不擋道,快讓開!」
韋寥順勢站直身子︰「我最後再說一遍,你不準給別人畫扇子,否則我就把你是村口王師傅的真相說出去,讓全玉京的人都知道瑯郡王妃私底下靠著繪制三流話本賺錢。」
余裊裊怒道︰「我畫的才不是三流話本!」
韋寥︰「《鳳鳴國記》中那麼精彩的設定,要是被朝中文臣們知道出自你的手,你猜他們會怎麼說你和瑯郡王?」
余裊裊頓時就啞火了。
她倒是不怕被人說三道四,但她不想讓蕭倦也被人拿來做談資。
過了好半晌她才再次開口。
「你居然用這種事情威脅我,你太卑鄙了。」
韋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謝謝夸獎,我這人天生就是個壞種,你越是罵我壞,我就越是高興。」
余裊裊覺得這人八成是有什麼大病。
她憤憤地道︰「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不給別人畫扇子。」
漫畫周邊那麼多種類,就算不畫扇子,她也還能制作別的東西啊,比如說抱枕、玩偶、手、屏風之類的。
韋寥達成所願,終于不再堵著她,側身讓開了路。
余裊裊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實在是憋不住心里那口惡氣,忽然伸出一只腳,狠狠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她這一腳踩得挺用力的。
可她畢竟只是個女子,又沒練過武功,哪怕用盡全力對韋寥也說也算不得什麼。
真正讓韋寥忍受不了的是,這女人踩著他的腳背還往上用力蹦了下。
她的個頭比他矮一截,她這麼一蹦,頭頂正好撞在了韋寥的下巴上!
這一下是真的疼啊!
韋寥捂住生疼的下巴,伸手想要去抓余裊裊。
結果卻抓了個空。
這女人跟個泥鰍似的,呲溜一下就竄出去老遠。
她知道韋寥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提著裙擺飛快地朝樓下跑去。
韋寥大步追了上去。
今天他一定要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余裊裊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登時就跑得更快了,兩條小細腿使勁地倒騰,猶如兩個飛速運轉的風火輪。
轉眼間她就已經跑到了戲院大門附近。
眼看她就要沖出大門了,一只大手忽然從後面抓住了她的後衣領。
她被迫來了個急剎車。
她扭頭一看,見到韋寥正怒氣騰騰地盯著自己,他的下巴處已經明顯變紅了。
韋寥咬牙問道︰「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余裊裊有些害怕,畢竟她的武力值遠不如對方。
可轉念一想,這周圍來來回回的都是人,他應該不敢真的他對她動手。
于是她又壯起膽子︰「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
韋寥獰笑一聲。
「呵,現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剛才你對我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男女授受不親?」
余裊裊辯駁道︰「我才沒有對你動手!」
韋寥︰「你是沒動手,但你動腳了!你還動腦袋了!」
他也真是服了這女人,身為郡王妃,居然還敢跟男人打架,而且打架的方式還那麼無恥。
也不知道瑯郡王是怎麼忍受得了她的?!
韋寥在心里琢磨該怎麼教訓這女人。
還從沒有女人敢如此挑釁他,他肯定是不能輕饒了她的。
可她畢竟是瑯郡王妃,他不能當著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粗。
正在韋寥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的余光瞥見了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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