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鳳姐︰這是……二爺的頭發?

作者︰林悅南兮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而榮國府,榮慶堂中——

當鳳姐來到賈母房中時,面色一愣,卻是發現王夫人也在,還有一臉愁眉苦臉,不知如何自處的賈政。

王夫人此刻坐在賈母身旁,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太太, 寶玉他大伯這把追回的虧空銀子都拉到他府上,我也不知道什麼個情況,我也不敢問,」

王夫人雖然看著平素與世不爭,但並不意味著不會擺理,只是不像邢夫人那般盛氣凌人,弄得人憎鬼厭。

賈母臉色也有幾分不悅, 道︰「公中的銀子, 自是要歸到公中, 怎麼能攏到他屋里?」

這時,抬頭見鳳姐進來,就是招呼道︰「鳳丫頭。」

鳳姐進入廳中,臉上也不見往日那滿面春風的笑意,說道︰「老祖宗。」

賈母皺眉道︰「你不是派了小廝跟著你公公的嗎?」

鳳姐嘆了一口氣,道︰「我的老祖宗, 旺兒帶著幾個小廝去了,被大老爺打了個耳光, 攆了回來, 大老爺說是等我用銀之時, 再去他院里支取,我這個做媳婦兒的, 又能說什麼呢。」

賈母一听, 心頭愈發生氣, 道︰「來人, 喚大老爺、大太太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和某人學的, 賈母現在都不喊什麼「誰家媳婦兒」等婆子,而是一聲來人。

這時林之孝家的, 就應了一聲去喚賈赦夫婦去了。

至于為何還要喚上邢夫人,自是方便賈母罵人!

比如什麼下作的小娼婦,又在一旁挑唆著爺們兒無事生非之類的現成話。

不多時,賈赦和邢夫人二人進入榮慶堂,規規矩矩向賈母行了一禮。

賈母冷著一張臉道︰「查賬查出的公中銀子,你拉你院里,怎麼一回事兒?」

賈赦淡淡笑道︰「母親容稟,府里先後出了吳新登、單大良這樣的欺主刁奴,才出了這麼大的虧空,兒子尋思著,如果銀子送到府里,難免不會又出這樣的奴才來,兒子那府里有專門的賬房先生管賬,不會出這等家賊竊盜的事兒。」

對老太太的惱火,他已有所預料,甚至誰拱的火,他都知道!

賈赦念及此處,余光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夫人。

他這個弟妹別看平日里吃齋念佛, 不爭不搶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好在哪怕收回去銀子,也能昧下一些金石器玩,古董字畫來。」

他本來就打得是這個主意,能將銀子落在自己手里更好,落不到也沒事兒。

經他手變賣古董字畫、金石器玩,還不是他說多少是多少!

賈母冷笑道︰「可真是替我著想了,只是府里這一家大大小小,好幾百口子,都張著嘴,沖誰要?」

賈赦笑道︰「這個不用急,讓璉哥兒媳婦兒到我那邊兒支取就是了。」

「讓你那支取?」賈母輕笑一聲,說道︰「好,現在給我支二十萬兩銀子來!」

賈赦︰「……」

邢夫人忍不住問道︰「老太太,您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賈母冷笑一聲,道︰「回金陵去!怎麼,你還想讓我和鴛鴦一路要飯回去?好,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拄著拐杖,作勢欲走。

賈政聞言,在一旁就是噗通跪地,道︰「母親,是兒子不孝。」

王夫人見此也是離椅、跪下,而後是呼啦啦,榮慶堂中跪下大一片。

賈赦臉色變幻,心頭一股憋屈涌出,也只能跪下,道︰「母親何出此言?讓兒子于心何安?」

邢夫人也是跪下。

暫且不提榮國府因為賈赦將追回的銀子拉至自家院子,為之鬧得兩房雞飛狗跳,明爭暗斗。

卻說賈珩這邊兒,待夜幕降臨,錦衣府中,一片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天一擦黑,賈珩重又悄悄來到錦衣府,和陸紀二人匯總情報。

官廳之中,听完幾位錦衣千戶的稟告,賈珩面色冷峻,說道︰「諸位,三河幫的情報幾乎差不離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執事,弟子等一干頭目。」

不得不說,當錦衣府全力運轉起來之後,偵知三河幫一應幫眾的效率出奇之高。

起碼現在副舵主以上的頭目,都基本做到了皆有掌控。

「大人何時收網?」一個錦衣千戶抬眸問道。

賈珩道︰「再等等,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什麼時候動手,這等機密之事,需得一個突然性。

正在說話間,忽地曲朗從外間進來,拱手道︰「大人,二當家潘堅似有異動。」谷

「走,出去說。」賈珩皺眉說著,舉步出了官廳,站在廊檐下,問道︰「什麼異動?」嘖娃哭著說他背叛你說在夢里

「潘堅今日傍晚兒去了金美樓,然後沒多久,三河幫三當家黃卓也去了金美樓,而後兩個人沒多久,一起出來。」曲朗面色現出一抹狐疑,說道︰「在以往探事情報中,潘堅其人一向晝伏夜出,白天根本見不著人,晚上就留宿在三河幫五當家黎九娘的場子中,現在白天風風火火往金美樓而去,有些異常,而且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還和黃卓有了幾句爭吵。」

賈珩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尋常,沉吟片刻,道︰「金美樓,們的人能不能偷偷潛進去看看,許是有什麼名堂?」

「正在想辦法,但卑職以為恐怕不會有太多用。」曲朗遲疑了下說道。

賈珩道︰「有沒有用先另說,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找人充做嫖客,混進去看看,這里面絕對有事兒。」

曲朗拱手道︰「是,大人。」

待目送曲朗離去,賈珩重又回到錦衣府官廳,和著幾位老錦衣繼續商談細節。

因為涉及近五六十人的抓捕,幾乎每一個細節,都需要反復推敲,他也不奢望確保萬無一失,但盡量求其上者得其中。

……

……

翌日上午,寧國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登門來訪的賓客由焦大,以及過來幫忙的林之孝等西府僕人,迎候著前往前廳。

而賈珩這邊兒,也是將封爵的聖旨從箱子中取出,著人供奉著,一大清早兒,率領著賈族族人進入祠堂,開始祭祖。

分昭穆排班立定,因為賈敬不在,似乎整個寧榮二府都默契地不去通知賈敬,而主祭之人就成了賈珩,一旁賈赦陪祭,賈政獻爵,賈琮獻帛,賈蘭捧香,賈菖、賈菱展拜毯,守焚池。

青衣樂奏,三獻爵,拜興畢,焚帛奠酒。

禮畢,樂止。

而後,由賈族年齡最長者,賈代儒在下首念著禱祝之文,這位老頭兒滿面春風,聲音洪亮,將一篇駢四儷六的文章,念得聲情並茂,其中蜻蜓點水般說了賈珍坐罪失爵之事,而後敘說了賈珩因功封爵。

這就是告之于宗廟,使祖宗聞之。

而後,待賈母拈香下拜,眾人方一齊跪下,五間大廳,三間抱廈,內外廊檐,階上階下,響起金鈴玉佩的搖曳之聲,此起彼伏。

經過一場繁復的禮儀之後,已是半晌時分。

賈母這時滿面春風,在鴛鴦等丫鬟攙扶著,出了祠堂,渾然不見昨晚訓斥賈赦和邢夫人的惱怒,笑道︰「珩哥兒,你自去前院用飯,我和你媳婦兒她們一同前去會芳園就是。」

說著,看向一旁的王夫人、邢夫人、鳳姐、李紈等一眾嫁了人的女眷以及探春、諸姊妹。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老太太也去會芳園用飯,那里已請了戲班子。」

賈母笑道︰「好,好。」

說話間,剛剛出了祠堂,卻見平兒從垂花門步伐匆匆而來,那張豐潤柔美的玉面上帶著幾分焦慮之色。

一眾爺們兒也是立在廊檐下,凝眉看去。

賈珩情知有事,皺眉問道︰「平兒姑娘,這是怎麼了?」

平兒急聲道︰「珩大爺,你可見二爺?」

賈珩聞言,目光逡巡身後,發現的確不見賈璉,就是皺了皺眉,問著一旁的賈赦,說道︰「大老爺,璉二哥呢?」

賈赦臉色陰沉,冷哼一聲道︰「我剛才還說找人尋他,族中祭祖的事兒,他都敢不來!」

一眾爺們兒聞言都是面色倏變,議論不停。

賈珩眉頭緊皺,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問道︰「可是大老爺給璉二哥派了差事?」

賈赦一听就有些不樂意,冷聲道︰「他見天兒不著家,給他捐了官兒,他也不好好做,我還能給他派什麼差事?」

顯然因為昨晚一事,心里正自不痛快,當然這話是沖著賈璉撒火,為人父者捅著闔族老少爺們兒的面,說道兒子的不是,眾人倒沒有覺得對族長有什麼不恭。

賈珩皺了皺眉, 對賈赦的氣惱之言沒有理會,而是看向平兒道︰「出了什麼事兒了?」

平兒急聲道︰「珩大爺,您看看這個。」

說著,取了一縷頭發,那頭發纏著一個做工略有幾分粗疏的香囊。

賈珩凝了凝眉,目光微頓,總覺得眼前一幕,有著莫名熟悉的既視感。

平兒拿著頭發的劇情,紅樓劇情全止一處,拿著多姑娘的頭發,被鳳姐最後發現,罵著賈璉,拿著這撮騷毛去尋你的小老婆去吧!

然後被惱羞成怒的璉二爺,回頭打了平兒一個耳光。

「大爺,這是剛剛有小廝遞送來的,這香囊,我記得是璉二女乃女乃縫制給二爺的。」平兒面帶憂切,急聲說道︰「二爺別是出事兒了吧?」

而在賈母身旁的鳳姐,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笑紋,見著這一幕,就是一怔,快步上前,驚懼道︰「這是……二爺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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