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墓在很久遠以前肯定是一座超巨型的火山,湖泊和湖中島便是火山口,之前下挖時田昊就發現下邊的岩石基本上都是熔岩,而非沉積類型的岩石。
正因為如此,這里的地層才會那麼薄。
只不過因為滄海桑田,火山周圍的地質發生變化,慢慢抬升,讓火山變得不再起眼。
總體只有一個大緩坡,讓人很難看出那是一座山。
而順著這個足有上百里長的大緩坡,近乎于球形的谷子墓室一直滾下去,直到滾到一處小溪中方才停下。
「你怎麼將這東西弄出來了?」
施展輕功縱身趕來,楚芸溪等人看著那足有十丈大小的谷子墓室,俱都眉頭直跳。
那玩意到底想干嘛?
「這種金剛異鐵是上好的鑄造材料,足夠打造出很多神兵利器,你們誰想要了跟我說一聲,我幫他順手打造出來。」
拍了拍那巨大的墓室,田昊對這玩意很看好。
之前初次見到駱時秋兩人所擋下的那顆金剛石球算是這玩意的弱化版,就如同玄鐵與隕鐵的關系。
而這種特殊異鐵在這邊可不少見,寒鐵大墓的那一座金剛墓門和敲鐘的那個大柱子,還有幽都地府里的那個龍柱,都是用金剛異鐵打造而成,堅硬非凡。
全是上好的材料啊!
只不過這番話語卻讓楚芸溪等人面皮再次忍不住抽出起來。
要知道那可是先輩的墓室啊!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咱就說說正事。」
盤膝坐下,示意眾人也都坐下,田昊準備再次忽悠一波。
沐雪離那邊還不太可能,但獨孤漠楚芸溪等人卻很有希望忽悠過來。
眾人也都明白谷子墓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慕容燁搶奪破墓令的事情性質很惡劣,有些事的確得好好地談一談。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墓王城已經徹底違背了祖制,想要私自取出寒鐵大墓下邊的秦國國庫寶藏,甚至他們很有可能在密謀造反……」
「密謀造反?」
不等田昊將話說完,沐雪離大為吃驚。
造反這個詞語距離她們太過遙遠。
楚芸溪幾人也分外吃驚,只有已經被田昊忽悠瘸的駱天聞樓滿風等人神色如常。
「如江湖上所言,皇帝管地上,墓王管地下,慕容顯顯然不滿足于此,他想要將地上地下統統掌握在手中。
這些年不知道暗中培養了多少人手……」
田昊繼續忽悠著,沐雪離幾人神情跟著言語變化,剛開始還有些不信,可漸漸地多了份懷疑。
此人所說不錯,墓王之位已經位極人臣,身份僅次于皇帝和太子長公主這等人物。
按理說慕容顯不應該如此激進,除非他想要更進一步。
可更進一步的話,只有皇帝之位了。
再聯想到慕容顯父子兩這些年在朝中的諸多布局,有些事情想不去想都不行。
至于說慕容顯和慕容燁父子兩是純粹的憂國憂民,呵呵……
慕容顯弒父篡位,將兄弟悉數坑殺陪葬,監守自盜,那種玩意會有憂國憂民的情懷?
慕容燁也不是好東西,之前在谷子墓中的表現就足以證明一切。
陰毒,狠辣,決絕,做事不擇手段,顯然也不是啥良人。
這父子兩極力謀劃寒鐵大墓中的寶藏肯定不單單是為了進獻給朝廷皇帝,畢竟那有得不到什麼好處。
墓王已經是一種王位了,進無可進,難不成皇帝要封其一個墓帝不成?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慕容顯也必然知道這點,可對方依舊一意孤行,必有更大的圖謀。
想到這里,眾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慕容顯父子的帶領下,墓王城已經變質了,攻守墓派也需要做出改變。
現今我田莽夫以上古墓派輪回印為令,谷子墓總墓使楚芸溪,墓使寒天嘯,肖雨婷,寒千落,獨孤漠上前听令!」
拿出那塊所謂的輪回印,田昊肅穆的下令。
楚芸溪幾人還有猶豫,但獨孤漠卻想都沒想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谷子墓麒麟堂守墓使獨孤漠听令!」
現在獨孤漠對于田昊的話語是百分百的信任,先不說那位疑似破碎虛空級別的外流族人獨孤求敗,單單麒麟玄功就讓他無比信服。
在谷子墓里可被駱時秋吊打得很慘,慘的一逼。
先前還在琢磨著怎麼將那套麒麟玄功搞到手,現在這位大佬有令,豈能錯過?
「唉!罷了!」
看了眼身旁的閨女寒千落,楚芸溪嘆息一聲,也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听令。
「谷子墓總墓使楚芸溪听令!」
雖然總感覺那小子不對勁,那個所謂的上古墓派也怪怪的,但為了閨女,她別無選擇。
總不能讓閨女回墓王城和楚毒家族受罰領死吧!
「谷子墓墓使寒天嘯听令!」
「谷子墓墓使肖雨婷听令!」
「谷子墓墓使寒千落听令!」
在楚芸溪之後,寒天嘯寒千落和肖雨婷也跟著上前一步,單膝跪下。
「現令你們跳槽到攻墓派,以攻墓一方的身份守墓,防止九大奇墓墓葬被墓王城盜用,毀我墓派千年清譽。
從此,你們為攻墓人, 可不听墓王之令,墓符之命。
總墓使楚芸溪,接令!」
依舊是一臉肅穆神聖的小表情,田昊在儀式感方面還是很重視的。
「楚芸溪接令!」
上前一步接過田昊手中的輪回印,後邊的肖雨婷和寒天嘯也松了口氣。
他們同樣不想再回到墓王城,否則按照墓王城的規矩,他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他們死不死無所謂,但不能讓千落回去。
如此加入攻墓派一方倒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反正大家都是墓派眾人,上千年前還都是一家人呢!
至于那個所謂的上古墓派,輪回印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明白這個世界最本質的道理是強權即為真理。
只要有這位猛人在前邊頂著,就算那所謂的輪回印是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他們也只需要一個借口和庇護罷了!
「谷子墓都沒了,老身這個總墓使的位子留著還有什麼意思?」
站起身來,把玩著那塊血色的輪回印,楚芸溪忍不住自嘲了句。
現在谷子墓已經變成了一片岩漿池,內中的一切都被融化為岩漿。
並且看那樣子短時間內是沒可能冷卻的,連地盤都沒了,總墓使的身份已然名存實亡。
「誰說谷子墓沒了,我不是帶出來了嗎?」
指了指身後的谷子墓室,田昊表示谷子墓還在的。
他雖然打算將墓室和內中的棺材作為鍛造材料,但棺材里面的先輩尸骨卻沒打算動。
到時候換上一口石頭棺材,再選好底牌弄個地下墓宮,就又是一個谷子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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