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明德帝如何的後悔,另一邊齊天塵帶著四位師弟和一名弟子走出了天啟城。
走出百丈後回頭看了看那巍峨的城池,唏噓不已。
「師兄舍不得離開?要不回去跟皇帝將天師袍要回來?」
一名老道打趣道,邊上三名老道也笑了,笑的很輕松。
對于他們而言欽天監天師身份算不得什麼,現在沒反倒一身輕松。
也就另外兩個老家伙還心有牽掛,繼續留在欽天監中混吃等死。
「現在不趕緊離開,以後就沒命離開!」
齊天塵也笑得很輕松。
他本來就不想當天師,也不想當欽天監的監正,更不想當北離的國師,甚至都不想入天啟城。
因為天啟城是天下間最美也是最髒的地方,會成為修道的阻礙。
即便他入主欽天監後不管俗事,可依舊讓道心蒙塵,修為難有寸進,最後還是依靠水磨工夫成了個半步神游。
丟人啊!
除此之外,國師真不好做,會要命的。
數十年間自己這把老骨頭被折騰了不少次,上次更差點身死道消。
如果還不趕緊從天啟月兌身,下次便是殞命之時。
「師父,我們要去哪兒?」
背個一個小包裹,紫瞳一邊啃著最愛吃的甜餅,一邊問道。
他也對欽天監沒什麼留戀的,只要師父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我們先去西域看看,然後再去雪月城找一個人!」
齊天塵目視西方,當初雖然借助神游狀態去過那里,但沒敢靠得太近,看不真切。
即便如此那人都有所察覺,差點被抓住捏死。
跟在雪月城那次不同,身處于那個掌中佛國的那人真有能力殺死自己,形神俱滅的那種。
那是一尊真正的在世佛陀!
不過他對那個掌中佛國很好奇,很想深入其中看看,也許那會是道家…不,是道學的未來。
「師父要去找那個將你打傷的壞人?」
秀氣的眉頭皺起,紫瞳很不喜歡雪月城,因為師父就是在雪月城受傷,差點就死了。
「別說什麼壞人不壞人的,那是你以後的師父,你天生紫瞳,是修道之福,但卻也是命中之劫,注定活不過三十,為師庇護不了你,天下間只有那位能。
也別抱有怨恨,雖然他將為師重傷,但卻也破了為師的死劫,不然活不過三年!」
捏了捏小弟子的臉頰,齊天塵笑道。
他對那人倒沒什麼恨意,畢竟自己做的也不地道,偷窺了一次又一次,被收拾一頓也活該,怨不得人家。
「師父要死了?」
紫瞳一雙紫色的眼眸瞪得老大,手中半塊甜餅都跌落到地上。
自家師父神仙般的人物怎麼會死?
就算做不到長生,但再活個幾十年卻不成問題,怎麼可能活不過三年?
「只是一種隱隱的感覺,具體是怎樣的死劫為師並不清楚,這種感覺呂素真道友曾經也有過,然後他死了。」
齊天塵很坦然,到了他這把年紀早就看淡自身生死了。
這幾年他就一直有種感覺,自己大限將至。
呂素真當年也有這種感覺,然後找他說了些事情,之後沒多久便收到呂素真的死訊。
自己在這幾年內想必也會應劫,雖然不清楚是怎樣的劫數,但肯定必死無疑。
然而被那人重創後,那種感覺消失了,證明自己原本的死劫破了,被那人給破了。
這是救命之恩啊!
雖然已經看淡生死,但如果能多活些歲月,總歸是好的。
「我不要他做師父,我有一個師父就夠了!」
紫瞳搖頭,他這輩子只有一個師父。
「哎呦!」
話音剛一落下,腦門便被彈了下,疼得淚眼汪汪的。
「你不拜他為師破掉命中劫數,難不成想要讓為師在你三十歲的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成!」
沒好氣的瞪了眼,齊天塵踏步前行,走向西方。
下一站便是那座黑不溜秋的佛山!
「師父要離開天啟城離開就是,干嘛要將一身修為送給那人?」
揉了揉發紅的腦門,紫瞳將掉落在地上的甜餅撿起來,擦掉上面的塵土塞進嘴里,一邊快步跟上,一邊疑惑的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師父有多強,但想要離開天啟城絕對沒人能攔得住,哪怕身有傷勢也一樣。
干嘛要將一身修為轉贈給那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人呢?
「世間有因就有果,為師為皇室接下了太多的因,就有了太多的果,當年阻止那人救出妻子雖然是職責所在,但畢竟有錯。
錯誤的因注定會有錯誤的果,能用一身修為消掉那份錯誤的果已經很劃算了,不然未來必然得用命去償還。」
齊天塵一邊前行,一邊笑著回應。
修為被廢不算什麼,重新修煉回來便是。
而且他也想嘗試下那人帶來的修煉體系,所以就借機舍棄了一身修為。
「師兄,那人魔念深種,恐怕未來會掀起一場浩劫。」
一位老道忽然憂慮的道,對先前的決斷也不知是對是錯。
「那不是他的魔念,而是當年那人的魔念,只希望我們的道功能平衡住那份魔念,化解一場浩劫。
但也只能盡人事听天命!」
齊天塵搖頭,那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的保命之法。
否則那天失去的就不單單是一身修為了,連老命都得搭上。
至于說那人未來如何他們管不了,說到底還是明德帝當年造的孽,他們已經做的夠多了。
「師父,我想去看看那道劍痕,是不是有傳說的那麼大!」
紫瞳忽然開口,他那日也看到了那宛若烈陽般的一劍,但卻沒去靠近看過那道劍痕。
現在要離開天啟城,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若不過去看看總歸是種遺憾。
「就依你!」
停住腳步寵溺的笑了笑,齊天塵調轉方向走向北方。
他們剛剛是從天啟城南城門出來的,而那道劍痕卻在城西,得繞道北上才能看到。
一行六人前行,沒過多長時間就來到了一道幽深宛若深淵的溝壑前。
那道溝壑便是劍痕,足有千丈長,最深處也達到了千丈級別,深不見底,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著實無法想象這是被人一劍斬出來的。
數十年前那位白衣劍仙在天啟城斬出那一劍已經夠驚人的了,可比起這一劍來……
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里好熱!」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紫瞳不理解為什麼過來後就突然變得熱起來,明明剛剛還很清涼的。
「是那人的劍意影響!」
道出因由,齊天塵扭頭望向西南方向。
會是那人的手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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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某人︰老道士,你知道的太多了,田某這就送你去見三清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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