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阻攔辦案的人,都已被誅殺。
還活著的,除了一些自殺的,都被集中在了一起,都是洪千焱的家眷。
洪府富麗堂皇,內部的裝飾和陳墨前世去參觀的蘇州園林一樣,甚至更加恢宏,奇石修建而成的假山秀麗無比。
假山周圍有許多將士和皇城司的人帶刀來回走動,氣勢內斂。
洪府的人,便是被集中到這塊。
看到陳墨進來了,齊三番趕緊去迎接。
陳墨翻身下馬,高正不知從哪里搬過來一張胡椅,讓陳墨坐下。
等陳墨坐下後,高正又端來了茶。
齊三番︰「……」
齊三番對著陳墨拱了拱手,旋即說道︰「陳洪將軍,洪千焱的這些家眷怎麼處置?」
陳墨看著跪在下方不遠處的男男女女,見陳墨的目光看了過來,一個個的目光都躲閃開來,由其是女眷,都嚇的不敢抬頭。
因為她們知道,現在事情鬧的這麼大,等待她們的命運,絕對是悲慘的。
「等。」陳墨單手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茶後,另一只手輕輕敲打著扶手。
「等?」齊三番等人都是一愣,不用帶走投入詔獄嗎?畢竟洪千焱犯的可是誅九族的罪。
陳墨點了點頭。
這種等待,對于洪千焱的家眷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這就像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但卻遲遲不動你,但那刀鋒卻割入了你的血肉,讓你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而且你還不能把這刀給移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直到一名士兵匆匆的帶著一封信走了進來,遞交到陳墨的手中後,陳墨看完信中的內容,然後手指輕輕一搓,火焰驟起,信件化為了齏粉。
陳墨對齊三番說︰「搜,將洪府里里外外搜一個遍,連地都要給我翻三尺,一文錢都別給我遺留。」
「諾。」
很快,更仔細的抄家便是開始了。
並且真的听陳墨的話,將洪府的地都給翻了幾尺,還真的在地里找出了十幾箱財寶。
這讓洪千焱的家眷看得驚聲連連,地里還藏著財寶的事,連他們都不清楚,居然都被翻了出來。
可想而知,老爺那里肯定是出事了。
在齊三番去翻查的時候,陳墨也是低聲的在高正的耳邊交代了幾句,然後他帶著一行人退了下去。
不久。
「陳洪將軍,一共搜出現銀兩千五百六十萬兩,還有三箱字畫古玩,十三箱珠寶……全都在這了。」
齊三番招了招手,命人將搜出來的東西抬到陳墨的面前來。
陳墨站起身來,拿起一錠銀元寶,在手里掂量了幾下,然後默不作聲的塞進懷里,一邊說道︰「真沒想到,洪千焱這個貪官,居然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當初本將在南陽時,那麼多民眾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真是死不足惜。」
齊三番眼角抖了抖,旋即諂媚道︰「洪千焱該死,將軍真是憂國憂民。」
隨即高正走了過來,在陳墨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听完,陳墨頓時氣的一喝,道︰「本將軍最討厭的就是貪污的人,待此事了結,一定稟奏陛下,將貪污的人凌遲。」
洪千焱的眾家眷頓時打了個寒顫。
齊三番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旋即說道︰「將軍,差點忘了,洪家的地下府庫里還有幾箱銀子沒有清點,卑職建議,將這些銀子全都搬到將軍府上,等將軍清點完,再上報上去。」
然而他話說完,只見陳墨一瞪︰「混賬,你把本將當成什麼人了。」
「將軍恕罪,恕罪,是卑職多嘴了。」齊三番連忙在一旁陪笑。
陳墨又拿起一錠銀元寶,然後緩緩塞進齊三番的懷里,道︰「幾箱銀子?能有多少,一萬兩頂天了。」
聞言,齊三番一怔,沉吟了片刻後,方才說道︰「將軍說的對,卑職這就記上。」
陳墨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齊三番的肩膀,道︰「齊指揮不愧是我大宋的棟梁之才,事後本將一定在大司馬的面前,替你多美言幾句。」
「多謝陳洪將軍。」齊三番頓時躬身拱手了起來。
「大人,那他的這些家眷怎麼處理?」齊三番開始以陳墨唯命是從了。
「查,若是以前有作奸犯科,借助洪家的勢力欺下瞞上而未被查處過的,一律投入詔獄,男的流放,女的入教坊司。」
「諾。」齊三番恭聲的點了點頭,然後讓人去拿案卷過來。
洪府眾人的信息,齊三番早就查清了。
其中洪千焱的幾位叔伯,堂哥之類的,更是背過人命,之前洪千焱沒有垮台,一直沒有法辦而已。
「將軍恕罪。」
「將軍饒命,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案卷都還未調過來,跪在下面的一群人中,已經有十幾人開始求饒了起來,有的人,甚至連尿都嚇出來了。
陳墨熟視無睹。
隨著案卷調來後,洪千焱的眾家眷,依次被皇城司的人所帶走。
最後還剩下的,不超過三十人。
洪千焱的家眷可是有一百來口人,沒有犯事的,不到三十來號人。
讓陳墨意外的事,這不到三十來號人中,居然有二十一個男的,剩下的六人才是女的。
「這些男的劃為奴籍,放了吧。」陳墨說道。
「諾。」齊三番點了點頭,但隨後面色一變︰「放放了?將軍您沒說錯?」
身為洪千焱的家眷,怎麼能放了。
「這是上面的意思。」
陳墨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朝著跪在下面的六女走去。
齊三番和高正趕緊跟了上來。
等陳墨停住腳步後,齊三番趕緊說道︰「啟稟陳洪將軍,這些都是洪千焱的小妾。」
陳墨點了點頭。
高正則喝了一聲︰「都給我抬起頭來。」
這六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不斷的發出抽泣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感到同情。
說實話,洪千焱的眼光真不錯。
這六個小妾,容貌都是能堪比像春蘭這種的,而且從面相上看,年紀最大的,恐怕也就二十出頭,最少的,才十三四歲。
讓齊三番把未成年的都放了,還剩了四個,其中就有一名小妾的叔叔,是汴梁城中數一數二的富商。
當然,這小妾叔叔的家,肯定也是要抄的。
陳墨干咳了一聲︰「她們這麼年輕就成了洪千焱的小妾,一定是被他逼的,真可憐,送到本將府上去,讓本將好好安慰下她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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