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汴梁城的,是高丘所統領的禁軍,麾下禁軍五十余萬。
而且就算沖進汴梁城,還要面對皇帝直接統轄的侍衛親軍司,共有十萬多,除此之外,駐扎在汴梁城外的馬軍司,也不在蕭雲齊的手里。
蕭雲齊麾下的步兵司,才二十萬人不到。
陳墨手下的火麒麟軍也只有一萬多點,有五千多人還在圍著海清湖,現在目前手里的,只有五千人不到。
若不是在模擬中知道蕭雲齊會成,他實在難以想象,在兵力懸殊這麼大的份上,蕭雲齊是如何帶軍攻進皇城,並且還打進皇宮,軟禁皇帝的。
模擬中只有整體事情的概括,具體的細節卻是沒有。
所以陳墨也是問了出來。
畢竟造反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哪怕知道會成,陳墨也想知道的清楚一點。
蕭騰意味深長的一笑︰「先帝還在時,父親便身居要職,南征北戰,更是被先帝封為大司馬,趙基繼位後,父親的權利更是達到了巔峰。
並且父親扎根朝堂幾十年,舊部何其之多,陳洪兄弟,你也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宮中,也有我們自己人」
陳墨眉頭一挑。
「那該想個什麼樣的理由?」陳墨道。
畢竟造反也是要找個理由的,要不然無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而蕭騰說的理由,也是讓陳墨嘴角一抽。
果然又是皇帝身邊有奸臣那一套。
而奸臣是誰?
顯而易見,會推到蔡司、高丘兩人的身上去。
蕭騰拍著陳墨的肩膀,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一旦擁立太子為帝,你我可都是從龍之臣,將來的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
「屬下一定不辜負大司馬的厚愛。」
陳墨和蕭雲齊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只能照做。
他的任務,就是換下汴梁城的城防,然後守住汴梁城,防止其余軍隊進來護駕。
雖然高丘是趙基一手提拔起來的,但也是有所防備他的,因此他麾下的五十萬禁軍,有一大半不駐扎在城中。
至于守城人手方面,蕭騰說不用擔心,到時便知道了。
很顯然,蕭家對陳墨也不是百分百的放心。
「將帥,屬下昨晚听殿下說過,皇後娘娘好像被陛下軟禁了起來,若是大司馬攻打皇宮,到時皇後娘娘豈不是」陳墨一副擔心皇後娘娘的安危道。
「放心,父親自有安排。」蕭騰說道。
陳墨暗自松了口氣
在蕭騰走後。
陳墨叫來了伊瑤,告訴了她兵變的事。
听完,伊瑤即震驚,也仿佛有所預料。
陳墨握著伊瑤的手,低聲道︰「我離開後,若有變動,你帶著春蘭她們四個,從地道逃出汴梁。」
「地道?」伊瑤瞪大了眼楮。
「在搬進這座府邸的時候,我就找人去挖了,不過時間有限,這地道只挖通到陳府外面一百丈左右的地方,那出口是個院子,我已經提前買下來了。」
這地道的事,陳墨沒跟任何人說過,甚至當初挖地道的人,也是去往了極樂世界,可以說是安全的。
伊瑤听完更是心驚,沒想到老爺早就開始謀劃了。
她點了點頭。
陳墨撫模著伊瑤滑膩的臉蛋,輕聲道︰「到時自己小心點。」
「放心吧老爺。」伊瑤主動了吻了陳墨一下。
天色快黑的時候。
陳墨當著所有人的面,喝得酩酊大醉,被伊瑤扶進了里屋。
在外盯梢的人,頓時月兌離了一個,前去匯報。
戌時三刻,陳墨卻突然出現在城外駐扎著自己隊伍的軍營。
高正看著突然出現在軍營里的大人,頓時一驚,穿著一件里衣走了過來︰「大人,您怎麼來了?」
他發現陳墨還身披甲冑,腰配長劍,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如同一頭猛虎般銳利的眼神直盯著他。
「叫大軍集合。」陳墨道。
高正看著陳墨冷峻的神色,知道有大事發生了,不敢多問,趕忙去敲響了中軍營帳外的大鼓。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陳墨駐扎在軍營的兵馬,全都列隊站在了校場之上。
所有人都看著點將台上的陳墨,有些不明所以。
朔風吹動了陳墨頭頂黑盔的紅櫻,一輪殘月,高懸穹頂,清冷的月光投射在他的盔甲上,如粼粼波光。
陳墨拿出蕭騰為自己偽造的聖旨,當著眾將士的面,宣讀了起來。
「……朕被奸人所挾持,特命大司馬與陳洪將軍率軍拯救朕于危難……」
此話一出,下方眾人皆震。
連高正都是打了個寒顫,他現在可不是一個大頭兵,整日跟在陳墨的身邊,他也了解到了一些底層士兵不知道的事。
「大人這是在兵變…」
高正既激動又忐忑。
眾人也是心中存疑,但也沒人提出異議,紛紛點頭跟隨。
大亂四起,本就宵禁的汴梁城郊,到了夜里顯得無比的冷清。
夜色當空,火海如潮,無數的士兵點著火把,出現在了汴梁南門,將整個南門口照的如同白晝。
守城的禁軍驚慌失措,高正在城下大聲叫門,說陛下被奸人所挾持,特命陳洪軍正進宮護駕。
陳墨一襲黑甲,騎著白馬,在盾兵的掩護下緩緩的走了出來,並舉起了手上的聖旨。
城樓上聞訊趕來的南門將領離望走上前來,看到陳墨時,眉頭一挑,然後陪笑道︰「原來是陳洪將軍,請將軍稍歇,屬下立馬去請示一下。」
這兩日城中風雲變幻的太快,原本如日中天的大司馬、大宋國丈病危,整個汴梁城,甚至掀起了倒蕭風波,這種關鍵時刻,他可不敢放陳洪進來。
現在誰不知道陳洪是蕭雲齊的人。
陳墨卻是眉頭一皺。
蕭騰不是說都已安排好了,讓自己過來接受南門的城防就行了嗎?
怎麼現在
「噗嗤」離望正要去請示的時候,旁邊的副將突然抽出大刀,捅進了離望的胸膛里,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當他的親兵反應過來時,離望已經倒地,生機消散。
那副將割下離望的頭顱,大喝道︰「離望這狗賊勾結奸人,妄圖謀害陛下,本將奉陛下之命,除此奸黨,開城門。」
「開城門!」副將身後的突然跳出兩人,大聲喊了一句。
盡管這話疑點眾多,但這聲勢太過嚇人,在離望的親兵還不知所措的時候,南門已經緩緩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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