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一個個排查了起來,凡是和陳墨有過接觸的女子,都在她們的懷疑對象中。
其中嫌疑最大的,無疑是巫家的巫馨兒。
畢竟在她們的印象中,和陳墨有過直接親密接觸的,不是來了南陽,就是離開了滄瀾大陸,還在京師的,也就巫馨兒了。
「老爺真是口是心非,嘴里說著不想娶馨兒姑娘,暗地卻是暗通款曲。」春蘭輕聲說道。
「應該就是她了。在秦陽縣的時候,她曾跟我說過,小時候便是讀過萬千書籍,過目不忘,這詩句,應該就是出自她之手。」姜若晴肯定道。
陳墨沒有解釋,讓她們誤會成巫馨兒,總比芸汐被發現好。
而他的沉默,也被眾女理所當然的當成了默認
大動亂第一百四十五日。
蕭雲齊與眾大臣商議決定,上奏陛下,打算與荒國和談,割讓西南。
此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汴梁都是震驚,百姓大罵蕭雲齊喪權辱國,這一天,龍衛和皇城司逮捕了好多人,好多大臣被抄了家。
這些被抄家的大臣中,甚至有不少蕭雲齊的人。
在他們的眼里,可以容許蕭雲齊謀權篡位,但絕對容忍不了蕭雲齊將大宋的疆土割讓給荒國。
盡管現在西南是被荒國給佔領了,但兩者所代表的含義,是不一樣的。
趙崇看著蕭雲齊遞上來的奏折,竟然硬氣了起來,寧死也不答應。
這可把蕭雲齊氣壞了,又去找了蕭芸汐。
令蕭雲齊沒想到的是,蕭芸汐也跟他對著干。
「父親,你糊涂呀,這和談若是成了,父親你會被定為賣國賊的,到時」蕭芸汐苦口婆心的勸道。
「為父這也是無奈之舉。等為父先安定了荒國,空出手來將冀州的叛亂解決後,為父親自出手,將西南給奪回來。」
在蕭雲齊看來,這只是權宜之計,先將荒國安撫好,等穩定國內的局勢後,再和荒國算總賬。
在蕭雲齊的心里,也並沒有把西南割讓給荒國,只是暫時給它而已,反正目前西南也在荒國的掌控中,他們奪不回來。
「父親,你若是簽了,別怪女兒不認你。」蕭芸汐態度強硬道。
蕭雲齊臉色黑了下來。
沒有辦法,他只能親自動手,拿來了趙崇的傳國玉璽,蓋在了詔書上,然後派出使者,去前線與荒國進行商談。
見蕭雲齊執意如此,蕭芸汐氣的眼淚都出來了,雖然沒有真的不認蕭雲齊,但是每日早朝,她便帶著趙崇不上朝了,算是對蕭雲齊的一種抗爭。
永安宮。
胡媚兒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手里握著一個暖爐,看著下方單膝跪地的蝶舞,嫵媚一笑道︰「哈哈,這老狐狸是自己作死他的末日不遠了。」
蕭雲齊當初兵變,盡管名義是清君側,誅奸邪,可是在許多人看來,蕭雲齊就是謀逆,民意根本不站在他這邊。
現在還沒擦干淨,就想和荒國和談,割讓西南,此舉,完全就是玩火自焚。
這消息若是傳開,整個天下,都要徹底大亂了。
「蝶舞,動用組織所有的力量,將蕭雲齊喪權辱國,割讓西南的事,傳遍天下,另外派人,一定要安全把蕭雲齊派出去和談的使者,護送到青州城去。」胡媚兒思索了一番後,說道。
「諾。」
很快,蕭雲齊欲要割讓西南的事,沒過幾天,似乎整個天下都知道了。
蕭雲齊,徹底的被天下人當為了國賊,人人喊打。
朝廷也被天人下所惡。
而恰逢這時,燕王趙絳以誅殺國賊的名義,再次起兵。
迅速的佔領了幽州旁邊的數郡。
無數英雄豪杰紛紛趕去投靠。
在許多人看來,只要燕王繼承大統,那麼割讓西南的協議,就不算數。
豐州州牧趙沐起兵響應。
消息傳出,天下震驚
而蕭雲齊和樓蘭的和談,並沒有達成。
在樓蘭看來,西南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你拿我的東西讓我停戰樓蘭如何會答應。
不過樓蘭也並沒有不想和談的意思,而是讓蕭雲齊將爻河以北的領土割讓給樓蘭,並賠償一億兩白銀,樓蘭便宣布停戰。
甚至為了表示誠意,只要蕭雲齊答應,樓蘭會派兵,幫他鎮壓趙絳和趙沐的軍隊。
消息傳到京師,朝野震驚。
這下,就連當初支持蕭雲齊和談的大臣,都不答應了。
若是將爻河以北的領土全都割讓出去,那就代表大宋皇朝將失去三分之一的領土,這代價太大了。
另外,現在國庫緊張。
哪拿得出一億兩白銀進行賠償。
而為了讓他們盡快做出決定,大動亂第一百六十日,樓蘭三十萬大軍越過爻河,如摧枯拉朽一般,連續佔領了大宋七十二座城池。
而在樓蘭進攻的時候,趙絳和趙沐也沒有停止進攻,但他們卻沒有朝京師的方向來,而是大肆的佔領城池,擴大著自己的地盤。
硝煙,再次彌漫在大宋皇朝的上空
而相比其他戰亂四起的地域。
南陽郡卻是一片平靜,在陳墨管理下,南陽郡一點點的恢復起了生氣,並且因為戰亂的原因,南陽郡的太平,頓時成了其他地方百姓眼中的桃花源,無數的百姓甚至是富商官吏,全都朝著南陽郡涌來
南陽城。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繕,南陽郡也終于恢復成了往日南陽郡第一大城的氣派。
當然,繁華和熱鬧還是跟以前沒法比的。
州牧府。
「老爺,有京師來的信。」
書房里,春蘭拿著三封密信走了進來。
隨著南陽城修繕好後,陳墨他們,也從天河府搬到了南陽城來。
陳墨此刻正在制定著軍隊的訓練計劃,听到春蘭的話,抬起頭來,以為是芸汐信到了。
卻沒成想,是兩封。
陳墨也沒有避諱春蘭什麼,當著春蘭的面,拆了開來。
一封是蕭雲齊給他的,命他率軍去鎮壓趙絳。
一封是皇甫昊的,讓他以家國為重,先驅趕外族。
還有一封是蕭芸汐的,竟也是讓他以家國為重,讓他不要受其父親的威脅,先抵擋荒國的入侵。
「終于到這一天了嗎」
陳墨起身打開窗戶,任由外面刺骨的寒風吹打在身上。
這寒風,也讓他頭腦清醒了許多。
「春蘭,讓人去幫我把李將軍、張將軍、戴將軍還有白將軍叫來。」陳墨說道。
春蘭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便是撞到了高正。
「高將軍。」
「夫人。」
兩人打了個招呼,高正走進了書房,隨手拍掉了落在肩上的雪花︰「屬下拜見大人。」
「免了。」陳墨回頭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高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上前來。
陳墨明白了什麼,隨手一揮,門窗瞬間禁閉,高正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大人,火藥工坊那邊來信了,說紅夷大炮,已經好了。」
「幾門?」陳墨眼中一亮。
「三門。」高正道。
「三門?」陳墨微微皺了皺眉,才三門可不夠,道︰「三門可不夠,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哪怕是通宵不睡,必須在十天之內,再制造出兩門來。」
「諾。」
「對了,模金校尉那邊怎麼樣了?」這段時間,模金校尉也盜了不少的墓,讓南陽的財政有了緩解,但這些墓,都是一些小墓,而陳墨想要的是大墓。
「听說在南郡,發現了一座大墓,很有可能是司昏的墓。」高正說道。
「司昏?」陳墨一愣,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
「大人,司昏是兩百年前南郡的首富,據說壞事做多了,遭了天譴,一輩子無兒無女,所以提前讓人打造了一個堪比行宮的墓穴。並將自己一生的財富,都轉移到了這個墓穴里,然後將這座墓穴的知情者,全都滅口。
在感覺自己快要死亡時,住進了這個墓穴里。」高正緩緩說道。
「」
陳墨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既然知情者都死完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所以這不是據說嗎?」高正模著腦袋憨笑︰「原本屬下是打算確認好後,再向大人您匯報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南郡那墓,確實是個大墓。」
「嗯。」陳墨點了點頭︰「行事小心點。」
「諾。」
…
和高正商量完後不久,李未裘、戴溪山、白永濤、張烈幾人也是來到了書房。
「大人,您找我。」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不是要打仗了?」李未裘顯得有些興奮。
陳墨點了點頭。
「太好了,終于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這兩個多月,手都有些生了。」李未裘激動的說道。
張烈、戴溪山幾人也是有些欣喜。
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大人,是去打那些荒國蠻子嗎?」白永濤問。
陳墨沒有回答,而是將蕭雲齊給他的信,推到了他們的面前道︰「這是安陽公的信。」
李未裘幾人一愣。
白永濤拿起看了起來,眉頭不由的擰緊。
「怎麼了?」李未裘疑惑道。
白永濤把信給了李未裘。
李未裘看完後,臉色一沉︰「去攻打燕王?」
「什麼?」張烈、戴溪山神色一震。
荒國都打過爻河了,不去抵擋荒國,而去攻打燕王,這這
一時間,他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而陳墨知道蕭雲齊的想法,若是趙絳打過來,不僅他所有的一切會化為雲煙,甚至連生命都有威脅。
荒國那邊,則可以談。
那句話如何說來著。
攘外必先安內。
「那大人的意思是?」李未裘看著陳墨,知道他肯定有點不一樣的想法。
「我認為,家國利益在先,必須將入侵者趕出去,再處理家事。」陳墨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四人一震,若是陳墨這樣做的話,無疑是違背蕭雲齊的命令。
這是要背叛呀。
「所以我打算回京師一趟。」陳墨喃喃道︰「帶兵回京。」
四人再次一震,戴溪山睜大著眼楮,顫聲道︰「大人你這是要」
「逼宮。」陳墨幫戴溪山把話說完。
四人嚇了一跳。
「陳兄你是在說笑吧。」李未裘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陳墨搖了搖頭。
「京師禁軍少說還有三十萬,加上皇甫將軍的,共有四十萬人,而我們才八萬人,真正能打的,兩萬人都不到,這如何逼宮?」張烈覺得陳墨有些瘋狂。
「逼宮,並不在人多。而且此次回京,我們就帶兩萬人。」陳墨說道。
「你瘋了?」李未裘聲音有些沙啞了起來。
陳墨搖了搖頭︰「正因為人少,所以他們才不會放在心上,而且逼宮,並不在人多。況且,他們又不知道,我回京是來逼宮的。」
「可是這也太冒險了一些。」
「我有七成的把握。」陳墨喃喃道。
李未裘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後,決定了下來︰「干了。」
陳墨之所以說有七成的把握,是因為在李未裘他們還沒來之前,他事先模擬過的。
若是不出差錯的話,等他到了京師,巫祿就會親自過來,商量此事
與此同時。
業城。
長公主一行,便是駐扎在業城里。
他們一路鬧逃,荒國大軍在身後緊追不舍。
很快,他們的後路便被凌志的大軍所抄,將他們圍困在業城中。
不過因為和談之事,荒國遲遲沒有發起進攻。
業城的城牆之上,由于道路被敵軍封鎖,此時的趙千伊一行人,還不知道朝廷再和荒國和談的事。
「還是沒有逃過嗎?」魏瑛看著遠處的火光,哪里是荒國大軍的營地,臉上有著些許的感傷,她想讓長公主活下去了,可最終還是沒有辦到。
早知如此
「長公主,對不起。」魏瑛低著頭,對趙千伊說道。
趙千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嘆了口氣︰「現在道歉有什麼用,還是好好想想應對的辦法吧。」
「長公主,依屬下看,還是連夜帶軍殺出去,換取一線生機。」
業城並不是重城,不易防守,難以守城,只有出去拼殺,才有一線生機。
「天寒地凍的我們又人困馬乏,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出去拼殺,只是白白的送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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