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劍一乃陳墨所會的最強一劍,輕而易舉的便是將抽向巫馨兒、巫常安兩人的火鏈斬斷。
「沒事吧?」陳墨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巫馨兒。
巫馨兒搖了搖頭︰「謝謝。」
巫常安則還有些驚魂未定,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那火鏈抽在父親身上所造成的傷害的。
陳墨點了點頭,朝著蕭雲齊疾掠而去。
「蕭戈,幫我」蕭雲齊臉色一沉,沒想到陳墨的實力如此強橫,連法器都奈何不了他,旋即說道︰「給焚天爐注入真氣。」
蕭戈頷首回應後,當即把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全都注入到了半空的焚天爐中。
蕭雲齊有些癲狂,猛的一咬舌尖,一口殷紅的鮮血頓時噴吐在焚天爐上,而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是蒼白了起來。
「出來!」蕭雲齊厲喝一聲,身上衣袍鼓鼓,袍擺在風的吹動下,獵獵作響,他雙手掐訣,嘴里念念有詞。
片刻後,熾熱的火焰從焚天爐中洶涌而出,在半空凝聚出了一條水桶粗的雙頭火蛇,對著下方的幾人,發出咆哮。
幾人都是臉色一變,顯然是第一次見這個場面。
然後也不知道蕭雲齊的嘴里念道著什麼,那雙頭火蛇直接張嘴朝著陳墨吞來。
陳墨雙目一眯,不敢大意。
這個時候,他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天地失色直接施展而開。
如今以他的境界,天地失色全力施展開來,這整片院子,都給裹括了起來,那雙頭火蛇,自然也在天地失色的籠罩當中。
感受到眼前世界變成了黑白兩色,並且一切都變得遲緩了起來。
蕭雲齊、巫祿等人都是眉頭一挑,驚詫道︰「天地失色。」
天地失色,乃國師的專屬天賦,當初滅佛運動時,國師便是使用天地失色對戰佛教的三名一品武者,並強勢的斬殺了兩名。
作為老臣,蕭雲齊和巫祿,對這天地失色,自然不會陌生。
「你居然會國師的天地失色!」蕭雲齊臉色大駭。
陳墨沒有回答他,在天地失色的作用下,雙頭火蛇的速度變得遲緩了下來,且在上古重瞳的幫助下,陳墨輕松的躲過了雙頭火蛇的攻擊。
「砰」雙頭火蛇的攻擊落在了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半丈左右的坑洞,泥土飛濺。
巫馨兒後退躲避開來,她知道自己的實力幫不了陳墨什麼,也就沒有上去幫倒忙了。
陳墨回頭看了一眼,也是有些心驚,所以沒有選擇硬踫硬,雖然硬踫踫他自信不會輸給這雙頭火蛇,但難免會費些時間,還是擒賊先擒王快得很。
躲避雙頭火蛇的攻擊後,陳墨直朝蕭雲齊而去。
「攔住他。」蕭雲齊一邊對蕭戈喝道,一邊操控雙頭火蛇回防。
但陳墨的實力不僅超過他的想象,就連速度也是超乎他的預料。
一掌拍飛蕭戈後,陳墨迅速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蕭雲齊見勢一掌拍去,陳墨沒有躲,未持劍的左手猛得拍出。
蕭雲齊本就是強弩之末,催動焚天爐又消耗了他大半的心神,如何是陳墨的對手,雙掌相踫後,蕭雲齊當即如遭重擊,一口血沫從嘴里吐了出來,身體也向後倒飛而去。
不過在倒飛的那一刻,陳墨一把鎖住了他的手腕,身體瞬移到他的身後,反手一扣,再對著他的右腿猛的一踢。
砰的一聲,蕭雲齊便是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被陳墨反制于身後,整個過程,無比的流暢。
「快停手。」陳墨把天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停手。
蕭雲齊也是狠,在被陳墨制服後,還向雙頭火蛇下達了指令,直接朝著兩人吞了過來。
「你瘋了?」陳墨眉頭一皺,現在他可是被自己制服在身前的,也就是說,雙頭火蛇過來了,先受到傷害的,是蕭雲齊。
但蕭雲齊並沒有讓雙頭火蛇停止的打算。
「算你狠。」
見蕭雲齊一副以身赴死的打算,陳墨封印住了蕭雲齊的修為,擋在了他的身前。
畢竟是芸汐的親生父親,真要有個好歹,陳墨可沒法向芸汐交代。
雙頭火蛇是由焚天爐召喚出的,沒有靈性,只會听從操控者的命令,不分敵我。
因此在蕭雲齊下達指令後,沒有管他是在不在前面,無比凶猛的吞了過來。
「颯!」
不遠處的巫馨兒沒有看到陳墨是如何出劍的,只听到一聲尖銳的劍鳴之聲,直接壓過了雙頭火蛇的咆哮聲,讓天地都為之寂靜。
巫馨兒的瞳孔猛然收縮,下一刻,她看到了極為震驚的一幕。
只見陳墨手持黑劍,像是和劍融為了一體,如一支迅猛的利箭,射入了雙頭火蛇的口中。
霎那間,那雙頭火蛇直接被切割成了兩半,消散與天地間。
而懸浮在半空的焚天爐,失去了真氣的灌注和操控,迅速縮小成巴掌大小,從空中掉落。
蕭雲齊見狀,連忙拖著重傷的身軀去接,但卻被陳墨搶先一步,奪在了手里。
「焚天爐?!威力不咋樣,名字倒是挺響亮的」陳墨對著焚天爐打量了起來,平平無奇,居然還有銹跡和裂縫。
要不然,听這名字還以為是什麼神器。
「安陽公,這焚天爐,屬下就笑納了。」陳墨將這焚天爐收入了囊中。
蕭雲齊氣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對了,差點忘了,若是我沒記錯的,每一件法器,都有相對應的口訣,要不然即使得到了法器,也發揮不了它的最大威力。」
陳墨突然想到了當初胡媚兒跟自己說的話。
蕭雲齊臉一板,顯然不願多說。
陳墨一笑︰「不急,慢慢來。」
只要拿下蕭雲齊了,接下來的,一切就好說了。
「陛下,國賊蕭雲齊已被微臣所擒,陛下可以安心了。」
陳墨對躲在長案下,身體蜷縮在一起,正在瑟瑟發抖的趙崇,恭聲行了一禮。
巫祿也是說道︰「陛下,朝中奸賊盡除,陳大人功不可沒,應記頭功.」
「哪里哪里,這一切都是巫大人謀劃有加。」
「.」
兩人互相吹捧了起來。
可趙崇听到這話,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蕭雲齊是倒台了,可卻換了個更凶狠的人。
他們當著自己面,在院里屠殺大臣,無視律法。
陳墨更是凶猛,堂堂的一品武者,在他的面前,走不過五個回合便被殺,鮮血都濺到了他的臉上。
對他而言,只是換了一方控制自己而已。
自己還是傀儡。
另一邊。
離央雖然逃出了巫府,但很快就身陷大軍的重圍,隨著賀老的到來,離央也是被活擒了。
石司得知蕭雲齊被陳墨所擒後,立刻帶領親軍司的人,配合皇甫昊的軍隊還有楚昂帶領的一軍,將西營、東營二十多萬的禁軍給鎮壓了。
之所以被鎮壓的這麼快。
主要原因便是這兩營的軍隊群龍無首,加上收不到蕭家的命令,又有人進行干擾,在三軍合圍之下,紛紛選擇了投降。
他們雖然听從蕭雲齊的命令,但並不是二十多萬人都忠心于他,只有一部分將領忠心而已。
現在明眼人都知道局勢不太對,沒有必要拼命的。
亂紛紛的京營禁軍,擠在了城中的街道上,各方勢力派出來打听情報的探子,都不敢上前,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又或者認識禁軍里的某個人,想辦法找到那個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但事端的發生,都在巫府,除了幾個知情的高級將領外,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底下的士兵,也只知道楚昂之前說的那話,當即復述了出來︰「巫祿密謀造反,安陽公特命我等去包圍巫府。」
探子又問︰「既然是去包圍巫府,你們自己人怎麼又打起來了。」
「好像上面有人是巫府的奸細.」士兵如是說道。
探子只好將打探到的消息拿回去匯報,背後的人得知這些後,一個個弄的雲里霧里,更加迷糊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今晚的事終于浮出了水面,一些消息靈通的人,終于得知了答案。
原來今晚巫府舉辦的那場宴會,明則是討論陳墨和巫馨兒的事,實則卻是對蕭雲齊的一場兵變。
在蕭雲齊踏入巫府大門的那一刻起,計劃便開始了。
先是通過樂曲和美人來擾亂視線,放松警惕。
接著便是對蕭雲齊的軍隊下手,將軍隊的一眾將領控制住,那麼其軍隊,便是失去了運轉。
然後就是陳墨的兩萬大軍將蕭府圍住,讓蕭家的命令根本傳達不到下面,讓大軍失去了目標,從而喪失戰斗力。
最後等巫府的人將蕭雲齊控制住後,事情就已經圓滿完成了。
這時就算下面的軍隊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也于事無補了。
蕭府。
蕭騰得知父親被陳墨所擒的事後,臉色大變,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有些難以相信。
一直以來對他們蕭家唯唯諾諾,如同家臣一樣的陳墨,今夜居然噬主了。
他怎麼敢的?
他不是修煉了子火的羽涅心經了嗎?
怎麼敢反叛的?不怕被催動心火自燃而亡嗎?
最後,在滔天的怒火及難以接受的情緒影響之下,蕭騰忍不住對著戴溪山一陣破口大罵,而罵的對象,自然是陳墨了。
既然事情已經成定局了,戴溪山也沒有再慣著蕭騰了。
將蕭騰制服後,啪啪的就是給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若不是陳墨不準他傷害蕭府的人,戴溪山非得讓蕭騰見下自己的血。
未央宮。
消息傳到蕭芸汐的耳里時,她的臉色一變,身上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頓時癱軟在地上。
盡管她看不慣父親的做法,還讓陳墨阻止。
但事情就這麼突然發生了,還就發生在今晚,這讓沒有一點準備她,有些緩不過來。
好在蕭青兒跟她說,老爺、夫人還有蕭府上上下下都沒有事後,蕭芸汐松了口氣。
起碼如此結局,能讓她說服自己去面對,去接受。
永安宮。
胡媚兒一晚沒睡,她坐在一個棋盤前,上面黑白兩字的局勢,也是發生了改變。
她拿起一顆白子,就要落下去的時候,殿內的燈火忽然閃爍了一下,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殿下,陳墨他勝了。」
「啪嗒.」白子從胡媚兒的手中掉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的臉色微沉了下去,顯然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
「雙方死傷如何?」
「傷亡不大,石司大人得知蕭雲齊被擒後,第一時間帶軍聯合皇甫昊還有陳墨的人,將對面鎮壓了下來,死傷不超過三千。」
「死傷不過三千.」胡媚兒狐眉一蹙,沒傷筋動骨就算了,死傷還不過三千,這和撓癢癢有什麼區別?
如此,就沒法逼迫陳墨他們,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該死!」胡媚兒玉手猛的攥緊,挺拔的偉岸將宮裙崩的緊緊的,衣襟的扣子都快有崩飛的跡象。
蝶舞抬頭看了一眼,由心的感到羨慕,但很快的便低下頭來,沒讓胡媚兒發現。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胡媚兒揮了揮手,她想要洗個澡冷靜一下。
「諾。」
控制住蕭雲齊後,接下來的事就很好辦了。
陳墨讓人去把蕭雲齊的軍隊接收了。
最重要的,就是虎捷軍。
這支軍隊,是蕭雲齊麾下最能打的軍隊,有十萬人。
至于虎捷軍原先大大小小的將領,除了出身楚家的楚昂外,陳墨全都擼了,換成了自己的人。
今晚這事,若是失敗了,他們這些人,可都得死。
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事,成功後若是不以高官厚祿許之,可是要出大事的。
這些事情,處理完後,天已破曉。
陳墨讓人暫且把蕭雲齊押入天牢看管,蕭府外的人也沒有撤走,反而又派了一軍前去。
之後,便是帶著李未裘、張烈、戴溪山等人,無比激動的簇擁著趙崇,回宮參加早朝了。
只有蕭雲齊等人的罪行進行了宣判,白紙黑字。
他們的官職上了文書,蓋了璽印,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