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一望無際,銀月在大地上照出一道道有序行進的黑影。
數月作戰,平叛軍的身上都帶著股血腥氣,然而還來不及休整幾日,忽然就被主帥通知,返回京師。
對此,雖然有些累,但眾軍卒卻並無怨言,反而臉上露出些許興奮之色,想著回到京師後,會獲得如何賞賜。
熟知鎮南王的人都知道,鎮南王是不吝賞賜的,只要有功的,都有金銀獎賞,且份量還不少。
若是有一定表現的,或許一次獎賞,就可以供一家四口幾年吃喝的了。
若是出彩表現的,升官進爵不再話下,還有美人和府邸賞賜,令人羨慕。
隊伍的最前方,一匹白色的雪龍駿,與大軍保持著半里多的距離,朝著京師的方向均速的行軍前行。
步卒行軍很慢,戰馬只能算是散步,走出一截還要停下來等等,要不然大部隊便跟不上。
之所以連夜行軍,是因為趙千尹擔心京師的安危,作為一名大軍主帥,她對于戰事風向方面十分的敏感,朝廷主力大軍在冀州作戰,京師空虛,正是發動襲擊的好時候,趙千尹不信趙絳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盡管討伐前陳墨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京師無擾,可是如今身心都寄托在陳墨身上的趙千尹,對此總有些心緒不寧。
因此,在之前章角邀她決戰的時候,她想也不想的便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希望盡快結束冀州的戰事。
而冀州戰事一結束後,只是休息了一晚,趙千尹便是留下一些人處理冀州的後事,帶著大部隊便往京師趕。
「長公主,將士們一天沒休息,是時候停下來休息一會了。」魏瑛騎馬來到趙千尹的身邊,提醒道。
趙千尹想了想,點了點頭,讓魏瑛傳令下去。
她獨自一人騎著雪龍駿來到一處草坡上,身著金甲的她翻身下馬,將頭盔取了下來掛在馬側,三千青絲在夜風中輕輕飄舞,高頭大馬配上高挑的身段,在新月和廣袤平原的襯托下,畫面美的出奇。
趙千尹哈出一口氣,在冬夜下,變成白霧,清晰可見。
趙千尹早已適應了孤獨,母妃逝去,父皇不寵,皇兄欺她,早早的便去了那邊關之地,後來又遭受了樓蘭入侵,天龍軍的覆滅,副將魏瑛的被俘,讓她孤獨更甚,心存死志。
而就在這時,陳墨如莽撞的野牛闖進了她的心房,給她孤獨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的色彩,出發前邀請她去修仙界,更是給茫然未來的她,給了方向
這個男人闖進了她的生活。
而她的生活也不能沒有他。
所以,無論起擔心他,還是想見到他,趙千尹都想盡快回到京師。
寒風呼嘯而來,趙千尹頭頂上響起了扇翅膀的聲音。
趙千尹抬眼望去,一只黑鳥搖搖晃晃的落了下來,停在了姜若晴的左肩上的。
這黑鳥她知道,姜若晴跟她說完,是巫馨兒豢養的,這段時間,這黑鳥來回往京師和冀州數次,送了不少密信。
姜若晴看了兩眼,從身側取下水囊,倒在手心些許,然後平著伸出手。
黑鳥撲騰著翅膀,跳到了姜若晴的手腕上,低頭喝水。
姜若晴也順勢的解下了綁在黑鳥鳥腿上的信。
看完信後,姜若晴臉色微變,也不顧正在喝水的黑鳥了,忙拿著信朝著趙千尹走去。
「長公主,不好了,燕王陳兵百萬,進逼京師。」
姜若晴面露驚慌之色。
平叛這段時間,別看他嘴里沒有念叨陳墨,心里卻掛念的緊,每次京師的回信,姜若晴都會仔細的閱讀一遍,看看信上又沒有提到自己。
見出現了自己的名字,哪怕只是跟公事有關,姜若晴都會不甚歡喜。
如今百萬大軍進軍京師,而京師兵力空虛,糧草儲備也不多,又沒有多少精銳,姜若晴豈能不擔心。
趙千尹接過書信看完後,也是面露緊張之色,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立馬叫來了魏瑛,讓她去把各級將領叫過來議事。
最好商討出來。
她帶著姜若晴和騎兵先行一步,皇甫昊帶著剩下的步卒繞到最近的港口去,搭戰船,經運河回京師。
決定後,趙千尹和姜若晴沒有停留,第一時間便帶著騎兵,連夜的朝著京師奔馳而去
陳墨還不知道兩位媳婦收到信後如此擔心自己。
此時他正在月虞兮的房間。
今晚翻牌子,正好翻到了她。
床榻之上,幔帳低垂。
近月來無人經過狹窄幽徑,在這一日迎來了訪客,不知過去多久,路邊的茂密雜草上掛上了濃郁白露
又過了片刻,幔帳被拉了起來,裹著被褥的月虞兮,臉色發紅,掛著些許細汗,已經累的不想動了,蛾眉輕蹙,那碧眼中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嬌羞。
「現在你可以解除我的看守了吧。」
為了讓陳墨覺得自己听話了,可以解除看守。
今晚她主動的配合,使出了渾身解數,接吻時也主動回應。
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都被吃干抹淨了,上次也被奪去了初吻,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
為了過得舒服一些,委以虛蛇還是有必要的。
陳墨抬了抬手,月虞兮瞥了一眼,銀牙輕咬,然後主動的靠在他的懷里。
撫模著那細膩白女敕的肌膚,陳墨一臉慵懶的說道︰「今晚表現的不錯,我記住了,可光一次是不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混蛋,你騙我。」聞言,月虞兮當即如炸刺的貓一般,從陳墨的懷里坐了起來,怒視著他。
「你看,這就急了,果然是在騙我。」陳墨嘆了口氣道。
月虞兮不知道什麼是pua。
要不然,一看就知道陳墨在atv她。
月虞兮氣得想咬死他。
可陳墨卻道︰「我可沒有騙你,當初我說你什麼時候听話了,再來找我解除看守。
可現在你听話了嗎?才說一句你就急了。」
「你」
「你看看,你看看,又急。」
「還說不是騙我,听不听話,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听話了你都說不听話,你到底想怎樣?」月虞兮感到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