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武看著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心里有點打鼓。
從他進修多年的心理學知識來分析，這小子完全不像沒自信的樣子，甚至和以前比起來，似乎更社牛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沒自信，也不是簡單夸兩句就能解決的吧。
「你……確定需要的是夸獎嗎？」楊成武一臉便秘的表情。
許凌撓頭，也感覺好像說的有點太直白了，尷尬笑道︰「咳，或者您說說，我有什麼優點？」
楊成武松了口氣，這個要求听起來還正常點，在班里甚至是全年級當了兩年吊車尾，有些懷疑自己，需要別人的認可也很正常。
「許凌，不要妄自菲薄，要相信自己，你的優點還是很多的。」
「嗯嗯，比如說？」
楊成武︰「……」
許凌︰「……」
楊成武︰「……」
許凌︰「……」
楊成武︰「……」
許凌︰「咳，老師，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
楊成武眼楮一瞪，「你等等，我一定能想出來！誒對，你看，起碼你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嘛。」
[SAN+1。]
喲呵。
「繼續繼續。」許凌眉開眼笑。
「嗯……你這個外在形象也挺不錯的。」
[SAN+1。]
「漂亮！楊老師，再來一個。」
「還有！我听你家長說過，你平時在家里很懂事。」
[SAN+1。]
「嗨，您听听就行了，我媽就是隨口一說。」饒是許凌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謙虛起來。
「不，是你父親說的。」楊成武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許凌愣住了，哪怕在原來那條世界線，他也很少從老爸嘴里听到直接的夸獎。
班主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絞盡腦汁地找優點。
最終，二十分鐘過去，許凌揣著十點SAN值離開了辦公室，他自己的心態怎麼樣不好說，反正從言談舉止來看，楊成武是更自信了。
……
中午吃飯的時間，許凌打算像往常一樣獨自去食堂，畢竟以他繼承到的人緣，想找別人一起是不太可能了。
可還沒走出教室，就看到風紀委員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楮正盯著自己。
「一起？」
穿越之後，許凌還是頭一次被羅知行以外的人邀請一起去吃飯，不由地愣了一瞬間。
這個名叫李華的人從高一開始就擔任班干部，雖然職責內容是糾察班上同學的儀容儀表和紀律，但他這人八面玲瓏，實際上干的是在老師和同學之間斡旋的勾當。
比如自習的時候，教室里亂成一團，這時候班主任從走廊盡頭出現了，他就會借著地理位置優勢獲得情報，然後咳嗽三聲為號，大家心領神會，頓時安靜下來。
班主任進來後就只能憤怒地咆哮︰「整棟樓就你們班聲音最大！！我在樓上都听見了！！！」
可他抓不住人。
另一方面，李華又會借職務之便不斷打探老師的情報，比如誰心情不好，誰對班上的問題已經難以容忍了，這時候再反過來告訴同學，叫大家安分一點免得撞槍口上。
可以說，這個男人用一己之力將師生之間的對抗維持在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上。
因此，李華雖然武力指數一般般，也就勉強過了1.00，但在班上的人緣卻僅次于羅知行。
對于他的處事方式，許凌不做評價，不過既然對方主動釋放善意，他也沒有拒絕，兩人便一同往食堂走去。
「許凌啊，你最近習武情況怎麼樣？」李華沒話找話，語氣隨意的問道。
「還行吧，有點進步。」
「哦，哦，有進步是好事，誒，我听說過一個事兒，雖然國家規定武校畢業的標準是1.30，但外面的要求其實沒這麼高。」
「什麼意思？」
「就是哪些邊境開發公司呀，或者安保公司之類的，他們招人只要求1.00的武力指數，所以啊，你再努把力，爭取超過，哪怕接近這個標準，起碼找工作是沒問題的。」
公立武校執行國家標準，主要是為了培養能為國家所用的精銳武者，要求自然高些，但民間公司的目的是賺錢盈利，武力指數越高就越貴，所以差不多就得了。
「這樣嗎，我……努努力。」
許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為了避免尷尬，沒有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武力指數已經超過1.00了。
「對，反正早上高凡和阿鏡都給你送學習資料了，你抓住機會，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了，你跟他們早就認識哈。」
說到這里，李華終于暴露了真實目的，他其實是想打听許凌和那兩人的關系。
「嗯。也不完全是學習資料，高凡給的的確是練體的教程，不過阿鏡拿來的是變異武者的資料。」許凌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撇了過去。
「變異？」
果不其然，李華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那是什麼東西？」
許凌順勢就給他科普了一遍，反正之前阿鏡也說過，這些東西並不屬于研究機密，對武者理論研究比較感興趣的人早就已經關注到相關課題了。
李華之前卻並不知道，此時听得嘖嘖稱奇，羨慕地說道︰「要是我也能變異就好了，到時候武力指數暴漲，豈不是直接就達到畢業標準了。」
「哈哈，是啊。」許凌隨口敷衍了一句，變異的原因目前還沒研究出什麼結果，自然不是想變就變的，而他自己也不需要，反正現在離畢業指標已經不遠了。
正說著，兩人忽然看到前面有個窈窕的背影，頭戴鴨舌帽，細條紋襯衫扎進牛仔褲里，展露出一雙筆直縴細的長腿，路過的五路男女生都是頻頻側目，只是女的眼神更加直接，而男的則只敢偷偷模模地瞟一眼。
能引起如此反應的，在一中除了寧校花不會有其他人。
李華擠了擠許凌，用眼神瘋狂示意︰「快看快看，是寧清霜，嘖，她隨時都用帽子把臉遮住，很少能看到真容，不過我之前見到過一次，是真漂亮呀。」
「呵呵，是嗎？」
許凌笑眯眯地說了一聲，他跟她同桌了九年，早已經審美疲勞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是公認的校花呢？你不信是吧，我們到前面去偷看一眼。」
此時，心神激蕩的李華早已經忘了，上午高凡和許凌剛提起過寧校花的名字。
他拉著許凌，加快腳步往前走去，眼珠略微往側面偏來精準定位，直到一個自認為合適的角度，從這里勉強能看到寧清霜的大半張臉。
李華此時也顧不上許凌了，他不斷把脖子壓低，想從帽檐底下一窺芳容。
隨著角度變化，他已經漸漸能看到那高挺的鼻梁，再低一點，再低一點。
但下一秒，心跳驟停。
「她，她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