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四個大耳刮子對于高階獸人來說沒什麼實質傷害，但還真給他們抽懵了。
畢竟他們在獸人軍團里，都是非常頭部的存在，其他獸人和魔獸對他們都畢恭畢敬，哪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待遇。
許凌齜牙咧嘴地繼續給他們一頓痛罵，完了之後祝踏嵐才笑眯眯地走上前來。
「別擔心，我們是人類，文明的物種，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粗魯的事情。」
話說完，幾個高階獸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許凌，後者癟著嘴低頭玩手指，假裝感受不到看過來的目光。
祝踏嵐繼續說道︰「我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只要你們如實回答，我保證不傷你們性命，如果你們願意，甚至可以融入人類社會。」
幾個獸人听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是沒說什麼。
祝踏嵐把他們的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也沒有繼續接著說，轉而問道︰「那麼接下來，我會把你們分別安置在不同的地方進行詢問相同的問題，所以請不要撒謊，如果你們其中一個說得跟另外的人不一致，後果會很嚴重的。」
說完，他叫人把四個「毛線團」搬到了營地的不同地點進行審問。
許凌並不負責任何一場，但身為調查組的指揮官，他有權在任何時間旁听，于是便在四個審訊室來回走動，雨露均沾。
關于審問的內容，首要的是獸人軍團的軍力，哪怕從情感上很好奇他們的來歷，從理智上也需要了解獸人與魔獸的淵源，那也得往後稍稍。
軍力關系到雙方的生死存亡，必須先保證能成為活下來的一方，才能去說調查的事情。
許凌輾轉不同的審訊地點，大概也听了個明白，集結在隘口東側的獸人軍團只是整個西大陸獸人的一小部分，他們還有更多的後備力量分散在西方各處。
這些力量搶奪了幸存的人類文明，在那些地方休養生息，奴役人類生產。
直到深夜，審訊才告一段落，許凌回到駐地里，看到羅知行還在挑燈審閱今天的收獲清單。
除開軍功，各種材料、溢魔晶之類的他都要審核確認，報給許凌。
「班長，明天在弄吧，今天你也參戰了吧？好好休息休息。」
「沒事兒，我到戰場的時候都快收尾了，基本都沒參與什麼戰斗，審訊那邊怎麼樣了？」
「不樂觀啊，獸人的數量比我們想象得要多，最開始抓到的中階獸人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比想象得多，是多少？」
「初步估計，如果沒有那道通天的關隘阻攔在大陸中央，在平原上和他們作戰的話，我們恐怕得把全國能調動的戰斗序列全部調來，都不一定能平分秋色。」
許凌說這些的時候也忍不住面帶憂色。
「不過那些獸人並沒有全部集中在關隘西側吧？」
「嗯，更多的在西極之國的方向，大陸的最西端。」
「他們在那干啥？」
許凌稍微恍惚了一瞬間，然後說道︰「生產裝備，從那幾個高階獸人交代的信息來看，他們似乎生下來就是為了戰斗，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鑄造鎧甲，鍛造武器，提升戰力，完全不考慮發展文明，提高生活水平。」
羅知行疑惑道。「奇怪，成為了勝利者卻不考慮享受，那他們戰斗是為了什麼？」
「消滅人類，和魔獸一樣。」許凌冷冷地說道。
羅知行想了想，又說道，「可是，這些獸人是可以交流的，對吧？他們也是為了活命可以投降，甚至出賣同類利益的，對吧？」
「對啊。」
「那麼這就跟魔獸不可馴服定律相悖了。」
「他們不是魔獸。」
「但他們跟魔獸是一伙的。」
「慢點兒，你等等。」
許凌伸手扶著額頭，「亂了，我捋捋。」
兩人重新復盤了一遍，發現悖論不在于魔獸，而是獸人，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可以與魔獸相處，甚至命令他們去送死，卻又能和人類交流。
「現在太晚了，我明天找李憲他們那邊的人問問，他們是什麼想法。」
第二天，許凌到調查人員那邊，去找到了研究魔獸的專家。
「這個問題我們也討論過了，首先看報告，低階獸人和魔獸的行為邏輯差得不大，他們無法控制住對人類的殺戮，也不會與人類溝通。」
「從中階開始，變化就有了，他們可以使用人類語言，但是對人類的殺意要弱上不少，或者說，可以暫時隱藏，但我們在研究過程中，發現他們的內心依然是憎惡人類的。」
「昨天旁觀高階的獸人，情況就更不同了，他們除了身上的個別器官依然有魔獸特征，其他外形和言談都與人類無異，但是，算了，沒什麼。」
許凌沒好氣地說道︰「趕緊說。」
「只是推測，空口無憑，反正，在我們組內部，一致認為，高階獸人和魔獸一樣，也是對人類有極高的殺戮的，如果延續魔獸不可馴服定律，就是說，他們這種想法是不講理的，無論怎麼樣，我們和他們不能共存，但是長官，我必須得再強調一遍，這只是猜測，沒有任何根據。」
許凌點點頭︰「反正只是在咱們內部，有結論之前別到處宣揚就行。」
到這里來聊聊只是順便，主要是出于好奇，如果按照這個理論，那麼悖論也就不存在了，獸人和魔獸本身的目的就是消滅人類，並沒有差別，只不過獸人更具人性，把目的隱藏起來了而已。
他從調查組的營地離開，走了幾步之後抵達了審訊地點，之所以沒有和之前一樣設在調查組，是因為高接獸人的實力大概在階段，危險性比較高，還是放在高手眾多的中路軍營地最穩妥。
許凌到那邊之後，審訊已經開始了，看來各方面都急著從他們嘴里問出有用的信息。
這次，他選擇直接到祝踏嵐親自詢問的地方旁听。
「來吧，今天我們再聊聊別的。」
被捆成毛線團的獸人倒是挺配合︰「問吧。」
「在所有獸人……你的同類里，有多少比你強的？」
那個獸人很明顯地沉吟了一下，或許是想起了還有三個同伴也在接受審訊，只能開口說道︰「我們這幾個人，還有其他統領都差不多，只有督軍大人比我們更強。」
「督軍大人是誰？」
「不是誰，是十一位強大的督軍，他們是十一個軍團的掌控者。」
祝踏嵐問道︰「在隘口西側的就是其中一個軍團？」
「是。」
那個高階獸人在提起這個話題之後，話明顯變少了。
「所以那里有一個督軍？」
「是。」
「他是誰？現在在哪？」
「就在隘口對面的軍營，他被稱為鐵靴督軍維達爾。」
許凌感覺還挺新鮮，這些獸人的生活很粗糙，大部分低階獸人連名字都沒有，像眼前這個高階的，就算有名字，也是隨便取的，如果意譯成夏國語，基本等同于狗蛋。
而現在說道的這個督軍，不僅有像樣的名字，甚至還有外號，足見其地位高，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倫納德說過的，能夠和銀龍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正在想著，腦海里忽然傳來了新的提示。
「哦？這時候有任務？」
他仔細听著，卻很快就發現這次並不一樣。
[獵殺任務已開啟。]？
[任務目標︰督軍維達爾。]？？
[任務獎勵︰全屬性+999。]？？？
[任務內容︰目標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