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城,佳蘇比洛杉磯分公司。
杰克-威爾斯和搭檔弗蘭克來到門口,出示證件︰「我是FBI高級特工杰克-威爾斯,告訴你們負責人,這案子我們接管了。」
雙方開始交涉,案件管轄權是相當麻煩的事情,但接到上級通知之後,比弗利警局的警長心里罵著娘,主動退讓到一邊。
杰克-威爾斯讓手下去詢問,自己查看起現場。
按照佳蘇比公司負責人的說法,公司丟失不少貴重物品,其中包括監控服務器。
秋拍征集的拍品還不到展覽時間,尚在委托人手里。
看上去很普通的盜竊案。
杰克-威爾斯來到保險庫,有佳蘇比的人陪在旁邊,保險庫門鎖沒有損壞,內部沒有物品翻動或者丟失痕跡,應該是盜賊打不開。
保險庫里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都是剛簽下的意向委托合同副本,全部封存在檔案袋里,不得隨意翻看。
搭檔弗蘭克這時過來,說道︰「沒有可疑線索,最近他們在征集秋拍拍品,每天要接待不少客戶。」
杰克-威爾斯點點頭,拍賣這個行業里面道道很多,佳蘇比不會完全配合。
要不然,盜匪沒找到,他們自身先被查出問題那就搞笑了。
但多年經驗,總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會不會是那幾個藝術品大盜做的?」杰克-威爾斯低聲問道︰「與他們的手法不太一樣。」
弗蘭克搖頭︰「不一樣。」
他們正在追查的幾起藝術品和珠寶失竊案件,涉及到一個多人盜竊團伙,所以听說佳蘇比公司被盜,第一時間伸手要來案件管轄權。
…………
轟鳴的發動機震響,幾乎炸遍整個街區,一張張黑乎乎的臉抬起來,看著那輛道奇利箭般竄過街頭。
可能在愛好車的人听來,這是世界上最動听的音樂。
但在普通人耳朵里,這炸遍整個街區的聲音,何止是噪音。
小孩捂住耳朵,老人抱住腦袋,更有心髒不好的,趕緊吃急速救心丸。
但沒人敢有意見,甚至連厭惡都不敢露出來。
因為開車的是瓦茨街區鼎鼎大名的唐老大,洛杉磯各大黑幫中最有名的黑人老大。
多米尼克-托雷托,瘋狂的改裝車愛好者,資深飛車黨,控制著瓦茨街區最大的黑人幫派,以搶劫電子產品運輸車發家,後來得到瓦茨街區真正的幕後勢力欣賞,開始涉及白色生意,成為洛杉磯地區最大的白色供應商之一。
每天從他手里流出去的白色晶體,能佔到洛杉磯一成半份額。
通過南邊聖迭戈的卡特幫,飛車黨們將白色生意源源不斷向北擴展。
道奇車駛入改裝車廠,一顆光頭從車里鑽出來,甕聲甕氣說道︰「怎麼回事?」
有小弟打開廂貨車廂,里面擺放六具尸體︰「老大,赫克托他們昨晚與越南人交易,發生意外,他們與越南人都被殺了,貨和錢全讓人搶了。」
唐老大來到車前,稍微檢查尸體,發現致命傷全是釘入要害的鐵釘,問道︰「越南人怎麼死的?」
那個小弟說道︰「致命傷完全一樣。」
唐老大的女朋友萊蒂這時過來,想拔出赫克托膝彎處的釘子,卻怎麼都拔不出來,釘子扎進了骨頭里!
她皺眉︰「這麼殘忍,用錘子砸進去的?」
「不,不是錘子。」唐老大撇著嘴說道︰「是甩手釘進去的!像投擲匕首那樣。」
萊蒂雙手抱胸︰「投擲釘子?洛杉磯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人物?」
唐老大看眼周圍的小弟們,說道︰「把這個人找出來!」
販毒的小弟們能有多高的士氣,亂糟糟的應聲。
唐老大突然提高聲音,指著車上的尸體說道︰「他是我的家人,你們也是我的家人,現在我們的家人被人害死了,我們應該怎麼做?」
車邊的小弟立即喊道︰「把他找出來,替家人報仇!」
其他小弟也在喊︰「替家人報仇!」
唐老大很會鼓勁,甕聲甕氣說道︰「我們是一家人,只要齊心協力,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小弟們開始忙碌起來。
唐老大暗自點頭,這些沒接受過太多教育,腦袋缺根筋的黑人,其實很容易鼓動。
回到改裝車辦公室里,萊蒂問道︰「要不要告訴馬芮導師?」
唐老大有股子傲氣︰「暫時不必,我們自己處理。」
「也是。」萊蒂輕聲說道︰「听說大導師那邊最近事務比較多。」
提到摩根大導師,唐老大有發自內心的尊崇︰「大導師那邊的事務要緊,他才是我們的上帝!」
…………
羅南一早來到洛杉磯教區,找人打听維拉-葛思琪修女。
他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托馬斯神父一個人身上。
但奇怪的是,他找了不少人打听,不僅問不到消息,稍微年輕一點的教務工作人員,甚至沒听說過維拉-葛思琪這個人。
好像洛杉磯教區從來沒有維拉-葛思琪。
但德蒙娜不可能搞錯。
羅南離開之後,看了下時間,下午再給托馬斯打電話,繼續去佳蘇比那邊。
昨晚沒有在佳蘇比公司的保險庫找到想要的東西。
今天一早通過互聯網查了下佳蘇比洛杉磯分公司的資料。
這種拍賣公司面向公眾,負責人的信息比較好查。
羅南的目標定在負責人身上。
以路人甲的身份再次來到世紀城,等到負責人中午獨自外出,去比弗利山上幽會情人的時候,羅南在他下車的瞬間,從背後突然襲擊,給他打了一針迷幻劑,盤問出很多相關情況。
去年秋拍的合同副本,確實存放于花旗銀行洛杉磯分行的保險庫中。
但情況比想象的要復雜。
羊皮書業務的相關負責人,去年出意外死了。
羅南不用猜也知道,動手的人八成是安東尼奧-加西亞。
他從安東尼奧-加西亞的記憶信息中,只得知委托人是個英國棕發中年白人。
但這個條件太過于寬泛,連伊爾莎都沒法查。
想要知道委托人是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查合同副本。
安東尼奧-加西亞通過佳蘇比對接人找出委托人,合同副本應該也可以。
原本,羅南想試著冒充或者控制住這個負責人,去花旗銀行調閱合同。
盤問過後,發現這點行不通。
佳蘇比能成為全世界頂尖的拍賣行,管理相當嚴格。
有太多拍品委托人不想暴露身份。
想調閱在花旗銀行存檔的合同副本,需要向佳蘇比總公司申請,由兩位副總裁審核簽字,並且由佳蘇比總部給花旗銀行正式發函才可以。
時間長,風險極大,很難達成。
羅南把人扔回車里,醒來後這人只會記得突然遭遇襲擊,卻不記得之後發生過什麼。
干脆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偽裝成搶劫。
羅南隨後離開比弗利,前往洛杉磯中央商務區,找到花旗銀行洛杉磯分行,以另外幾樣貴重寶石存放為理由,了解保管業務。
銀行位于洛杉磯中央商業區,在一棟大廈底層,既有銀行大廳和保管箱業務,也是花旗銀行在洛杉磯地區的保險金庫所在。
保險金庫不止存放現金,還有出租業務,比如佳蘇比在拍賣和展覽期間,拍品就會存放于其中。
這也是花旗銀行在洛杉磯的重頭業務之一。
與普通的保險箱不同,金庫管理嚴格,只針對老客戶和大客戶開放。
即便如此,外人想要進保險金庫是不可能的,存儲或者取出都有專人負責。
保險金庫最外層是厚實的鋼筋混凝土,內側是合金夾層,其厚度和堅固號稱可以抵御核彈沖擊波。
暴力破解很難。
門鎖使用的當今世界最頂尖的鎖,需要兩把鑰匙同時打開。
羅南以路人甲的身份,開了個普通的保險箱,進保險箱區的時候,隨便掃了眼通往金庫的通道,單是第一道保險門上的鎖,以他的開鎖大師能力,就很難打開。
CIA訓練出的開鎖大師,能力同樣有極限。
隨便存了些東西進保險箱,羅南離開花旗銀行, 上車離開。
花旗銀行所在的大廈,是中央商務區最高的樓之一。
附近一棟矮很多的樓上,有四個人正在拿著望遠鏡,觀察花旗銀行那邊。
領頭的是個很有氣質的黑人,叫做戈登。
另外三個年輕一些,分別叫約翰、杰伊和克里斯。
戈登問道︰「消息確切?」
瘦高個約翰放下望遠鏡,說道︰「這是凱瑟琳在高端聚會上听到的消息,保險庫有價值2000萬美元的黃金。」
克里斯說道︰「我們剛得手一次,沒必要這麼著急。」
花錢大手大腳的杰伊說道︰「每人才分了不到100萬,加上洗錢花費,怎麼夠花?2000萬美元的黃金!2000萬美元!」
約翰說道︰「我們每人能分400萬。」
杰伊笑著說道︰「凱瑟琳電視台記者的身份,對我們幫助很大。」
黑面孔的克里斯卻帶著不滿說道︰「她一個女人,只負責打探消息,卻要分走五分之一!太不公平!」
「夠了!」約翰及時開口︰「沒有凱瑟琳的消息,你知道對哪里動手最合適?」
約翰其實很好奇︰「她是洛杉磯一台的名記者,收入不算低,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杰伊說道︰「包包,珠寶,化妝品,豪車,奢侈品,高品質生活,哪樣不要錢?」
戈登收起望遠鏡,說道︰「晚上我約好了凱瑟琳,商議具體計劃,你們不要遲到,現在分頭離開。」
四個人經驗豐富,動作麻利,很快分別從不同出口離開這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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