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七嘗著嘴里的葡萄,帶著幾絲涼意,輕輕一咬,里面果肉緊實脆甜,里面的汁水也在口腔內混合,帶著葡萄的清香。
他回過神看向自己手中的水果盤,里面放著一些切好的水果,大多數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小妹這些水果哪里來的?」
甜寶歪著頭,眼楮眨啊眨,一臉無辜的模樣回答道:「七哥,這是外面買的,你可不知道這府城什麼都有!」
府城買的?
顧老七沒有懷疑,甜寶這樣一說,他就信了,畢竟府城人杰地靈,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
兄妹倆你來我往,直到一盤水果吃完後,甜寶模著被撐得渾圓的小肚子,有些懊惱,一不小心又吃撐了。
顧老七放下手里的書,牽著甜寶外出遛彎,剛欲出門就被從外面回來的顧老爺子給攔住了。
顧老爺子揮了揮手,將人趕回了客棧里,這時顧老太太正巧從樓梯上走下來,正好看到顧老爺子在趕甜寶,她眉心一擰。
「甜寶到娘這里。」
顧老太太一出聲音,讓顧老爺子驚了一下,很快他想了想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就放下了心。
甜寶則是噠噠噠的跑向顧老太太,跑到跟前時顧老太太也下了樓,將甜寶抱了個滿懷。
而後她抬眸看向顧老爺子,說道:「何事?」
「去屋里說。」一樓大廳人來人往,有些話題不能在這里說。
顧老太太頷首,抱著甜寶上了樓,甜寶乖巧的趴在顧老太太懷里,眼楮卻忍不住亂瞄顧老太太的墨發。
原本發間還有幾縷白發絲,可今日一瞧,竟然連發根都變黑了。
一看到這里的甜寶忍住內心的激動連忙看向顧老太太的眼角,原本眼角帶著皺紋,如今也慢慢淡化成細紋,原本微松的臉龐也更加緊致了起來,就連身後跟著的顧老爺子也在不知不覺中年輕了些許。
她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也更加確定了要給家里人繼續喝靈泉水的心了。
上了樓,顧老太太便帶著甜寶回了房間內,身後的顧老爺子讓顧老七將顧老大喊來,顧老爺子打算下午是要去看房的。
顧老大等人來到了房間內,小一小二則是在一旁看著弟弟妹妹們,顧老爺子看著人齊了之後,這才清了清聲音。
「吃過晌午飯後,我們一道去看看房子,若地段尚可的話,便讓老四搬回來住。」
顧家人沉默不語,只是他們忽然想起一件事,此番來府城一事,貌似沒同顧老四說過。
顧老爺子扭頭看向企圖逃避自己的顧老七,聲音帶著幾分低沉,緩緩說道︰「老七,我記得不是讓你跟你四哥說一聲的嗎?怎麼來到府城了,還遲遲未見你四哥呢?」
說完便撩了一下衣擺,看的顧老七眼楮直跳。
甜寶一听這話,連忙從顧老太太的懷里彈了起來。這一刻!她可要護著七哥!
「爹爹?不是說好給四哥一個驚喜的嗎?為何還要提前通知四哥?」甜寶肉嘟嘟的小臉帶著幾分不贊同,精致的小眉毛緊緊攏在一起,眼底帶著幾分不悅神色,仿若顧老爺子真的打斷了她的計劃似的。
可憐的顧老爺子渾身一顫,似是又看到顧老太太將目光移了過來,他連忙改口道︰「是爹爹記錯了,爹爹並沒有讓你七哥通知你四哥,若不然你四哥怕是早就該來了。」
顧老爺子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只覺得人生太過刺激。
「爹爹最好啦。」甜寶適時夸了夸顧老爺子,只見顧老爺子听到夸贊後,雙眼笑眯眯的,絲毫沒有半分方才的窘迫感。
顧家人吃完午飯後,便將東西提前收拾好了,放到了馬車上,而馬車則是留了幾個護衛專門守護,其余的護衛則是在暗處保護顧家人。
顧老爺子帶著全家人去往牙行,府城的牙行可不是一般大。牙行分為上下兩層樓,一樓則是買賣僕人,二樓則是各種出售或出租的地方,不論是鋪子還是院落,在這里都可以統統能買到或租到。
甜寶一听,雙眼放光,這般思想前衛的,莫不是有前輩來了?
她帶著一絲期待的模樣,雙眼放光的模樣走在顧老爺子身後。
上了二樓,迎面走上前來接待顧老爺子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約四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襲灰色袍子的絲綢大褂,左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右手則是拿著一根毛筆,看到顧老爺子帶著人來了之後,面上帶著微笑走了過來。
「顧老哥可是要去看看房子?」
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在甜寶看來這就是典型銷售者微笑,心下微動,卻也只是靜靜觀看。
「有勞蘇老弟前面帶路了。」
被稱為蘇老弟的人,名為蘇征,是牙行租賃里的管事。
說起蘇征跟顧老爺子的相遇也是頗具戲劇性,只因顧老爺子外出尋找租房子的地方,正漫無目的的走著,恰好遇到被踫瓷的蘇征,雖出門在外閑事少管,但耐不住顧老爺子有一顆正義之心,當即上前拆穿踫瓷者的面目,從而結識了蘇征。
起初蘇征還怕顧老爺子會被人尋仇,可當看到顧老爺子將人三下五除二般全都撂倒後,蘇征只差腿軟跪倒在地了。
原來顧老爺子去管這事,是因為有這身本領。
蘇征當即上前,跟顧老爺子攀了親,也知顧老爺子來府城是為了探望親兒,想在此地多逗留幾日,正好踫上蘇征的行當,當即一拍即合,約好下午一起去看房。
蘇征在顧老爺子的介紹下,挨個同顧家人作揖,一圈看下來,蘇征不由得暗暗詫異,眼前的這家人,觀面相來看,皆是人中龍鳳,其中那團肉嘟嘟的小女孩,面相更盛一籌。
他想起顧老弟曾說有一子在此處求學,看來他同顧老弟交好,是明智的選擇。
蘇征收斂了思緒,臉上帶著微笑,將手里的毛筆扔向後面案桌上的毛筆筒內,只听得 當一聲,毛筆穩穩落入筆筒內,而蘇征則是頭都沒有回一下,就這麼背著案桌,且有些距離的位置上,將毛筆投入到了筆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