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強忍著笑意安撫了半天,才將滿臉紅意的甜寶從她的懷里撈了出來,這一番折騰不由的出了些許香汗,但又想到自己來時所想的正事,便低頭看著甜寶問道。
「好小妹,你近幾日可夢見新的菜譜了嗎?」
「六姐,之前的幾個方子可都記住了嗎?」甜寶想起這一路上給了六姐四個方子,加之在家里時給的兩三個,如今也算是六七個左右了。
顧嫣听到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僅都記住了,還熟記在心,甚至連味道都能做出一模一樣。
甜寶看到自家六姐肯定的表情後,也了然些許。六姐記性好,方子說一遍就記住了,甚至還會舉一反三,就連方子不足之處,經她手微微調節,都會比方子上的更好吃,但她從未跟六姐這樣說過,她怕驕兵必敗。
「六姐。」甜寶喊了一聲後,又沖著顧嫣搖了搖頭,顧嫣瞬間明白什麼意思。
她臉上帶著一抹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妹,是六姐考慮不周了。」是她糊涂了,本來小妹做夢一事,就很異樣了,她豈能樣樣指望小妹去夢見?畢竟這是上天給她的指引,其余的她要自己模索,也要創造出自己的菜品。
甜寶沒有搭話,只是嬌羞一笑,她從六姐的眼中看到一絲釋然,想必六姐也能想清楚其中的曲折。
若六姐一味靠食譜來開酒樓的話,只會紅極一時,畢竟靠自己努力創作出的菜品才會更加引人追捧。
甜寶拉著顧嫣兩人一道去選房間,這四進四出的府邸,院上有兩座主屋,每個主屋都有東西兩廂房,第一間主屋給了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老兩口,第二件主屋甜寶本來想給大哥兩口子,關鍵時刻她忽然想起她那二嫂,心里泛著絲絲苦澀,想了想,便決定建議第二間主屋留給四哥和七哥兩人住。
而剩下的廂房則是由甜寶幾個人一道分了。
顧老爺子院里的東廂房由顧嫣住,西廂房是顧箐住。第二間主屋院里的東廂房給了二嫂住,西廂房給了大哥兩口子住。
顧老爺子讓甜寶分的房,可謂是深思熟慮了一番才做出的決定,眾人也沒有任何異議,顧老太太听到後倍感欣慰,只是一想到老二的時候,就忍不住嘆一口氣,出去好幾年了,連個音信都沒有,怕是不知曉家里添了妹妹吧?也不知曉甜寶的好吧?
一想到這里的顧老太太忍不住看向坐在主位上正在逗弄甜寶的顧老爺子,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有沒有給老二去封信,越想她越忍不住,趁著眾人回房收拾行李的時候,薅著老爺子就來到了主屋內。
此時顧老爺子懷里抱著的時有些倦意的甜寶,充滿暖意的春風拂過她的臉龐,帶著春意的困乏,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顧老太太讓顧老爺子將甜寶小心放在了床上時,忍不住開口問道︰「最近可收到老二的消息了?」
顧老爺子給甜寶掖了掖被角,這才轉過頭回道︰「未曾。」說完,他眉頭一皺,自上次送出那封信已經過了好幾個月,至今遲遲未收到任何消息。
「若不然,你讓你大哥差人問問,到底是怎麼了?」顧老太太眉心更攏了幾分,面上隱隱帶著擔憂,卻又忍不住的沖顧老爺子提議道。
顧老爺子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便道︰「晚上我便修書一封給大哥發過去,順便給老二寫一封家書。」
顧老太太一听這話,眉心也不擰了,當即往顧老爺子跟前湊了湊,緩緩說道︰「你說老二知道他有個妹妹嗎?會喜歡甜寶嗎?能知道甜寶為家里做的這些事情嗎?你說若是不知道,日後回來跟甜寶不親怎麼辦呢?」
親兄弟也有不和的時候,更何況是小這麼多的胞妹。
誰知顧老爺子一听這話,脾氣上來了,壓低聲音,橫眉豎目說道︰「他敢!若是這小崽子敢這樣對甜寶,老子就是拼了這口氣,也要打斷他腿。」
顧老太太一听這話,壓下微笑的嘴角,臉上帶著一抹哀傷,緩緩說道︰「你說的好听,若是我們先入了土,那甜寶被欺負,我們又如何得知?莫不是你真以為自己會變成鬼吧?」說完便嗤笑一聲。
顧老太太對鬼神之說並不在意,甚至還認為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若鬼怪真這般厲害,還還容得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逍遙法外?
顧老爺子听完,覺得十分在理,便問道︰「那依娘子所言?」
他模不清顧老太太的意思,倒不如直接這般問道。
「這些天甜寶為我們家做了多少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將這些事情如實寫出來給老二寄過去,日後凡是甜寶的事情,都要修書一封給老二寄過去便可。」
她知道顧老爺子的性子,怕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顧老爺子十分贊同此辦法,當晚便急忙忙修書兩封,一封給大哥,一封加蠟送到邊關。
*
京中顧家。
顧家自上一次收到鳳來縣的信後,已經多日不曾收到了,就連暗衛也鮮少傳信回來,就在顧家以為暗衛是不是挨欺負後,就收到來自府城的一封信。
信中寥寥灑灑寫了三張紙,其中前面兩張半,分別是夸贊了兩個大女兒和一個小女兒,單小女兒一人便佔據了整整兩張信紙,看的顧家主一陣頭疼。
而信的最後,便是讓顧家主幫忙看一下二子顧泊舟如今何在,已經許久未曾收到消息,甚是想念。
顧家主看了看這三張信紙,只覺得額前青筋突了突,又隨手拿起拿封寄往邊關被沏了紅漆的信封,捏了捏足有一小沓紙。顧家主依照自己對顧玄塵(女主的爹)的了解,怕這上面一大半都是夸贊甜寶的話。
想了想,便又拿出一小沓信紙,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深夜才將兩沓厚的信紙往邊關送去。
顧家主看著夜幕降臨的天色,只覺得黑的耀眼無比。
如今顧家兩個老祖宗連夜卷鋪蓋去往府城,為了躲開顧家的追查,竟然不惜代價去走水路,這讓顧家主十分頭疼。
他看了一眼天色,便收回目光,想著便是要去一趟府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