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人和顧老太太聞言心中一緊,倒是顧老太太瞧著小閨女的臉上的笑意後,忽然覺得箐姐兒身體不適可能是另有原因,至于什麼原因,瞧著甜寶笑的眼楮都眯成一條縫的模樣,只怕不是什麼壞事。
顧老太太懸著的一顆心就這麼放下來了,可反觀齊大夫人卻是白了臉, 一向身體健康的兒媳怎麼會突然身體不適?她忽然覺得是不是這些時日都在陪著她自己,耽誤兒媳休息了?
越想,齊大夫人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不由得站起身走到兒媳跟前,一臉關切的問道︰「箐兒,你身體不舒服快些坐下,這些時日倒是為娘的疏忽了。」
齊大夫人伸手領著顧箐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滿臉的擔憂不已,似是有千言萬語般,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說道。
顧箐順勢坐在了椅子上,姣好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淺笑,對于婆母說的話,也只是溫柔一笑,但也不疾不徐的開口安撫道︰「娘,我沒事,就是最近這些時日覺得身子乏了些,許是這幾日操勞了些,不打緊的。」
「如何不打緊!倒是娘的疏忽了,自從恆兒回來後,你不緊日日要來陪著娘吃飯解悶,還將家里的事情打理的條條框框,就連為娘瞧著都心生喜歡,但卻忘記關懷你的身子了。」
齊大夫人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後悔的模樣。
顧箐笑了笑,伸手拉住婆母的柔夷,耐心的開解道︰「娘不必自責, 這本都是兒媳的應當做的,不過是身子乏了些,不當緊的。」
「霜華,你且不必擔心,女婿不是請大夫去了嗎?等大夫來了瞧瞧就是。」
顧老太太站起身,瞧著閨中蜜友這般自責,內心也是十分不好受的,便不由自主的安撫了起來。
一旁的甜寶也連連點頭,畢竟五姐可是喜脈!
齊大夫人一听顧老太太的話,也點了點頭,心底卻是隱隱自責了起來。
幾人說話間,齊遠恆便帶著府上的府醫過來,府醫跟在齊遠恆身後,甜寶側過頭望去,只見來人是個約莫五六十歲左右的男子,下巴上留著花白的胡子,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走進屋後便沖著屋內的幾人行了禮, 便走到顧箐身旁。
齊大夫人連忙將位置讓了出來,只見府醫將脈診拿出來,顧箐將手腕放在脈診上,府醫抬手診上脈搏。
府醫的面部表情十分豐富,先是眉頭緊皺,齊家人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就連顧箐也不敢喘大氣,只默默的看著府醫給她診治。
緊接著,府醫眉頭舒展開來,面臉笑容,連忙站起身沖著齊大夫人和齊遠恆連連作揖,口里忍不住道賀︰「恭喜夫人,恭喜少爺,少夫人是喜脈!」
府醫的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震的旁人兩耳發聾,久久未能回神。
最先回神的還是顧老太太,只見她滿面笑容,沖著站在身旁的齊大夫人道賀︰「恭喜恭喜,你要當祖母了!」
回過神的齊大夫人,眼角帶著濕潤,沖著顧老太太同喜︰「恭喜恭喜,你也要當外祖母了!」
甜寶看著娘親和姨姨都哭了的模樣,忍不住連連搖頭,怎麼一點魄力都沒有?瞧瞧她五姐夫,咦?五姐夫差點軟了腳,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能站住身子,一向鎮定自若的神情也遮不住滿面春風。
「娘子!我要當爹爹了!」
齊遠恆大喊一聲後,就將顧箐抱了個滿懷,卻被站在一旁的齊大夫人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
她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敲打了幾下自己兒子後,才不滿的說出口︰「你且當心點,她是雙身子了!」
萬一踫著她孫兒怎麼辦?
齊遠恆雖然被齊大夫人制止住了動作,但心底里的高興無處發泄,當即一揮手,便決定府內下人賞一個月的俸祿,就連查出喜脈的府醫也是賞了兩個月的俸祿。
齊家大喜,齊遠恆當即去給祖父祖母告知這個好消息,老兩口又是燒香又是感謝老祖宗,忙活好後才命人帶著補品去瞧瞧孫媳婦。
因顧箐突然被診出有孕,眾人都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倒讓顧老太太猛然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她得給齊家提個醒。
晚上。
齊家一家人都圍在飯桌上,飯過三巡後,顧老太太才開了口。
「霜華,此次我來…其實是專門過來說一件事的。」
顧老太太瞧著大家伙都吃的差不多了,她將手里的筷子擱在了桌子上,將事情挑了個頭,先說了出來。
齊家人一听這話,紛紛側頭看向顧老太太,似是有些不知對方將要說些什麼事,倒是齊大夫人將手里的筷子也跟著擱置下來,面上帶著幾分擔心,忙著問道︰「可是家中有事要幫忙?」
齊大夫人知曉顧老太太的性子,若非不是遇到什麼大事,只怕是不會跟她開這個口。
「說起來,你們住的偏遠些,自是不知附近發生的事情,原本是一件極小的事情,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齊家老太爺一听這話,也來了幾分疑惑,扭頭看向正在說話的顧老太太,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哦?親家母說來听听。」
顧老太太一听,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只是沒有提夢境一事,說的也是附近村里有人在分別收糧一事,又將今日自己去柳家村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原以為,只有我們石頭村會有人專門收糧,沒成想…我娘家也有人在收糧,這兩村相隔甚遠,總覺得巧合了些,但卻又覺得這般巧合定然十分不尋常。」
齊老太爺做過太傅,自然是十分聰慧的,一听顧老太太的話後,眉心微擰,似是察覺這事非同尋常。
今年冬天少雪,比以往幾年下的雪都十分稀少,俗語說︰瑞雪兆豐年。
可今年連瑞雪都沒有,如何能兆豐年?
這怕不是一個好兆頭。
若只是這般也就不打緊,畢竟老天爺的事情誰能猜得透?
可偏生,在這個檔口有人來大肆收糧?還是相隔甚遠的地方,只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莫非…
齊老太爺不敢深想,總覺得是個不好的現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