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服下安神湯,神色緩和許多,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呂氏招呼著小一他們出了院子。
院外冷風呼嘯,呂氏一臉局促的站在院子外,小心的將小姑子攔了下來,「小姑子,那女人當真進府了?」
秦氏暈厥的突然, 她自然沒听到後面的事情。
甜寶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後又想起二嫂同大嫂妯娌間相處的極好,便抬頭囑咐道:
「二嫂,人雖然進府,但是為了揪出背後之人,大嫂那邊還要提醒一句, 切莫打草驚蛇,我能保證秋娘跟大哥沒有半分關系。」
呂氏臉上也凝重了起來, 頓覺肩上擔子重了起來,沖著甜寶極其認真的點頭保證道:「小姑子你放心,大嫂那邊有我呢。」
兩人還未說多久,小四跑來,說是祖母尋甜寶,且在前廳等著。
甜寶也知是商議此事,便急忙忙的跑到前廳。
前廳內。
屋內炭塊燒的 啪作響,主位上端坐著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兩人,面色沉沉,明明是將近年關有了過年的氛圍,可顧家籠罩著滿天愁容。
甜寶推門進屋時,瞧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她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縱使知曉大哥是無辜的,可不得不將一女人安置在府內,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是顧家人最不喜的。
「娘親,爹爹。」
甜寶的聲音拉回老兩口的思緒。
顧老太太瞧著甜寶進了門,有些著急的坐不住,連忙問道:「閨女, 怎麼讓那女子進了門?你嫂嫂如何了?」
她也擔心大兒媳。
甜寶搖了搖頭,想起大嫂如今的模樣,也只是沉默片刻,便娓娓說道:「大嫂剛服下安神湯,此刻休息了。」
「那女子,怕是有心人故意送來,就是不知背後之人是誰?」
此舉,是敵非友。
顧老爺子一听這話,眉頭擰的發緊,眼底也浮上一絲擔憂,忍不住開口道:「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顧家?」
他想了許久,莫非是京城里那些閑的沒事的人?可隨即就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京城那些人,自詡名門,向來都是在明處下手,這種上不得台面手段,也是他們不屑的。
畢竟過于小家子氣了。
這手段,到有幾分像是女子所為。
顧老爺子思及此,想起暗衛曾調查過廢太子, 得知他身邊有個紅顏知己。
一個有能力的紅顏知己。
那女子是名門之後, 嬌養在閨閣之中,同廢太子也不過是有幾面之緣而已,多的便查不出。
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甜寶瞧著爹爹面色凝重,還以為是想到了什麼可疑之人,連忙小跑到跟前,急切的問道:「爹爹,可是有可疑之人?」
「倒也不是要緊人.」
顧老爺子有些猶豫,不知這算不算是一個線索。
顧老太太沖著顧老爺子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的瞧著說話藏著掖著的顧老爺子,「若是有可疑的,快些說出來,這般磨磨唧唧。」
有些想打人怎麼辦?
顧老太太瞪了顧老爺子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有些懼內,但又覺得在閨女面前沒了臉面,輕咳一聲,這才硬氣了些。
「是有一個可疑之人。」
「乃廢太子身邊的紅顏知己,名為竇鶯,乃竇太師之女,自幼生長在京中,十三歲那年不知為何,忽然體弱了起來,纏綿病榻許久,為尋求良醫,外出兩年,歸來時人康健不少。」
「便一直都在深閨中,從未踏出半步,到底因何同廢太子有了交集,屬實查不出來。」
十三歲時不在京中。
兩年才歸去?
「那爹爹,那竇鶯如今芳齡幾何?」
「我想想」顧老爺子模著下巴,仔細算著對方年紀,腦海中靈光乍現,他想到了,連忙開口說道:「細細算來,過了年便是十八歲。」
十八歲。
十三歲離京,在外兩年,十五歲回京。
醉仙樓背後東家,依靠廢太子,也知曉是個女子,莫非兩人是一人?
那這女子
「爹爹,你可知對方十三歲那年是怎麼染了疾病?」
甜寶極力穩住瘋狂跳躍的心髒,她心中隱隱有個懷疑,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殷切的看著爹爹。
顧老太太一听小閨女這話茬,眸色微閃,莫非.
她也扭頭看向顧老爺子,語氣有些急,「你可知曉那女子十三歲那年發生何事,因何得了疾病?」
「時間久遠,我休書一封寄往京中,詢問一番。」
顧老爺子縮著脖子,這等微瑕小事,他怎麼會細心打听,豈料這二人會緊盯著這點。
「快去!」
顧老太太揪著顧老爺子去了書房,並且親自盯著顧老爺子書寫,恐防他說些氣人的話。
甜寶沒有跟著過去,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現在迷霧重重,眼下只能將希望寄在顧老爺子這封書信上。
這女子只怕不是一般人。
能在災難前大肆斂糧,有這般未卜先知的能力?
怎麼可能。
唯一值得解釋的是,這人是知曉未來發生的一切,她是穿書還是重生?不得而知
如今只能等京城傳來的消息。
甜寶想了想,便將此事記在心中,眼下急不得,後院那女子才是要防範的人。
秋娘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中顧家的財富,可背後之人呢?
大費周章的將人送來,為的就是惡心人嗎?不.不會。
甜寶想了想,就去空間內找了些當下季節有的水果,找了找也就只有水靈靈紅彤彤的大隻果了。
她用小籃子裝了些隻果,清洗干淨後出了空間,一出前廳,屋外的冷風往脖子里灌。
原本上午還喜氣洋洋的,下午就冷冷清清,半分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許是收斂了心情,顧老太太帶著呂氏,一起在廚房忙活,這兩日要做些炸貨和小孩子的零嘴吃,等過年那幾日,好一次吃個痛快。
甜寶提著小籃子,隨手扯了一個暗衛,問了一下秋娘被安置在何處後,才提著小籃子朝那偏僻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倒也寂靜,拐過七八條彎後,才覺得秋娘呆的地方是真真的偏僻,這地她還是第一次來。
沒幾步,就來到了一處院子外,門上的匾額早就不翼而飛,暗紅色的木門在陽光下散發著質樸的光芒。
門口前的小木墩上坐著一個嬌小的女女圭女圭,低著頭不知在瞧著什麼,極其認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