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相當不對勁。
此刻，這名企鵝音樂平台的員工盯著後台《老鼠愛大米》的數據，眼珠子瞪得越來越大。
後台顯示在宋逸晨發歌後︰
第一個小時，播放量便破了千萬，這對于一名頂尖小鮮肉來說，數據很正常。只不過第一個小時後，播放量便開始暴跌，直到早上十點時, 播放量也才一千一百萬。
然而十點後，歌曲播放量陡然暴漲。
短短半小時，便破了一千二百萬！
而只要他一刷新，播放量就會多出一大截。
更讓他心中震撼的是歌曲的下載量︰在十點過後，歌曲下載量幾乎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迅速飆升。
播放量爆炸了。
下載量爆炸了。
「我剛剛听說，宋逸晨團隊加大了對這首歌的全網宣傳, 莫非是廣告效應？可這廣告效果也太大了吧？」
員工呆呆道。
他們不是沒見過全網宣傳的歌曲，基本上許多頂流發布歌曲的時候，若是歌曲效果好，都會開啟全網宣傳。
可他們從沒見過。
宣傳才剛剛開始，各方面數據就開始呈現爆炸性的上升。
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開始顛覆他們的認知。
十一點，《老鼠愛大米》播放量破了一千五百萬，下載量破了百萬。
十二點，《老鼠愛大米》播放量突破兩千萬，下載量突破一百五十萬。
僅僅一個小時，播放量便漲了五百萬，下載量漲了一百萬，這是什麼概念？
林軒此刻還在全網火爆的《孤勇者》都沒有做到。
更可怕的是。
這個漲幅依然沒有停止。
甚至變得越來越快！
越來越瘋狂！
整個企鵝音樂平台的員工，全都被震動了！
不僅僅是企鵝音樂。
同一時間，雲網、酷貓……等幾乎所有音樂平台，全都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看到瘋漲的數據，幾乎每一個人都不知所措。
因為他們的後台顯示, 這些數據每一個全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人在背後刷流量。可被他們嘲諷的《老鼠愛大米》哪里來的如此高流量？
粉絲的捧場嗎？
不可能！
這個上漲的幅度, 完全就不是宋逸晨粉絲能夠攪起來的。
那流量到底來自哪里？
……
……
林軒換了一身低調的衣服，將自己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沒有開車，自己打了一輛車出門。
當宋小姐在全網開啟對《老鼠愛大米》的大規模宣傳後，雖然他篤定了這首歌會火，可心中依然有些忐忑，所以放不下心的他偷偷模模來到了魔都徐匯區。
這里，堪稱華夏最繁華的商業場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無時無刻都是人流量爆滿。
徐匯步行街上。
轟！
只見一座摩天大樓的巨大LED廣告屏上，突兀冒出了一個聲音︰「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歌聲雖然只是一句，時間也不長，但方圓不知道多少米差不多每一個人全都听到了。
接著，許多嘈雜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去，又開始了。」
「我感覺我耳朵都快炸裂了。」
「這是什麼腦殘歌曲啊？」
「哎呦，怎麼沒完沒了了？」
「天哪，今天逛一個步行街，原本是想好好輕松輕松的，結果被這麼一首歌曲纏上了，哪里都能听到它啊。」
「唱歌的這家伙我算是認識了，我特意查了一下是一個叫宋逸晨的小鮮肉。可這歌詞到底誰寫的啊？簡直了！」
「听說是林軒寫的歌。」
「真的假的？林軒寫的歌？他不是號稱歌壇妖孽嗎，怎麼寫出了這麼一首垃圾的歌曲？我真的服了。」
林軒一路走過來，听到了不知道多少抱怨的聲音。
不過他還沒走幾步，便見到一個商場里，再次傳出了熟悉的旋律。
咦？
林軒眉毛一挑。
宋小姐的能量可以啊，這麼短的時間居然連這些商城真的也搞定了。
可是，罵的更慘了。
「我擦，又來了？」
「拜托能不能別再唱了。」
「林軒你跟宋逸晨有仇就算了，你咋來摧殘我們的耳朵？」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特麼的我一個不听歌的人，都會唱這首歌了。誒，不得不說唱多了後才發現這首歌還挺順溜的。」
「我特麼也會唱了︰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麼的苦……」
「哈哈哈哈，笑死。我還以為就我會唱，原來你們都會了？」
「沒辦法，尼瑪的現在網絡上、電視上、地鐵、步行街全都是這首歌，就連我拉屎想看個短視頻，打開第一眼也是它。我能不會嗎？」
「我也是，此刻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老鼠愛大米》。」
「……」
林軒听著這些議論聲，暗暗點頭。
他心中已經有譜了。
很快，他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再次接到了宋小姐的電話。
電話里，宋依蘭聲音帶著凝重︰「林軒，第一輪廣告已經打完了。根據你的宣傳力度，僅僅是這一兩波廣告，就已經耗掉了上千萬廣告費。可現在我看網絡上對逸晨的罵聲更嚴重了，你確定這麼做真的沒問題？而且如果繼續打廣告，資金也消耗不起。」
林軒笑道︰「宋小姐，放心吧。」
旁邊，傳來宋逸晨帶著哭腔的聲音︰「林軒，我能放心嗎？我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徹底被你拖下水了。可我看不到一點翻身的希望。現在我的名聲、榮譽全都已經沒了，如果不能翻身，我跟你拼命！」
「啊哈哈。」
林軒听著宋逸晨幾乎發瘋的聲音，揉了揉眉心︰「宋逸晨，我跟你保證，最多只需要兩天，網絡上對你的嘲諷就會逆轉。」
宋逸晨道︰「你確定。」
林軒︰「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宋逸晨呼吸急促，半響後才狠狠道︰「好！我再再再再信你最後一次！」
林軒繼續道︰「宋小姐，廣告不需要再投了。至于接下來，我只有一個建議︰讓宋逸晨趕緊去拍形象照吧，越多越好。」
宋逸晨尖叫︰「還形象照？我現在看到人都恨不得打個洞轉進去。」
林軒笑道︰「很快你就能昂首挺胸走路了，我估計最多兩三天，全國各大商場、步行街、幾乎所有人流匯聚的地方，全都會打電話過來要你的形象照。對了，以後出名記得多帶幾個保鏢，你小子真的要出名了。」
啪！
說完，林軒便掛斷了電話。
宋逸晨听著忙音，眼里滿是茫然︰「姐，林軒的話，可信嗎？」
宋依蘭搖搖頭，她也不清楚。
直到此刻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一次又一次相信林軒的話，可現在她想再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跟著林軒的意思一步一步往下走。
沒有回頭路。
……
……
在宋逸晨姐弟兩人茫然的時候。
各大音樂平台，卻徹底傻眼了。
一個個部門開始緊急召開會議，討論是不是平台數據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
「對啊，那數據簡直漲瘋了。」
「我勒個擦，不到一天的時間，《老鼠愛大米》的播放量已經超過了五千萬？」
「我記得林軒當時火爆全網，一歌封神的《消愁》，第一個月的播放量也才不到五千萬吧？可《老鼠愛大米》只用了一天時間？」
「你還記錯了一件事，《消愁》是全平台的播放量。而《老鼠愛大米》的五千萬播放量僅僅只是我們音樂平台。」
「現在還在漲啊，仿佛永無止境似的。」
「……」
就連最老資格的運營，看到後台《老鼠愛大米》猶如井噴一般的播放量以及下載量，眼里都是一片茫然。
他們從未見過一首歌的數據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甚至，它還在往上暴漲。
在這些人還在討論是不是數據出錯的時候。
在網絡上依然鋪天蓋地充斥著對《老鼠愛大米》的抨擊時。
在全網。
或者說……在整個華夏，有一件事情在所有人意想不到下開始悄悄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