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貴揮了揮手,示意廂房內那兩名美女茶藝師先暫時退下。
畢竟,他與董大海雖已經久經沙場,但是,陳海卻應該還是初哥一個,這樣的場合,他擔心陳海有些不大適應。
「老董在琉璃廠那邊,開了一家古玩店!」
「陳老弟,你要想買什麼,又或者想賣點啥的話,你找老董,肯定沒有問題!」
指著董大海,侯東貴跟陳海介紹道。
說完這番話,他僅僅微微一頓,目光轉向董大海,繼續又道︰「陳老弟與我,屬于同一類人,我們是干什麼的,老董你應該心中有數。」
「他要真想去你店里買點什麼,你可不能黑他!」
「不然的話,弄出什麼嚴重後果,可不要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面對陳海之時,侯東貴是和顏悅色。
但是,他看向董大海之時,目光卻已經變的凌厲無比。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都已經明顯帶著一種警告之意。
「侯大師,我們聚寶齋是百年老店,我們做生意,向來都講究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再說了,陳先生可是您的朋友,他願意光臨聚寶齋,便已經是我的榮幸,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怠慢于他啊!」
似乎對侯東貴非常敬畏,僅僅幾句話,便已經說的董大海冷汗直流。
擦了擦額頭上的那層細密汗珠之後,他趕緊拍了拍胸膛,承諾道。
「那就好!」點了點頭,侯東貴回應道。
「侯大師,您約了陳先生過來,肯定有事情要談,我先行告退,就不打擾兩位了!」
董大海站起身來,沖著陳海侯東貴兩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他識趣無比,已經先行退去。
「這個老董,是做古董生意的?」在廂房內的那張真皮沙發上坐定,陳海開口,向侯東貴確認道。
一說起古董,他便想起了他老家床底下面藏著的那些瓶瓶罐罐。
那些東西,李大江可是說過,能值不少錢的。
只可惜,他對古董方面的了解,比起陳海來,也就稍微強了那麼一點點。
陳海手中的那些瓶子罐子,在古董里面,究竟屬于一個什麼層次,李大江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對!」侯東貴點了點頭︰「老董這人,別看在我們面前唯唯是諾,他在琉璃廠那邊這麼多年,在古董行當里面,還是有些人脈的。」
「你上大學,還需要在京都呆上幾年時間,空閑的時候,你可以去那里逛逛!」
「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你還能撿漏,弄幾件法器回來呢?」
說到這里,他還特地將手腕上戴著的一串珠子取下來。
在陳海眼前晃了晃,他繼續又道︰「這東西,就是我在老董店里買來的,僅僅只是花了兩千塊。」
「別看其材質,沒什麼特異之處,但這串珠子,卻是一件真正的法器!」
「來,讓你過過手,考驗一下你的眼力,看你能否發現這東西的特異之處來。」
一番話說完,侯東貴大大方方,將手中的手串,向陳海遞了過來。
古董古玩這類東西,陳海一竅不通。
接過侯東貴遞過來的手串,他翻來覆去,仔細查看了幾遍,沒看出有任何異常之後,他干脆直接動用神魂之力。
在螞蟥神魂,十只猙獰復眼的窺視之下,陳海清楚的看到,一絲絲綠氣,自那手串上面散發開來,向四周逸散而去。
「生氣?帶著這東西,可以滋養肉身?」
神魂歸體,陳海驚嘆一聲。
這東西,對于他而言,如同雞肋一般,暫時沒太大作用。
但是,他的父母,如果一人有這樣一個手串帶著,說不定,他們會因此多活上一些年頭。
這樣一件物品,別說兩千,就算是兩萬甚至二十萬,只要陳海能拿的出來,他都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拿下。
「候老哥,類似的法器,市面上多不?」將手串還回到侯東貴手中,陳海一臉好奇,詢問道。
「老弟,法器制作之法,早已經斷了傳承!」
「這年月,想尋到一件真正的法器,可不是什麼容易事情,一切得看自己運氣。」
「真要說起來,我這手串,在法器之中,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存在!」
「據說,真正強橫的法器,威能無窮,移山倒海,都並非沒有可能。」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侯東貴長嘆一聲,繼續又道︰「在國內,我們這些玄門中人,其實一直都處在一種被壓制狀態。」
「全真、茅山、正一這些道門分支,上面的態度倒還算寬松,但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名門大派,早已經被斬斷了傳承。」
「你應該知道,道門作法也好,畫符也好,都需要開壇,向祖師爺禱告,又或者借法。」
「這些正統道門,被斬斷的,並非道家典籍,而是他們與其祖師爺之間的那一絲聯系。」
「沒有了這絲聯系,他們便失去了真傳,連觀想自家祖師爺,都已經無法做到。」
「近些年間,幾大道門中人,我都有接觸,只可惜,真正修道有成之人,我卻沒見到一個。」
「或許,過個十幾二十年,所謂的道法,只會存在于傳說之中,所謂的道教祖庭,都會搖身一變,成為旅游景點。」
「相反,民間的法師又或者神婆,有點真本事之人,倒是有著不少。」
「只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是旁門左道,也就懂點小術,法力都是借來的,注定成不了什麼大器。」
「他們身後的存在,也都是一些小毛神之類,最多小打小鬧一下,翻不起多少風浪。」
「真要有人,敢忤逆大勢,為他們身後的存在建立教派,搖旗吶喊傳播信仰,等待他們的,絕對是上面的雷霆一擊。」
「身處這個時代,對于我們玄門中人來說,不得不說,這確實算是一種悲哀……」
幽幽長嘆了一聲之後,侯東貴又道︰「第一次,我見到陳老弟你,還以為有龍虎山真修流落民間,你機緣巧合,獲得了一些傳承。」
「但現在看起來,卻似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你究竟修煉的什麼,這是你的隱私,我不會多問。」
「作為過來人,我只能提醒你一句,平日里行事,盡量低調,切勿太過于張揚。」
「建立教派傳播信仰,這是絕對的紅線,誰踫誰死,切不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