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畜之術,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之中,便曾經有提過。
這種邪術,就算清代的時候,江北都不多見,黃河以南這邊,倒是經常有類似的傳聞。
到了近代, 因為有法力之人,不屑修煉此術,沒有法力之力,卻根本練不成此術的原因,這種邪術,已經有很多年時間,並未再現于世。
《渣門秘錄》里面,所記載的幾種不需要法力便能施展的小術, 譬如說拍花子之類, 倒是時有听聞,有人被此術迷惑。
「造畜之術?小子,你倒是有些眼力!」
「來,爺就在這里,你要會造畜之術,用出來試試?」
「不是我小看你,這種秘術,連當日我那死鬼師傅,都並未修成。」
「就算你找到我那本《渣門秘錄》,從中知道了造畜之術修行之法,你想真正修成,施展到我的身上,你那是做夢!」
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彪哥陰陽怪氣,開口說道。
陰溝里總會翻船,夜路走多了,肯定會遇到鬼, 自己從事的, 是最被人厭的這一行當,在入行之際,他便已經有了事發身死的覺悟。
這輩子,最烈的酒,他喝過,年輕漂亮的女人,他也上過……
死又如何?值了。
既然連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呵呵……」別有深意,輕笑了幾聲,陳海並未對彪哥的話做出回應,而是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站起了身來。
「怎麼和我老板說話的?不怕死是吧?行,老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邊的白曉航,罵罵咧咧之中,他幾步走到彪哥身前,提起手中鋼管,劈頭蓋腦,砸了下去。
當然,因為考慮要留活口, 他手中鋼管落下的地方, 基本都在彪哥手腳所在的位置。
「落在你們手中,老子認栽。」
「腦袋掉了,也就是碗口大的疤,你們能拿我怎樣?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來,朝我頭上砸!鋼管落在我手腳上面,不疼不癢的,爺不盡興啊!」
面對白曉航砸落下來的鋼管,剛開始,彪哥還在地上打兩個滾,稍微避一下。
到了後面,他已經不閃不避,任憑白曉航的鋼管,落在他的手腳之上。
他不僅僅沒哼一聲,白曉航砸的越重,他反而笑的越是大聲。
去了偏屋里邊的向東與白寶山兩人,終于從里邊重新走了出來。
當然,他們肯定沒忘記將偏屋門拉上,並順便鎖緊。
「現在這個當口,你們幾個,誰有本事,幫我弄幾條狗來?」掃了掃屋子之內,自己那幾名手下,陳海面無表情,詢問道。
「交給我好了,老板,這種事情,我有經驗,您要活的還是死的?」白寶山第一時間,已經站了出來。
他入獄,所犯的事,就是偷雞模狗。
雖然說,他已經好多年沒干這種事情,但至少,經驗還在,底子還在!
「盡量找流浪狗,我只要狗皮,死的活的,都無關緊要。」
「寶山叔,事情交給你,你盡量快去快回!」陳海點了點頭,吩咐道。
「想抓幾條活狗過來,這有點難度,死活勿論,只要狗皮的話,這事情簡單!」
怪笑了幾聲,白寶山點了點頭,他轉身向外面走去。
至于向東,則是非常自覺,去了破舊平房外面,開始警戒起四周。
這地方,雖然比較偏僻,一般沒什麼人會來!
但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彪哥手下那幾人,慘叫之聲一直都沒怎麼停過。
這麼大的動靜,要是這附近,正巧有人路過,听到這些聲音的話,難免會有些麻煩!
向東跑去外面放哨,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位大佬,看你們這幫人的架勢,應該也是道上混的吧?」
「出來混,無非就是求財而已!」
「那叫黃勇的家伙,僅僅只是你親戚,又不是你親兄弟,就這點親戚關系,能值幾個錢?」
「就算你將我們全部殺了,那姓黃的小子,腿和舌頭,也不可能再度長出來。」
「為了這麼一個廢人,弄的我們兩幫人生死相拼,這又何必呢?」
「我放在偏屋內那幾張存折,都已經落到你的手中,里面有多少存款,想必你也都看到了!」
「這可不是幾百幾千,而是好幾十萬啊!」
「你要願意放我們一馬,就此揭過此事,我可以把賬號密碼交給你們。」
「等錢取出來,到了你們手中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各走各路,兩不相欠。」
「我這個提議,你們覺得如何?」
白曉航田明建兩人,都已經住手,沒有繼續持著鋼管,將彪哥一行人往死里揍。
躺在地上,休整了一陣,已經緩過氣的彪哥,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竟然試探著開口,跟陳海提起了這樣的建議。
只可惜,搬了張椅子,坐在大門附近抽著悶煙的陳海,看都沒往他這邊去多看幾眼,更不用說,會對此作出什麼回應來!
「看樣子,你們是真不願意,給我們留任何活路了?」
「想起自己辛苦了大半輩子賺到的錢財,最後只能便宜銀行,我這心里,不甘啊!」
彪哥搖頭晃腦,感慨道。
他看似嘆息連連,但實際上,卻一直用眼角余光,關注著陳海這邊,查看著他的神色。
他尚未等到陳海有任何反應,屋子外面,腳步聲由遠而近,已經先一步傳入他的耳際。
「老板,這地方的人家,似乎不太喜歡養狗。」
「我開著面包車,附近轉了幾圈,也就弄到了兩條狗過來!」
一邊肩膀上扛著一條死狗的白寶山,罵罵咧咧,走了進來。
見到陳海,他咧嘴一笑,將兩條死狗往陳海面前一扔,開口說道。
「辛苦了,寶山叔!」
「兩條狗就兩條狗,湊合著,也已經能勉強用上一下!」一直抽著悶煙的陳海,此刻也已經起身站了起來。
沖著白寶山,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他在兩條死狗面前,蹲子。
然後,他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伸出手指,在其中一條死狗身上,這里點一下,那里模一下!
僅僅只是過去三五分鐘,他大手一伸,扣在狗頭,往上面一提,
一張完整的狗皮,已經從那死狗身上,被完全剝離出來,出現在陳海的手中。
「這,真是造畜之術……」目光一直放在陳海身上,沒有離開過半刻的彪哥,牙齒都在打顫。
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這一刻,他的面孔,都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的扭曲起來。
他在外的肌膚,上面滿是雞皮疙瘩,他整個身子,都根本不受控制,劇烈的顫抖起來。
「彪哥,兩張狗皮,你一張,六子一張!」
「知道你們沒把自己當人,為了滿足你們心願,讓你們夙願達成,我可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臨時抱佛腳,我剛學的造畜之術,還有點手生。」
「先拿那個六子做做實驗,你別急,也別太過于興奮,我肯定忘不了你那一份!」
此刻的陳海,看上去竟似乎有幾分妖異。
沖著彪哥丟下幾句話之後,他幾步走到躺在地上,依舊還在哀嚎的六子面前。
這一幫人之中,也就彪哥一個,是正宗的渣門傳人。
其他幾人,雖同樣是喪盡天良,但卻僅僅只是跟著彪哥混飯吃的。
彪哥鋸那少年手臂之時,正是六子,將那少年死死踩在腳下。
陳海等人,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情形。
既然只有兩張狗皮,一張留給彪哥,另外一張,自然就得用在這六子身上。
對于造畜之術,六子根本一無所知。
可就算如此,當白曉航白寶山兩個,一把按住他,剝掉他衣裳的當口,他依舊一臉慌亂,開始苦苦哀求,想讓陳海等人放他一馬。
「一飲一啄,一因一果,別人求六子你饒命的時候,你可曾心軟過?」
「好好的人不當,卻想當畜生,我現在做的,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面無表情,陳海輕哼了一聲。
說完這一番話,他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先將狗頭,一點一點,套在六子的腦袋之上。
隨後,他拿起白寶山遞過來的那把匕首,在六子的身軀之上,一刀一刀,刻畫出一片古怪圖案。
劃破了肌膚血肉刻畫上去的圖案,鮮血不斷滲透而出。
而這個時候,陳海順勢將胸月復部位被切開的狗皮,貼在六子的身上。
圖案之內滲透出來的鮮血,以一種化學物理根本就解釋不了的情形,將那種狗皮,與六子的身軀,完美的粘合在一起。
吸收了六子的鮮血,整張狗皮,好似活物一般,向六子的全身各處延伸而去。
而六子的身體,則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開始快速收縮起來。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一點點過去,剛開始的時候,六子時而哀嚎,時而哀求,到了後面,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汪汪汪’的犬吠之聲。
當過去十分鐘左右的時候,六子的整個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黃毛瘸腿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