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海現在的肉身之強悍,就算全力卜卦,區區一點反噬,也已經不是很放在心上。
不過全力卜卦,又是要淨手淨心,又是各種儀式化的東西,肯定略顯麻煩。
而現在,這里是荒郊野外,根本滿足不了這樣的條件。
拿出這幾枚銅錢,陳海僅僅只是想隨便卜算一下,看李豐對付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
雙手合十,卜卦專用的幾枚銅錢,合在他的手中。
一松手,這幾枚銅錢,已經從他手中掉落。
三枚銅錢,全部都是背面朝上,這是老陰之卦。
隨後,陳海將幾枚銅錢拿起,又開始再度卜算。
一邊的羅大勇與沙坤幾人,見到這一幕場景,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陳海此舉,究竟什麼用意。
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不敢開口,更加不敢亂動。
陳海會如何處置他們,他們不清楚。
在陳海這樣的恐怖人物面前,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導致,自己被對方一巴掌拍死。
老老實實呆在這里,或許,他們還能有一線活命的生機。
暫時沒理會羅大勇幾人,陳海此刻的心思,都放在卜卦上面。
很快,六次起卦完畢,卦象已經組合出來。
這一卦,是異卦,下乾上巽相疊,乾為天,巽為風。
喻風調雨順,谷物滋長,故卦名小畜,喻指力量有限,須待發展到一定程度,才可大有作為。
天風小畜卦,六十四卦中第九卦,下下之卦。
「苗逢旱天盡焦梢,水想雲濃雨不澆,農人仰面長吁氣,是從款來莫心高……」
口中念念有詞,陳海開始嘗試解卦起來。
恍恍忽忽之際,他只見到漫天金光鋪天蓋地,遮住了蒼穹,掩蓋住了日月。
一條巨大的五爪金龍,暢游于這金光之中。
似乎感應到了陳海對它的窺視,這條金龍,隔著無盡時空,遙遙一眼,沖著陳海瞪了過來。
下一刻,只感覺眼前一黑,自那種恍忽狀態之中,陳海身不由己,已經月兌離了出來。
「氣運金龍,這是炎黃國運……」心中無奈,陳海長嘆了口氣。
如同李豐這等人物,與炎黃國運之間,有著一定牽連,卻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現在,陳海已經粉碎神魂,融入肉身,凝練出半聖之軀。
要換做以前的話,卜算不出東西來,也就罷了。
國運反噬,弄不好,僅僅就那一眼,他神魂便已經遭受重創,又得需要不少天,才能恢復過來。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神魂,國運的反噬,被他肉身所承受,僅僅只是稍微有點不適,他已經很快恢復正常。
「或許,唯有開壇作法,各種儀式做足,真正全力以赴去進行卜算,才有可能借助卜卦,卜算出一些東西來!」
皺著眉頭,陳海暗自想到。
一邊的羅大勇沙坤幾人,見陳海眉頭緊鎖,似乎煩悶不已,他們心里,也開始緊張起來。
「陳先生,只要您願意放過我們,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願意答應。」
「就算您舉世無敵,但終究勢單力孤。」
「在緬北這里,如果能有一支听令于您的勢力……」
羅大勇最先開口,他試探著,跟陳海說道。
不過他話沒說完,便已經說不下去,因為他的脖子,已經被陳海順手扭斷。
緬北這地方,弄的烏煙瘴氣,羅大勇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給他留活路?陳海根本就沒這麼想過。
克欽軍這邊,他可是準備,讓田明建他們接手的。
不將羅大勇弄死,這不是給自己制造麻煩嗎?
「逃……」剩下的沙坤幾人,面色瞬間大變。
明知道自己等人,想從陳海手中逃月兌,其幾率,基本等同于零,但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奮手一搏。
一聲大吼之後,沙坤幾人分散開來,向著四周逃去。
不過下一刻,無一人例外,全部變為火人。
慘叫哀嚎之中,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們化為飛灰,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能跟在羅大勇身邊,這些家伙,自然都是他的親信無疑。
羅大勇都已經被自己扭斷了脖子,沙坤他們,陳海自然不會放過。
另外一邊,之前混亂不堪,亂糟糟一片的戰場,此刻已經稍微恢復了一下秩序。
僅僅只是田明建與他手下的佣兵們,自然沒辦法做到這種地步。
畢竟,克欽軍那些士兵並不認識他們。
他們的戰力,雖然還算不錯,但依舊還是普通人層次,並未達到陳海這種非人級別。
震懾不住那些克欽軍士兵,田明建他們想做些什麼,別人恐怕根本就不會過多理會。
四散逃去的那些士兵,如今能稍微恢復一些秩序,很明顯,這是之前向陳海投誠的那個方偉,出了大力,所造成的結果。
以陳海的目力,隔了這麼遠距離,他依舊可以看到那邊的一些情形。
在方偉以及另外一些軍官模樣打扮之人的整頓之下,克欽軍那些士兵,基本已經停止逃竄,開始排列成整齊隊形。
當然,為免引起田明建等人的誤會,列隊歸列隊,士兵們的武器,都早已經放下,擺放在一邊的空地上面。
羅大勇已死,同樣算是克欽軍高層之一的方偉,又表現的這麼配合。
見到這一幕情形,陳海還算滿意,他點了點頭。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反抗,雖然都是徒勞的,但他總不能將眼前這幾千克欽軍全部殺了!
方偉此舉,算是正合他心意。
至于方偉等人的存在,是否會給田明建他們掌控克欽軍,帶去一些麻煩?
這根本就不在陳海的考慮範圍之內,在他想來,一家獨大,掌控絕對權力,會令人滋生野心。
田明建和他的四海雇佣兵團,與方偉這些原本就是克欽軍之人,相互制約,互相制衡。或許,還要更好一些。
殺一批,拉攏一批,再打壓一批……
這等淺顯的道理,田明建肯定還是懂的,陳海將他推到那位置之後,最終能做成什麼樣子,那還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如今的戰況,似乎已經根本用不著陳海出手。
卜卦專用的那幾枚銅錢,在他手中翻來覆去一陣,又被他重新收起。
並未在全速奔行,他僅僅只是不緊不慢,向著克欽軍集合列陣的方向走去。
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他全力奔行的話,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經足以。
不過以他現在這個速度,估模著,十來分鐘時間,才能趕到那邊。
他這樣去做,也是在給方偉等人和田明建他們機會,讓他們好好展示一下自身能力。
「對了,李豐既然對我下手,那青青那里,如今又是一個什麼情況?」
「該不會,他對付不了我,又去找青青出氣吧?」
「青青雖是葉家之人,背景深厚無比,但她同時也是李豐的妻子。」
「涉及到人家的家務事,葉家那邊,恐怕也不好過多干涉……」
突然之間,這個念頭,出現在陳海的心頭。
原本,尊重葉青青的選擇,不準備與其再有任何牽扯的他,一想起,青青可能被李豐家暴的這種可能,他有些不澹定,心開始亂了起來。
剛收入口袋中的那幾枚銅錢,又被他重新拿了出來。
猶猶豫豫了一陣之後,他終于一咬牙,拿起幾枚銅錢,又開始卜算了起來。
這一次,他卜算的事情,是葉青青現在的境況如何……
六卦完畢,卦象很快組合出來。
這一卦,是天雷無妄,無妄之卦。
或許是因為,明面上是副總夫人的葉青青,身份同樣非常不凡。
陳海開始解卦的時候,他同樣看到了漫天金光,只不過,唯有金光,卻不見那條氣運金龍。
「給我開……」
金光籠罩之下,所有的東西,看起來好似都是朦朦朧朧。
一聲輕吼,陳海目光如刀,好似實質一般,自那重重金光之上,硬生生斬開一道裂縫。
自那縫隙之中,他好似看到青燈、古剎、外加一名比丘尼,不急不緩,正輕敲著木魚。
「不可能,青青不是說,李豐對她不錯,她現在過的很幸福嗎?」
「來柳源縣,和我見了一面之後,她回去京都,便直接削發為尼,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難道說,她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她之所以這麼說,僅僅只是為了讓我死心?」
「可是,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面色有些難看,陳海自那種恍忽狀態之中月兌離出來。
越是細想,他心中越是疑惑。
拿起幾枚銅錢,他再度開始卜算。
只可惜,要麼涉及到自己,要麼到牽扯到國運,很多東西,就算以陳海的卜卦術,都根本算不出來。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李豐那里,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再加上,他與羅大勇聯系,想讓我將我滅在緬北,這事情,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咬牙切齒,陳海恨恨的說道。
不過他也知道,李豐這人,地位太高,不能妄動,不然,會有大恐怖降臨。
真想對付他,自己必須得從長計議。
不管他心里,對李豐意見再大,對付他的事情,他都只能暫時放在一邊。
如今的他,只想回去京都,找到葉青青,弄清楚她出家為尼,究竟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