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趙無神的解釋,陳海點了點頭。
他開口說道︰「葉方仙這人,身份非同一般,歸無涯請求我出手之際,已經跟我陳述過其個中厲害。」
「趙太上盡管放心,我做事自然知道分寸。」
「我這一巴掌落在他腦門之上,最多只會令他昏迷大半個時辰,肯定不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口中這樣說著說著的同時,他那雙眼楮,又在昏迷不醒的葉方仙身上瞟了瞟。
身上的東西,已經被自己搜刮一空,但這家伙身上那套法衣,已經超越了法器的範疇,達到了靈器這一級別。
對于這東西,陳海明顯有些眼饞。
畢竟,他一窮二白,原本的衣物,還是從藍星上面帶過來的普通衣物。
客卿制式法衣,防御能力雖然一般,但穿在身上,除了冬暖夏涼之外,還有著避塵之效。
習慣了穿法衣,他哪里還有興趣,弄身普通衣物穿在身上。
真要說起來,他要有其他法衣可穿,又哪會整天穿著這套灰不溜秋的客卿制式法衣四處溜達。
葉方仙身上這法衣,白衣飄飄,給人一種縹緲出塵之意。
盯著這身衣物,陳海看了好一陣,他越是細看,越是覺得此物好像與他有緣。
雖有太上長老趙無神在一邊看著,不過處理自己的戰利品而已,陳海根本就無需詢問他的意見。
「操,這個葉方仙,穿衣服竟然掛空擋,連內衣都不知道穿上一件?」
「身為真仙,竟然這麼不講究!」
「他自己不嫌丟人,我都替他沒面子。」
三下五除二,將那身法衣自葉方仙身上扒下來,見到他那光溜溜的身體,陳海都不由老臉一紅,暗罵了一聲晦氣。
雖然說,這法衣干干淨淨,不見有任何異味。
但一想到,這東西被葉方仙貼身穿著不知道多長時間,陳海便感覺有點別扭。
「算了,先將此物收起來。」
「等回去自己別院之後,將這套衣物多清洗幾次。」
「靈器級別的法衣,這樣的寶貝可不多見,就算是二手貨,穿在身上,也遠比我這制式法衣要舒坦許多。」
口中嘀咕了幾句,陳海將剛扒下來的這套法衣,隨手收進自己的儲物袋里面。
他現在所用的這儲物袋,還是自孫繼天身上撿來的。
其內空間不小,至少在十幾二十立方米以上,可以令陳海放下不少東西。
至于他之前所用的儲物囊,已經被他送給了自己老婆葉青青。
「陳客卿,這葉方仙身份不凡,將他扒的光溜溜的,這似乎不大好吧?」
一邊的趙無神,見到這幕情形,他嘴角抽了抽,隨後試探著開口,跟陳海說道。
「你在教我做事?」
「人是我拍暈的,沒直接干掉他,我已經給了宗門很大的面子。」
「留了他一條性命,我僅僅只是處理一下戰利品而已,你有意見?」
掃了趙無神一眼,陳海一臉不悅,輕哼了一聲。
本來,他閉關閉的好好的,根本就不想多管閑事。
歸無涯主動前去找他,請求他出手,他雖然被最終說動,出現在了這里,但他心頭,難免會有那麼一點不大爽快。
眼前的趙無神,身為太上長老,在嗜血宗內地位非凡。
可那又如何?連葉方仙一掌都接不下來的渣渣,在陳海眼中,這就是弱雞一個。
自己做些什麼,他在旁邊安安靜靜看著就行。
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他有那資格嗎?
被陳海頂了一句,趙無神老臉一紅。
在強者面前,弱者連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根本沒有,這本就是這方世界的規則所在。
趙無神或許會心中不滿,但他張了張嘴,並未多說些什麼!
將葉方仙扒光之後,陳海本想一走了之,就這樣離去。
不過忠厚仁義的他,卻又有些擔心,葉方仙昏迷不醒之際,會正好有妖獸凶獸路過這里。
想了想,他好心無比,找出一根繩子,將光溜溜的葉方仙,直接吊在了附近一棵巨樹的粗壯枝椏上面。
「我真是好人一個,像我這種善良淳樸之人,找遍整個西蠻山地界,恐怕都找不出幾個!」
抬頭看了看自己剛剛的杰作,陳海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身軀一晃,帶出一連串的殘影,向著嗜血宗山門所在的位置,一路飛射了過去。
「葉方仙活著就好,希望他清醒之後,不會羞愧難當,做出什麼不理智了的舉動來吧!」
知道自己根本左右不了陳海的舉動之後,趙無神識趣了許多。
陳海做事,他一直只在一邊靜靜看著,並未再冒然開口,插手其中。
此刻見到陳海離去之後,他面色復雜,看著光溜溜被吊在樹上的葉方仙幾眼,他長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至于做好人,將葉方仙放下來?趙無神根本沒那麼想過。
畢竟,他那樣做,肯定會得罪陳海。
真要讓陳海因為此事,而與他們嗜血宗生出間隙的話,那就真有些得不償失,弄不好,他趙無神成為宗門罪人,都並非沒有可能。
嘆息了幾聲之後,他身形晃動,同樣向著嗜血宗內飛射而去。
……
客卿聚居地,別院之中。
歸無涯滿臉焦慮,在院子中來來回回正踱著方步。
見到陳海進來,他第一時間,趕緊迎了上去︰「陳客卿,情況如何?事情解決了沒有?」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忘記,恭恭敬敬沖著陳海行了一禮。
雖然說,他是宗主,陳海僅僅只是一客卿,兩者的地位根本就不對等。
但這方世界,強者本來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
更何況,此刻歸無涯有求于人,他還等著眼前的陳海陳客卿,挽救他們嗜血宗于水火之間。
在這樣一種情況,他哪里還記得上下尊卑,他對陳海再如何恭敬,都根本不以為過。
「那家伙弱的很,說是真仙,其實是嗑藥成長起來的。」
「我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勸說了他好半天,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現在,他應該已經知難而退,不會再出現在我們嗜血宗地界之中。」
揮了揮手,陳海輕描淡寫,回應道。
面對葉方仙之時,他確實好言好語,跟他講了半天道理,在這方面,他說的也卻是實情。
只可惜,葉方仙那家伙太固執了一些,陳海跟他好好說話,他就是不听。
沒辦法,陳海只能動手,將他直接打暈。
他那個人,眼高于頂,傲氣沖天,被陳海扒的干干淨淨吊在樹上,他清醒之後,要有臉繼續呆在嗜血宗附近,那才真是怪事。
「已經解決了?他自己知難而退?」
「好,很好,我嗜血宗有陳客卿在,這是宗門之福。」
「您坐鎮宗門,無異于定海神針……」
歸無涯喜笑顏開,他正準備大夸特夸,狠狠恭維陳海一番。
只可惜,陳海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話沒說完,陳海已經將他的話強行打斷。
「別跟我提什麼定海神針,我就是一小客氣而已,當不得這個稱呼。」
「我在這里,只想安心修煉,沒什麼事情,最好別來打擾我。」
「這一次的事情,我順手幫你解決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撇了撇嘴,陳海直視著歸無涯,他開口說道。
沉浸在修煉所帶來的無上快感之中,卻突然被人打斷,就如同啪啪啪,啪到一半的時候被人強行拉開。
陳海心頭的郁悶與不耐,早已經可想而知。
要不是事出有因,那葉方仙本就是挑戰他的,他不出手,嗜血宗內根本無人是他對手的話,他早就將歸無涯轟了出去。
「我明白,我理解,陳客卿您喜歡低調,不喜歡拋頭露面。」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也不想過來此地,妄自打擾您的清修。」
「另外,再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方長老弟子葉青青,已經是我嗜血宗下任宗主人選之一。」
頓了頓,歸無涯試探著開口,繼續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用余光瞟著陳海,關注著他的神情反應。
論實力境界,葉青青不過才踏入第五境共生而已。
這樣的實力,想成為宗主,估計是有史以來,嗜血宗最弱的一位宗主。
再說了,宗門內年輕一輩十大天才,葉青青也只是排行最末而已。
被譽為宗門第一天才的駱峰,都已經踏入第七境顯化多年,據說,他距離成就元軀,都僅僅只是一線之差。
如無意外的話,這個駱峰,才是嗜血宗下任宗主的最佳人選。
毫無疑問,葉青青能成為宗主候選人之一,它就是最大的意外。
宗門高層,會作出這樣的決策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無非是想打陳海的主意,讓他與整個嗜血宗綁的更緊而已。
听到這話,陳海沉默了下去。
在自己面前,歸無涯說這些,他是什麼用意,陳海自然心知肚明。
只不過,這不是陰謀,而是赤果果的陽謀。
對于嗜血宗宗主之位,陳海自己是毫無興趣。
但以自己老婆葉青青如今那性子,成為宗主這種誘惑,她恐怕真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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