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錦衣老者倒下的地方,陳海打量了他幾眼。
這家伙,趕來這里之時,氣勢洶洶。
面對陳海之時,根本就沒將他眼中,好似吃定了他一般。
還以為,這家伙能有多強,又或者有什麼殺手 在身,誰知道,根本就只是繡花枕頭一個。
陳海僅僅只是出了一招,落在地上的錦衣老者,整個身子都陷入了大地之中,唯一露出地面的那兩只小腿,剛墜落之際,還抽搐了幾下。
等陳海趕到這里的時候,錦衣老者兩只小腿已經僵直,從他的身上,已經再未感覺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殺完人之後,順便模模尸,這種事情做多了,習慣已經成了自然。
將錦衣老者從地上拔起來,看著他那都已經塌進去的胸膛,看著他那都已經不像是腦袋的腦袋……
太殘忍,陳海都有些不敢直視。
「都已經是九境雷劫,還動不動就喜歡沖上天際,他怎麼就不知道,做些防護措施,防備一下自己從天上降下來呢?」
「身上要背個降落傘,又或者,穿上一件類似于翼裝飛行服的那種法衣在身上,他墜落下來,哪里會弄的這麼淒慘!」
「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啊……」
慈悲心滿滿,陳海長嘆了一口氣。
錦衣老者會死的這麼慘烈,是因為從天際墜落,主要還是他自己倒霉,腦袋先落向地面。
至于陳海那一掌,最多只能將他拍個半死,要不是他從天上掉落,應該還能剩下一口氣的。
所以,他覺得,錦衣老者之死,與他之間,最多就那麼一丁點聯系。
人既然都已經死了,他身上的物事,留在身上,也是浪費。
抱著廢物利用的原則,好運氣的陳海,自錦衣老者身上,又撿到了不少好東西。
其他物品,他還沒來得及細看,不過靈石靈幣這些,數量不少,這卻是可以肯定的。
將所有物品收起,陳海再度向天際望去。
一前一後,向自己發起攻擊之人,除了錦衣老者之外,還有著好幾人之多。
不多不說,那些人實在太沒義氣了一些。
見到錦衣老者身死,他們不留下來,幫他處理尸首,料理後事,也就算了,一個個大吼大叫,竟然還跑的飛快。
「萍水相逢,連你叫啥名字,我都一無所知。」
「不過我這人,最看不得那種口中嚷嚷要為兄弟兩肋插刀,真要出事卻馬上就跑的不仁不義之人。」
「你死的這麼淒慘,你那幾個酒肉朋友,竟然就這樣逃了?」
「難怪你死都死了,竟然還不瞑目。」
「助人為快樂之本,我這人,向來急公好義,放心好了,我肯定幫你討回公道,讓你那幾個朋友,一起下去陪你!」
滿臉都是悲天憫人,陳海感慨了一句。
為了實現對錦衣老者的承諾,他沖天而起,向著距離他最近的一人,飛掠了過去。
以前的他,只能在地上跑,不能在天上飛。
不過閉關那幾年,他消化了從荒天魔宗孫繼天手中得到的那些收獲之後,他自其中,已經學會了遁空術。
荒天魔宗來自更為繁華的潛山地界,論起傳承底蘊,他們比起西蠻山地界這貧瘠之地的那些宗門來,自然要強上許多。
陳海學會的這種遁空術,品階不錯,只有踏入九境雷劫,才勉強夠資格修行。
有此術相助,再加上他自身所擁有的強橫實力,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前方天際,正遁空飛逃的那人,已經落入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不仁不義者,死!」一聲大喝,一道巨大拳影,隨著他一拳轟出,沖著前方那人,激射而去。
「我是洪成山,敢殺我,藥王谷不會放過你的……」一股濃濃的危機感,涌上那人心頭。
回過頭來,他沖著陳海一聲大吼。
只可惜,陳海不過剛進入青木城而已,連都沒坐熱,唯一認識的那名老鄉楊建,還被他一把給直接捏死。
洪成天也好,綠成天也好,他哪知道,這是哪根蔥?
那人的吼聲,僅僅只是吼出一半,陳海轟出的巨大拳影,已經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在錦衣老者尸身之前,他可是承諾過,要為他討回公道。
所以,陳海轟出去的這一拳,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當拳影消散,大吼著自己叫什麼洪成天的那人,上半截身子已經被那巨大拳影轟的連渣都不剩,只剩兩條大腿,向著下方墜落而去。
「那錦衣老者,黃泉路上總算有伴了!」
「他還有兩名同伴,逃得稍微遠了一些。」
「不過沒關系,我多花點時間,多花點精力,讓他們來個大團圓就是!」
憑空屹立于虛空,陳海掃了掃四周。
依舊還在亡命飛逃的那兩個人,一個在北面,一個在西南方向,都已經逃出了好一段距離。
眉頭微皺,陳海自言自語了一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兩人逃往的飛向,雖不是完全相反,卻也差不了多少。
將這兩人全部擊殺,雖略有點麻煩,不過陳海向來一諾千金,他既然承諾了,為錦衣老者找回公道,自然就得讓他們幾人整整齊齊。
「我真是好人啊,西蠻山地界之中,像我這種誠實守信之人,恐怕真找不出幾個……」
感慨自夸了一句,陳海向著北面逃亡那人,再度飛射而去。
僅僅只是飛掠數里不到,一股莫名危機之感,突然涌上他的心頭。
下一刻,他只感覺整個天地一黑,一尊巨大的銅鼎,出現在頭頂上方虛空。
那尊銅鼎,四面篆刻有鳥獸蟲魚,除此之外,密布于各處的紋路,神光綻放,好似帶著無盡玄奧。
鼎口正對著陳海所在的位置,那銅鼎正自天際飛墜而下。
這附近虛空,都好似已經被這尊銅鼎暫時禁錮一般,明明是空無一物,卻令陳海感覺到自己好似身處水中,周圍的空氣,都已經變的粘稠無比。
「何方鼠輩,敢偷襲陳某。」
「滾出來,受死!」眼看著這尊銅鼎即將落下,陳海卻不見有任何慌亂。
一聲大喝,他提起拳頭,沖著頭頂正飛墜而下的銅鼎,直轟了過去。
僅僅只是千百分之一個剎那,一拳,一鼎,已經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轟隆隆……」好似天崩了一般,到處都是呼嘯的狂風,到處都是狂飆的勁氣。
炸雷聲不斷,整個天空,都已經變的昏黃一片。
墜落的銅鼎,又重新被震的飛起。
而轟出拳頭的陳海,同樣沒討到多少好處,身處青木城上幾十米高空的他,被震的直接墜落。
當然,他不會如同之前的錦衣老者這麼傻,他落在下方的街道之上,肯定是雙腳著地,而不是腦袋撞向地面。
其膝蓋之下,他的身軀,同樣陷入了大地之中。
以他為中心,一道道猙獰裂縫,好似蛛網一般,向著四周延伸而去。
他墜落下地帶起的那股狂暴勁氣,向著四周圍席卷而去。
街道兩側那些房子院子以及店鋪什麼的,好似紙糊一般,摧枯拉朽,被瞬間摧毀。
到處都是慘叫之聲,到處都在哭爹喊娘。
普通人,在陳海這等層次的強者面前,實在太過于脆弱。
見到天際有強者交戰,這片地域中那些普通人,不是藏著掖著,就是遠遠逃離。
可現在,僅僅只是被陳海墜落的狂霸勁氣所波及,便已經不知有多少人傷亡其中。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聲聲慘叫,傳入陳海耳際,令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痛心無比。
不過此刻,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直望向天際。
被震飛的那尊銅鼎,飛出數里之後,滴溜溜一轉,已經重新穩住。
一個一身道袍的白眉老者,負手而立,站立在那鼎身之上。
當陳海的目光,落在這老者身上之際,老者同樣也向陳海望了過來。
「天極聖教之內,絕對沒有你這等強者,你到底是什麼人?」兩道目光,好似在憑空交鋒。
陳海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白眉老者明顯有些震撼。
直視著陳海,他沉聲質問道。
「我就是一過路的,什麼天極聖教,與我有個屁的關系。」
「在這青木城內,我才剛找了個客棧落腳,便有兵丁找上門來,想抓我進黑獄!」
「這種事情,要換你,能忍的下去?」
冷哼一聲,陳海回應道。
那老者,能擋住他一拳,還並未弱于下風,不用看,他都知道,這肯定是藥王谷真仙強者。
青木城這座西蠻山地界第一城,距離藥王谷如此之近,直到現在,都還未落入天極聖教之手,被藥王谷牢牢掌控。
這樣的大城之中,會有真仙坐鎮,仔細想想,好像也並不稀奇。
說話的同時,他還一臉戒備,四面掃了掃。
僅僅只是一位真仙,他還承受的了,他擔心的,是對方還有幫手。
附近掃視了一圈,除了銅鼎老者之外,他雖未發現,還有其他真仙級強者存在,但這並不代表,這就一定安全。
萬一,那老者稍微拖住他一陣,會有一群真仙趕來此地,來圍攻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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