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新與範銅兩人一一開口,其余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心中早已經在開始暗暗叫苦。
他們之中,懂得陣法之人,肯定存在。
只不過,籠罩這宮殿群的大陣,實在太過于玄奧。
踏上山巔之後,圍繞著宮殿群,眾人已經轉了半天,連到底是何陣法?都無一人能夠認出來,想要破解,根本就無從說起。
就在不久之前,有幾位自認陣法造詣不錯之人,嘗試想破開陣法,進入那宮殿群之中。
只可惜,除了一人僥幸存活下來之外,其余幾人,盡皆死于大陣之中。
面對這種情況,此刻在場眾人,哪里又敢繼續輕舉妄動!
吳仁新與範銅兩人,趕到這山巔宮殿群附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剛開始,兩人藏匿身形,並未拋頭露面。
按照他們原本的打算,是等其他能人破開陣法之後,再直接現身摘桃子。
畢竟,他們清楚,有他們兩個在這里,其他那些實力不足之人,一見到有他們兩人在,說不定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直到不久之前,見趕到這山巔上面之人,數目已經不少。
有幾人因為陣法而死,其他人小心翼翼,始終不敢再輕舉妄動之後,兩人方才按耐不住,直接現身出來。
吳仁新與範銅兩人現身,當時就有人轉身跑路,只不過,被他們兩個強行鎮殺當場。
懾于兩人凶威,其余眾人,方才老實不少。
他們兩人開口,眾人面面相覷,根本無人敢主動接話。
畢竟,籠罩宮殿群的這座大陣,應該傳自遠古,他們根本從未接觸過。
在場眾人之中,雖然有不少人對于陣法都有所涉及,但讓他們破陣,他們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
「我與範兄兩個,誠心誠意請求你們輔助破陣,卻沒人接話,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我們嗎?」
明顯不滿,吳仁新一聲冷哼。
他眼神凌厲無比,自在場眾人身上一一掠過,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一名須發皆白看起來有些蒼老之人身上。
「我知道你,棲霞宗青松子,傳聞之中,你們宗門大陣,便是由你布置而成。」
「你別跟我說,對于陣法你一無所知,這話騙鬼,鬼都不信。」
「就是你了,出來輔助我們破陣,只要陣法能成功破開,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吳仁新直視著那名老者,開口命令道。
「吳前輩,我……」一臉驚恐,那名為青松子的老者,似乎想找借口拒絕。
不過他的話,才剛剛開口,卻已經說不下去。
明明與他還隔著十幾步距離的吳仁新,如同鬼魅一般,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大手一伸,直接掐住了青松子的脖子。
「拒絕我,你現在就得死!」
「你剛剛想說什麼,我沒听清楚,是想告訴我,你很樂意為我效勞嗎?」
那嗜血的眼神,死死盯著青松子,吳仁新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
看他那架勢,似乎只要青松子說個不字,他便會二話不說,直接掐斷他的脖子。
被掐住脖子的青松子,臉紅脖子粗,就算他想說些什麼,也根本已經說不出口。
面對如今這種情況,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連連點頭。
「我這人,喜歡以德服人,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歡勉強別人。」
「願意配合我們,為我們效勞,這就好!」
「畢竟,我有點暈血,不到逼不得已,我也不願意殺人!」
松開掐住青松子的那只手,吳仁新咧嘴一笑,說道。
不過他這話,不要說在場眾人,就連他自己,估計都不會相信。
「吳前輩,範前輩,很樂意為兩位效勞,我現在就入陣,嘗試破開陣法!」一狠心,青松子咬了咬牙,表態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的他,純粹就是趕鴨子上架。
以吳仁新範銅兩人的心狠手辣,他要敢拒絕幫他們破陣,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對方一把直接捏死。
對于陣法,他確實有很深的造詣,這是實情。
眼前籠罩宮殿群的這座大陣,雖然玄奧非常,但以他的陣法造詣,能覓到那一線生機,也說不一定。
既然已經表了態,吳仁新範銅兩人,又一直盯著他,心中嘆了口氣,青松子邁開腳步,走到那大陣籠罩之地。
幻、迷、困、殺,但凡陣法,基本上都擺月兌不了這幾個要素。
籠罩宮殿群的這座大陣,青松子雖認不出來,但他感覺,這應該是一座復合之陣,困陣迷陣幻陣殺陣,環環相套。
猶豫了半天,他終于自不久之前,那幸存者從陣中逃出來的位置,踏出了一步。
他的推斷,似乎沒錯,這一步踏出,風平浪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出現。
原地停留了一陣,他再度向左橫移了兩步,停軀,他盤算片刻,再度往前走了三步……
一路走走停停,十幾分鐘之後,青松子一聲慘叫,一陣蝕骨陰風刮過他的身軀,他身上血肉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一具枯骨,就此倒在地上。
「天大的機緣,就在前方,青松子本事不濟,倒在途中,對此,我非常遺憾。」
「現在,誰緊隨其後,繼續破陣?」
「金光宗程希,听聞你是器陣雙絕,就是你了,出來破陣!」
見到青松子身死,吳仁新範銅兩人並未過多表示,兩人相視一望,繼續點將。
對于他們來說,能破開陣法,讓他們進入宮殿之中,便已經足以,至于期間死多少人,他們並不關心。
或許,見到此地聚集了幾十人之後,他們現身出來,所抱的念頭,就是拿人命來硬生生的幫他們趟出一條路來。
被範銅點將的那金光宗程希,是一名看起來好似中年文士之人,他的面上,帶著幾分明顯的悲涼。
四下掃了掃,他附近那些修煉者之中,不乏與他相交莫逆之人,其中更有一人,與他斬過雞頭燒過黃紙,是他結拜的異性兄弟。
這一次,他過來這妙真洞府,兩人本就是結伴而行。
但此刻,那人卻是低著腦袋,對于程希被點將之事,他視若無睹,如同不知道一般。
「程希樂意為兩位前輩效勞!」輕嘆了一聲,他大步向著籠罩宮殿群的大陣走去。
三個時辰之後。
「終于平平安安通過陣法,進來了里面……」一名青衫老者喜極而泣,怒聲吼道。
怒吼著的同時,他腳下未停,沖著距離他最近的一座大殿入口,直沖了過去。
「走吧,我們也進去!」範銅與吳仁新兩人,相視一望,也緊跟著向陣內沖去。
此刻他們身邊,已經只剩寥寥幾人。
至于其他人,包括那金光宗程希在內,盡皆倒在了大陣之中。
順著用死亡與鮮血趟出來的安全路線,他們早已經身處陣中,距離他青衫老者所在之地,也就是十幾步距離。
這十幾步距離,由青衫老者趟過一次,既然可以成功通過,進入那大殿之中,他們自然毫不猶豫,也緊跟了過去。
大陣之外,距離宮殿群不過幾十步距離的一處位置,陳海的身形,緩緩呈現了出來。
他趕到此地,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
見到吳仁新範銅等人正在破陣,略一猶豫之後,他並未現身,而是藏匿在了附近。
此刻,見到他們已經趟出了一條安全路線,陳海好似閃電,同樣射入了大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