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廂房內沒有點燈,濃濃的夜色籠罩之下,廂房內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朦朦朧朧。
還好,整間廂房,也就是那麼大一點面積。
竄入陳海房間內的這道身影,是那兔妖涂悅兒,以她天仙級的實力,黑夜視物這種事情,自然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身為整個隊伍之中唯一的一名妖族,就算她已經踏入天仙之境,卻依舊被其他人排斥的有些厲害。
那幾個實力不如她的地仙級,那也就罷了,最多也就是疏遠她,不願與她打交道而已。
與她同為天仙級的孫宏圖沈飛兩個,面對她的時候,則是要過分許多。
他們那色眯眯的眼楮,總是往涂悅兒身上掃,與她說話,那是三句不離本行,動不動,就想讓她半夜過去暖床。
也就是她天仙級的實力,令得這兩人稍微有點顧忌,要不然,進入破敵營內的這些天時間,她說不定早就被人強行打暈拖進了屋里。
被其他人孤立的厲害,對于這種情況,涂悅兒自然心中焦急無比。
她可不想,隊長方玄真正接了任務,他們小隊有所行動之際,自己一時不察,被其他人坑死。
方玄的強悍實力,雖令的孫宏圖沈飛兩個,熄滅了心中想要挑釁他並取而代之的那種念頭,但仗著實力比其他隊員強,他們兩人拉幫結伙,這肯定是難免的。
這段日子以來,隊伍中其他成員,基本都圍繞著孫宏圖沈飛兩人團團直轉,唯有陳海縮在房中閉門苦修,一直未曾真正露面過。
這大半夜的,涂悅兒會模上門來,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想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將陳海收服。
這個事情如果辦成,在隊伍之中,她與孫宏圖沈飛兩方有所分歧之時,多一個人為自己說話,再加上涂悅兒自身的實力,不說能與孫宏圖沈飛他們分庭抗禮,至少,她應該還是能佔據一些話語權的。
畢竟,他們這隊伍之中,總共也就這點人手,上面還有方玄這位隊長壓著,孫宏圖沈飛他們,也不可能做的太過,真正去與她大打出手。
廂房門被隨手關上,站定之後,涂悅兒僅僅目光一掃,不遠處大床之上,盤膝而坐好似在修煉的陳海,已經落入她的視線之中。
突破成功,早已經結束閉關的陳海,如今僅僅只是在融匯腦海中涌入的那無盡玄奧,領悟其中所蘊含的各種法門。
並未沉浸到修煉之中的他,一直都留有一縷神,警戒著四周圍的情形。在涂悅兒模入房中的第一時間,陳海已經有所察覺,直接睜開了眼楮。
「人妖有別,這大半夜的,我還以為是誰鑽入我房中,原來是涂悅兒你啊!」
「剛加入破敵營,初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
「我知道你饞我的身子,半夜模來我這里,肯定是想鑽我的被窩。」
「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如此呢?實不相瞞,我有妻子,也有紅顏,就算你對我霸王硬上弓,也最多只能得到我的身體,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回去自己房中吧,我可以當做今天這事沒有發生,世上好男人千千萬萬,你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總想與我春風一度,毀我清白呢?」
目光落在涂悅兒還算嬌艷的那張面孔之上,陳海一臉無奈,長嘆了一口氣。
曾經年少之時,他羨慕過寧采臣,也想過去做一做許仙,但想法歸想法,卻很難真正化為現實。
譬如說眼前,半夜模進他廂房之人,如果換做是一位饞他身子的人族漂亮女仙,他咬一咬牙,也就認了。
最多,在被對方得逞之後,他也就是抱著膝蓋,縮在牆角抽泣幾聲。
面對涂悅兒這位妖族,一想到對方本體是只兔子,陳海的心頭,那是涼拔涼拔的,無論如何
都下不了這個手。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義正言辭拒絕她,讓她知難而退,要更為合適一些。」饞你的身子?陳海,你以為自己是誰?」
陳海的話,落入涂悅兒耳中,她先是一愣,僅僅瞬間,她已經反應過來。一臉惱怒,她死死盯著陳海︰「你這廂房之內,我已經布置了結界。」
「這里的任何動靜,都絕對不會傳到外界,換而言之,就算我將你斬殺在此,外人都根本無法察覺。」
「臣服我,做我的奴僕,放開防御,讓我在你元神之內種下禁制,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當然,你可以賭一把,賭我顧忌方玄,不敢在這破敵營內隨便殺人。」
「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作為一名實力最低下的地仙級新人兵丁,在這破敵營內,你自己是個身份,你應該心知肚明。」
「你這樣的炮灰,死了也就死了,有九成以上的幾率,根本就掀不起一絲波瀾。」
說話的同時,涂悅兒嬌軀一擺,只見白影一閃,下一刻,她已經出現在陳海所在的那張大床之前。
她那雙縴縴玉手,一陣扭曲變幻,已經直接化為一對猙獰獸爪。
對于妖族而言,最強大的地方,便在于她們的妖軀,看涂悅兒這架勢,連獸爪都已經顯化出來,似乎只要陳海說個不字,她便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只不過,她是真敢在營地殺人?還是僅僅做做樣子,來恐嚇威逼陳海?就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臣服于你,做你的奴僕,還讓我放開元神讓你種下禁制?」
「涂悅兒,我的低調隱忍,在你眼中,是覺得我陳某人老實可欺?」
「還在我廂房這里布下結界,那正好‧‧」
咧嘴一笑,盤膝而坐的陳海,整個人直接暴起。
他大手一伸,一條條好似觸手,但其末端卻是猙獰口器的古怪物事,自他身軀之上爆射而出。
「地仙?不對,你是天仙。」
「這是什麼神通?該死,這東西可以吞噬法力‧‧‧」一瞬之間,涂悅兒已經面色大變。
她那縴縴玉手所化的獸爪,震蕩虛空,化為無數爪影,直向著那激射而來的好似觸手般的物事迎去。但那些觸手,雖不堅實,但卻彈性十足,其韌性恐怖到了極點。
涂悅兒的獸爪,切金斷玉不在話下,但與那些觸手撞在一起,卻最多只能將其震開,根本沒辦法將其撕碎。
那條條觸手,被震開之後,也就是變幻一下位置,向著涂悅兒身軀的其他位置,再度激射而來。
觸手末端的猙獰口器,一接觸到涂悅兒的身軀,便摧枯拉朽,直接刺了進去。渾身法力快速流失,涂悅兒身軀酸軟,已經完全使不上任何力道。
更令她覺得恐怖的是,法力流失的同時,竟然還伴隨著一直難以描述的極度舒爽之感,以涂悅兒的定力,她都根本控制不住,面色潮紅,口中開始輕哼了起來。
這是吞噬之觸,陳海自腦海中那些玄奧之內,才領悟出來的一種恐怖神通。
這種神通,施展出來之時,模樣雖有些不堪,似乎有些非人化,但其威能之強,確實有點驚人。
眼前的涂悅兒,踏入天仙之境已經有不少年月,但在吞噬之觸面前,卻是摧枯拉朽,連反抗都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