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家被風雪壓垮,今晚得找人修繕房屋,你估個價。「
老吳一听,頓時臉上露出笑意,有生意可做得好好介紹,洪亮的聲音格外有精神,「大概要怎麼個修法,如果完全定制一套房,這邊出石料,家具定制,五十兩銀子可以拿下,約莫足月即可完成,我隨便說說哈,如若修修屋頂一二兩銀子即可。」
黎小小一听,頓時歡喜,「是鎮里這種青磚白瓦?五十兩可以拿下?」五十兩有個不懼風雪的家,也是甚好,「那就五十兩。」
她還有一百兩,還可以找里正去買點地。
「你們有圖紙嗎?」老吳一想到有活干,整個臉都紅撲撲剛剛只是順嘴一提竟有意外之喜,再不開張,這木匠活計都要做不下去罷,「你拿點木炭來,我給你畫圖紙。」
黎小小冷不丁開口,祁鈺都疑惑的忍不住看兩眼。
老吳雖是質疑,一旁幫忙的小二利索拿來木炭,黎小小接過木炭在木板上刷刷畫,一開始老吳還不屑,(▔_,▔),總以為她是畫著玩,可越看越是吃驚,這圖紙十分立體,就連尺寸都標記出來,比例也標記的很清楚。
整個外觀內造簡潔大方,排水系統,主臥次臥廚房灶房一應俱全,這圖紙可比他當年的作品出采經驗,做木匠這行業,誰不是靠純手藝吃飯。
「夫人,您以前是做過這活嗎?」老吳越看越是心驚,行家一看就知道這個圖紙畫的有多精確,完全是把整個房屋構造剖析下來,「唔,這樣畫,你們能懂嗎?」
前世她總是沒地方住,迫不得已會隨機逮些幸運兒喪尸來修房子,這圖紙都精確到這樣,應該不用在繼續吧,畢竟喪尸沒腦子都能修,總不能人還看不懂。
「可以,可以,需要預付十兩銀子的定金。」老吳說完搓了搓手,他是信任祁鈺,可黎家這個惡毒的女人,他是真信不過,沒有定金,怕是工人也不願意來。
正好十兩,祁鈺從囊袋將碎銀取出,放在老吳面前,老吳疑惑看著黎小小,像是在質疑,身為一個贅婿,祁鈺不是飽受欺凌嗎?為什麼他的身上能掏出十兩銀子。
「你」老吳最後還是收下錢,手撓著後腦勺,話說李大壯今早不是說昨晚看到祁鈺被打的半死不活嗎?說听到一聲巨響,女人把男人推下幾米的大石頭上,獵戶當時以為是雪崩,黎小小還把男人給背回家,死活不願意治療,再回頭看那大石頭上還有血哩。
可今日祁鈺的狀態看上去並不像是將死之人,甚至還生龍活虎的,這是什麼情況?
「老吳,方便盡快找人,我和娘子總也得有個容身之處。「祁鈺展露出笑意,黎小小看呆了,這小夫君只是稍稍有點笑意,如陽光打在清露上,居然這般好看舒心,這簡直是顏控福利,要是以後也能多見幾次多好,褒姒一笑不過如此。
祁鈺說完,轉身就要走,黎小小在後面跟著,兩人要在縣口等待牛車,這時,窮秀才從關口處出來,「黎小小,你上次說會給我筆墨紙硯,怎麼沒給我。」
祁鈺一看到這個男人頓時臉色就格外難看,果然那筆墨紙硯是給這窮秀才的,不過是借機討好他而已,回去就把這東西還給這女人。
黎小小圍著窮秀才轉了圈,上下打量,這丑東西哪來的自信,「你說我要給你筆墨紙硯?我什麼時候說的,況且我有夫君為何要對你好?」
聲聲質問,窮秀才張生听得氣憤,這人怎麼說變就變。
「黎小小,我跟你要筆墨紙硯還不是因為看的上你,如若我中舉,便收你入我房內,錦衣玉食待著,你某不要不識好歹。」張生嘴皮子動著眼皮也清掃晃動從瞳孔中露出嫌棄目光。
「但願。」黎小小簡直不想和他廢話,已經爛大街的畫餅只有原身會中計,這全天下黎民百姓唯一的出路是中舉,就他偏偏能中?就憑借這品行,如若中舉,原主二婚能有甚好日子過!
張生看她滿不在乎敷衍回答更是焦急,「小小,你借我五百文可好,將來一定雙倍還你,這筆墨得買。」說完還伸手去拉黎小小衣袖,這可得了。
黎小小手一甩,大力直接甩開,這狗男人居然敢動手動腳,她的眼神中瞬息間盈滿殺氣,張生察覺後硬是把口水咽下去,強撐著繼續道來,「你不對我好點,難道對你夫君好?一個只會洗衣服的贅婿能做什麼,怕是那青樓的女子都把他能賺銀子,比他出息。」
旁邊圍著十幾個人站在原地,一邊吃著零嘴一邊看著三人爭吵,祁鈺越發不自在,輕咳兩聲提醒還在爭論的兩人,黎小小本來被扯衣服就很憤怒,在末世,那個喪尸敢挨她一下,都得腦袋子開花。
張生被甩開後,身體直接失去平衡,後仰摔倒在地,屁墩子挨著僵硬的地面撞的生疼,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氣,抬頭看著黎小小。
女人背著光像是發狂的饕餮,說出來的話更是字字珠璣,「你想借錢憑什麼?夫君可是為我洗衣洗出死繭,你做過什麼?憑什麼你以前用我不少銀子,加起來怕是有二兩了吧,還不快還我,再敢問要什麼筆墨紙硯,幾巴掌扇不飛你。」
這發怒的模樣當真是把張生給嚇得夠嗆,這女人幸好是祁鈺的妻,若是娶這個母老虎,說翻臉就翻臉暴力不講道理,天天面對這等潑婦,還不如自掛東南枝。
本來還想要五百文錢,這下話都不敢說,也是從他手里拿到的錢,這麼可能拿得回去。
「那我不借了不是。」張生看著黎小小一步步走過來,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跑著離開,末了還忍不住說著,「黎小小,你會後悔的。」
而祁鈺全程黑臉話都不說,黎小小把張生趕跑後,喜笑盈盈地在祁鈺面前邀功,「夫君,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趕跑大吸血蟲,做個威武霸氣的女英雄~」
祁鈺的臉越老越黑,負氣朝著牛車方向走,黎小小沒有得到表揚很不滿意,在原地剁了兩腳轉身跟上男人,小短腿走得飛快在男人身旁不解發問,「夫君,你為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