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不知所蹤

杜鵑被暴露了,也不慌不忙的解釋,「太後,您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呢,國師畢竟對我有恩,前皇之死對國師也造成了重大影響。」

這些如同泥潭一般的過往,太後按了按頭,根本不想回憶起。

杜鵑正要說話,一陣靈力朝著她的命門直接而去,杜鵑直接倒在地上。

最後關頭,杜鵑才說了句,「我遲早會成為貴妃,再也不用低聲下氣的伺候人」

太後繼續喝著茶水,「我看你跟國師也是瘋了,平日里我可有曾虧待過你,上次的癆病也是出自于你之手,我一個太後錦衣玉食,常年不出宮門怎麼可能得癆病。」

外面還在廝殺,漫天火光,北魏國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火光了,此時吳昊騎著精銳隊朝著皇帝追去,兩個時辰後,吳昊這才抓住了皇帝,吳昊二話不說就要拿著劍去砍他,皇帝卻突然喊著。

「吳昊,你不能殺我,我要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能殺我,國師在皇城之中布下巨型陣法,如今時間快要到了,只要我一死,陣法立馬會啟動,只要在京城的所有人都被巨陣法吞噬,我知道該怎麼去解。」

皇帝這一番話,讓吳昊大驚,原本已經此過去的刀,硬生生停住了,「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這可是皇城的百姓。」

他看著吳昊震驚的樣子,頓時感到舒暢,「就是如此,在朕眼里,全天下都是朕的,犧牲幾個城民算的了什麼,國師已經立下誓言,只要前皇的身軀復活過來,這個江山遲早是我的。」

居然有這樣的交易,吳昊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家簡直是喪盡天良,連自己的臣民都敢如此對待。

坐在地上的男人先是瑟一番,最後看著吳昊,越發頹然,「哈哈哈哈,失敗了,一切都失敗了,朕的江山無了。」

「國師,你騙我的吧。」說著三皇子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直接站起來,朝著吳昊的劍上撞上去,「如你所願,讓整個皇城與我陪葬吧,都是些賤民,賤民就應該死。」

說完他直接倒在地上,旁邊的侍衛看著,也沒有去扶,一個個慌忙往外面逃,此時陣法啟動了,整個皇城變成紅色血霧彌漫著的城市,哀嚎聲,痛苦聲傳來,人們身上的血液一滴滴從身體內浸出,最後蒸發在空氣中。

一道巨大的血紅陣法出現,凝聚在上空之中,遠處的國師還站在瞭望塔上,看到這一幕,他忍不住欣慰,「啊,終于要成了。」

一時間整個皇城變成血城,吳昊身體也在不斷的浸透血液,所有士兵都倒下了,他也不得不倒下,尚有一絲氣息的吳昊喊了句,「馨月,小小,快逃」

吳昊徹底倒下,在皇宮之中,太後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也開始浸透血霧,外面原本還亂糟糟的現在已經沒了聲響。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整整一夜後,拓跋嶸的肉身已成,神魂也在漸漸歸位。

國師從瞭望塔上下來,朝著拓跋嶸的位置凌空而行,在這底下是一座血流成河的皇城。

他一步步走近拓跋嶸,見他肉身已成,又是神魂歸位,已是清醒狀態,直接抱著拓跋嶸離去。

這一恐怖事件直接傳到京城外面,整個京城的老百姓因為被吳昊要求離開皇城反而得以救一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國公府作為三皇子暗黨,混亂正綱,罪不可恕,恰逢陛下即位之初,大赦天下,寬恕其死罪,然活罪難免,家族中子孫三代不得入朝為官,家產盡數充公以作懲罰,欽此~」

「國公爺,接旨吧。」大太監常德海笑眯眯地舉著聖旨,看著底下哀嚎一片的眾人,絲毫不為所動,提醒著年過四旬依舊貌美異常的男子,「林國公,好歹命是保住了,還不快快接旨?」

林楚天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枉費他機關算盡,最後竟落到如此結局,一手謀劃的偌大家業轉瞬即逝,人走茶涼,好是淒慘。

林國公府偌大的庭院,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奇珍異玩被盡數抬出,抄家之後的院子都被淋上桐油,烈火將原來繁華之景燒成一片焦土,偌大的國府自此以後再不覆存。

他神情恍惚,被奔走的人流四處沖撞,及至黃昏已過,城門落鎖,偌大的長安城,普天之下,竟再無他的落腳之處。

昏暗的破廟里,林楚天燃起一堆柴禾,肚中早就饑餓不堪,但他只是面如死灰地盯著那一堆快燃盡的柴禾,突然發了狂一般,猛地朝著那堆柴垛踹去,不少的火星子被濺起,華麗的衣裳下擺烏黑一片。

他咬牙切齒,頗為不甘,他自幼家貧,為了名利權貴,做盡不少喪盡天良之事,終于才到了位極人臣的地步,他不同那些世家公子,從不用爭奪任何東西,只需要繼承家業便罷,而他一出生,除了窮困潦倒的家庭,什麼也沒有,他只是憑借自己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又做錯了什麼!

正當他悲憤之際,破廟門小小地被推開了一個幅度,明晃晃的月光將破廟里的光景照得一片雪亮,廟堂之上供奉的菩薩笑得一臉慈善。

「什麼人?」他提著一根燒火棍,吼了一聲。

他落魄至此,多的是仇家想要取他的性命,好死不如賴活著,他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把自己的命給交出去。

似乎被他聲音所嚇到,那身影小小地瑟縮了一下,膽怯地探過頭打量著他,趁著火光,林楚天好歹是看清楚了,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可能是附近的乞兒,然而又與他有什麼關系呢?

他本就是一個惡人,可沒有多余的心善給陌生人。

「出去!」他不耐煩地用燒火棍指了指門。

女人卻像听不懂他的話語那般,看著火光,欣喜地湊了過來,冷得發抖的身子下意識地靠近火光,看林楚天有些凶狠的模樣,她愣了愣從懷里顫巍巍地掏出一個饅頭,遞給林楚天,「吃吃,不趕我。」

「誰吃這玩意兒,」林楚天下意識譏笑一聲,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發出一聲巨大的空響,他窘迫極了,氣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只是,這個女人

和她踫頭垢面不同的是,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兒化音,軟綿綿的,霎時好听,林楚天卻如雷貫耳,心中大駭,他猛地掀開遮住女子面容雜亂的長發,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雖然臉上全是髒污,但那雙澄澈如同稚子的眼神不會變的。

是她!

「你為何在此!」他握緊了雙拳,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十多年前發達之時休棄回家的發妻,她本是世家大族的嫡女,怎麼會淪落至此?

「吃吃不打,」女人似乎被他嚇住了,弱弱地向他求饒。

「你不認得我了?」林楚天捏著硬邦邦饅頭,神情復雜。

當年他作為一個窮苦書生,受盡了銀兩不夠的約束,便想著攀附權貴,走一條捷徑,得知到某個世家大族的嫡女會在橋上游玩墜水的消息,他不管真假,心里總想著要去試一試,萬一呢?

結果那晚,真有一女子掉入水中,他心跳如雷,一個猛扎,扎進冰冷的水里,緊緊抱住了她,如同抱住了自己的未來一般,他毀掉了她的清白,讓她不得已下嫁于他,本以為至此借東風從此青雲直上,沒成想,這個嫡女因此被認定為家族的恥辱,除了給了她一套三進的宅子,再無陪嫁。

覺得自己深受欺騙的他,怒不可遏,對她冷眼相待,冷落譏諷羞辱她,直至後來,他得到三皇子的賞識,成為三皇子的幕僚,眼看自己漸已發跡,對于這個女人,他眼不見心不煩,直接休棄出門,反正她本就是蔣國公府的嫡女,就算被休棄回去,自此清燈常伴古佛,也必定不會委屈到哪里去。

女人見他似乎沒有動手打她的舉措,對著他露出一個小小的討好的笑容,又將手里的饅頭遞了過去,「給你吃吃。」

饅頭早就已經涼了,硬邦邦的,就算是他在最貧窮的時候,也不會吃這玩意兒。

女人瞪著澄淨的眼眸,似乎在好奇那麼美味的饅頭,他為何不吃?

她將饅頭撕成一片片,喂到他嘴邊,「好~吃,不燙燙」她眉眼彎彎,臉上的髒污也擋不住她的風采,還極其認真地吹了吹饅頭,讓它涼一點。

林楚天嘴唇囁嚅了一下,含著這片饅頭,突然淚流滿面。他得意之時,有的是人巴結,失勢之後,便人見人棄,再無一人可信賴。

功名利祿又如何?高處不勝寒,為了一時的風光,自己已然孤寂了十余年。

休棄她的那十余年,他不太愛想起她,身旁卻再也無其它女人,皆因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這些女人都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的耳目,難保會捅他一刀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他登峰造極的阻礙,在這種高度緊繃的狀態下,就算他有了潑天的富貴,好像都不如這個饅頭帶給他的滿足。

看著笑得痴痴傻傻的發妻,林楚天心酸之余終于意識到幾分不對,他模上她過分縴細的手腕,果不其然,她被下了毒,現在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至多只有兩三日的光景,而他,救不了她

他連補償她,彌補自己罪行的機會都再沒有!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害了你啊!」生平從未自己惡行感到過抱歉的林楚天抱緊女人骨瘦如柴的身子號啕大哭,他對她而言,只是她的劫難罷了吧?沒有他,她一定會如同其他世家女子那般,相夫教子,日子美滿幸福,何至于此?

女人懵懵懂懂,半晌以後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饅頭,都給你,吃,阿汝,不吃。」

然而女人終究還是走了,在三天後一個傾盆大雨的夜晚,倒在他的懷里沒了聲響,林楚天深深端詳著她的面容,笑了,「放心,我絕不讓你一人在下面受欺負了,」

他自刎在她的身旁,眼淚從眼角滑落,若有來世,他定要護她一世平安周全。

「當然,我想讓你來一趟我的實驗室,我和你是一個班級的。」扶陽直接就把目的說了出來,蘇生感到莫名其妙,這人怎麼如此的自負,找別人還一副命令的口吻,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是個什麼意思,以為他算是個什麼人?

蘇生沒回,那個人這正在輸入中發了條信息過來,「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配合我,我願意幫你早日解鎖SS級基因。」

「你可能不知道,在學院的特優班中也出現過幾個SS級基因,他們可以爆發強大的力量,但他們會被回收,大多數覺醒SS級基因後,卻不能控制自己,甚至失去了意識,于是他們被檢測到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起,就會被囚禁起來,關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這話確實駭人听聞,蘇生看著這話,半信半疑的,那邊直接發了個視頻過來,一個完整的SS級被激活基因的持有者的視頻,這個人失控了。

在一個狹小又潮濕陰暗的地方,這里除了一個巨大的培養艙,和一台儀器,就只有那個人失控的人,他憤怒的砸著牆要出去。

一瞬間所有刑具從自動劃開的地板中出來,上下左右的鐵鏈都朝著他撲了來,鐵鏈上還有附帶著針管,那針管里穿著透明的液體。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失控的SS級被迅速飛出的針管刺入,那身體的動靜就變小了很多,整個身子直接倒在地上,手還是不停的撲騰著,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抬高,他的眼楮往向了那扇唯一的門。

那人分明還有些理智的。

無數的鐵鏈像是有識別功能一樣鎖住他,那人直接被無數的鎖鏈包圍著,無力掙扎,最終被關入到一個全是綠色藥劑的培養艙之中,在那藥缸之中翻著白眼,藥缸下的地板開了,藥缸落入了一個黑暗的地上。

不久又出現了新的藥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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