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工頭要把掛他腿上的初一踢開,踏月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工頭只覺一股大力,如泰山壓頂一般,整個人全身力氣好像被卸了一般,動彈不得。
有些驚恐地看了踏月一眼,又拿眼打量霍惜。
「對不住,是我等耽誤了你們的活計」,見工地上很多人都停下手邊的活,盯著這邊看熱鬧,霍惜忙開口。
踏月見霍惜出聲,放開了摁住那工頭肩膀的手,又趁勢把初一提了起來。
那工頭動了動肩膀,又看了初一一眼,轉身就想走開。
「你別走,我爹在哪里!求你告訴我吧。」初一又要撲過去。
那人眼神眯了眯︰「我不知道你爹在哪。你爹幾天前就辭工了。」
「你騙我!他們說你把我爹叫去做私活了,活計太重,我爹累病了,你又不肯出錢給他治,你定是知道我爹在哪!你別想害我爹!」
那工頭眼里一絲陰鷙一閃而過。
斜眼看了踏月一眼,若不是這人有功夫在身,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
「快走,這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初一!」
霍惜喝住初一。就算事實如初一所說,此時也問不出什麼,只能另想辦法。
「再不走,你就留在此處,以後也別跟著我了!」
說完也不去理會初一的反應,剛抬腿轉身……
呃……差點與人撞上。
四目相對,「你怎麼在這里?」霍惜看向穆儼,一臉錯愕。
不是我該問你?穆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又瞥向那工頭。
那工頭只覺一股威壓襲來,手腿都僵了。
「小……小公子,你們怎來北平了?」坎二見到霍惜很是高興。頗有種他鄉遇,遇熟人的驚喜。
「先回去。」穆儼淡淡出聲。
眾人無法,只好轉身離開。
馬車由穆儼主僕三人在前頭領著,進了一間酒樓。
香草和夏荷見穆儼冷著一張臉,不太敢靠近,兩人在門口站住了,沒進去,也把初一和有慶拉住了。踏月卻跟了進去。
離一盯著他的後背看了幾眼。
等踏月進去,坎二也盯著踏月打量。
穆儼瞥向踏月,見他安靜地站在霍那惜身後,還與自己淡然對視。
一種令穆儼很熟悉的感覺,由然而生。眼前這個男人,像極了乾三坤四給人的感覺。
這丫頭什麼時候收籠了這樣的人物?目光看向霍惜。
霍惜絲毫未查覺那幾個男人,在她面前已用目光絞殺了數遍。
在北平能看到熟悉的人還是很高興的,「你不是北巡去了嗎?怎麼在這里?」
「這不是北邊?」
呃?也是。是來北平城巡視?「我以為你是要去邊境那邊。」
「剛回來。」
哦。「不會要打仗吧?」眼楮又瞪圓了。
可別啊,她才在這里置了這麼多產業,一打仗,房子空著就空著了,但田里種了東西,莊僕跑了,糧食被搶了怎麼辦?
「小範圍滋擾有,但大規模進犯,他們還不敢。」
霍惜吁出一口氣,不打仗就好。當太平人久了,不想當亂世犬啊。
「為何不好好呆在江南?」
霍惜沒回答,反而湊了過去,悄聲道︰「听說皇帝要來北邊尋吉壤?」
溫熱的氣息吹到穆儼的臉上,讓他微微有些不適,往後靠了靠,耳朵有些熱。
目光未看她,垂眸盯著桌上的茶杯︰「從何處听來的?」
「這猜都猜得出來。」霍惜一副她已看透的表情。
離一沒有說話,大多時候只在琢磨踏月可能的來歷。坎二卻憋不住︰「市井並沒傳出消息啊,霍娘子是如何得知的。」
「徐後如今還停靈宮中,應天府附近,到現在都沒開工建陵,這還不明顯?」
並不明顯。
當然也可能大家不肯信罷了。遷都那是多大的事,關乎國運。
沒準最後國庫空虛,被人趁虛而入都有可能。
穆儼心思繞了數圈。
朝她點頭︰「你猜的對。如今禮部尚書,風水大師等人,已在昌平縣天壽山擇好吉壤。」
這個消息瞞不住,皇帝也不想瞞,估計很快就會傳回京城。
原本大家只在暗地里猜測,皇上會遷都。但這關乎國運,朝中反對聲音極多。陛下利用營建北巡宮殿,修葺燕王舊府為由,只低調布置。
但隨著陵墓的選址,如今等于是向天下人表明皇帝要遷都的決心。
穆儼並不找算多說。
見霍惜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也只以為她一個小娘子,這種消息跟她關系不大,所以才沒有太大反應。
不,也有關系,瞧這小騙子,不就跑來北平先人一步置產了嗎。
穆儼揚了揚嘴角,又極快地壓下。等霍惜再看時,又見他一副面癱臉。
如今霍惜已買好房產地產,想著消息要傳開就傳開吧,也礙不著她什麼事。
先前只想悄咪咪地,快人一步置產。如今買定離手了,又覺得消息傳開些也好,這樣地價房價漲了,她房子不就升值了嗎?
那心態就跟買房人盼著地價跌,等要賣房的時候,又盼著地價漲,是一模一樣的。
寒暄了一番,穆儼問她方才那事,霍惜便解釋了一番。
穆儼沉吟,扭頭看了離一坎二一眼,離一心領神會︰「屬下去辦。」
穆儼便看向霍惜︰「讓離一坎二去暗中查訪,你等消息就是。北平你人生地不熟的,別亂跑。如今城中還住著好些外族人。」
「城里還住著外族人?」
穆儼點頭。
北平曾是兀朝大都,自然是住過很多外族人的。
雖然兀朝殘余往草原深處跑了,但經過近百年在北平居住,好些草原人早就習慣了如今這樣的日子,再讓他們住氈房,已是不習慣。
而且數代人跟漢人通婚,姻親故舊也多,也不是說走就能走得掉的。
外族純血的,與漢人通婚雜血的,與草原外族有親戚關系的,這種種,至北平城人口結構復雜,並不如表面平靜。
太祖立朝後,關閉了與草原民族的互市,但草原民族,缺鹽少鐵,一到冬天,又需要御寒衣物,不敢搶,就只能偷模著來往北平做生意了。
這其中有這些外族人,也有漢人。
漢人想販牛羊馬匹牟利,便偷偷運鹽鐵,及各項日常所需與外族交易。
「出門需多帶些人,若被人捉去,那茫茫草原,可沒處尋。」
穆儼說著抬了抬眼皮,看了踏月一眼。
霍惜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草原異族被漢人趕進了草原深處,被衛朝打得七零八落,估計人口調零。這要是被捉了去,不成那啥工具了?
藏在那廣袤的的草原深處,怕真的回不了家了。
坎二見她那個樣子,噗嗤一笑,瞧少爺把人嚇得。
剛想開口,被少爺冷冷投來一個眼神,忙抿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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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發完彩蛋,我回去看相片,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城牆外頭的磚石剝落了,里面是土牆,外面,怎麼不長草呢?不長點爬山虎什麼的?有人知道為什麼嗎?難道是跟故宮鳥不落上面拉屎一樣,有什麼秘密?
二更三更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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