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伏特加緊急介紹了一些情況。
首先重點介紹了琴酒為什麼不在,說琴酒發現了老鼠,現在正在那邊盯著調集組織里的人手,再過半個小時、就會開始行動。
日向合理也認真地嗯嗯啊啊,並且在對方一說完、就問了關鍵性的問題,「需要我做什麼?」
「有多少只老鼠, 武器在哪里,幾槍干掉……或者對死亡時間有要求嗎,比如需要掙扎幾秒,給予臨終懺悔背叛組織的時間?」
伏特加︰「……」
緊緊盯著伏特加看了幾秒,日向合理發現,自己積極表現、展現自己的積極態度之後, 伏特加居然沒有興奮, 而是陷入了一種耳觀鼻、鼻觀心的狀態。
對方為難道︰「呃,我不太清楚這次任務的情況,到時候大哥會和你講清楚。」
邊說,對方便從後視鏡打量他,然後又迅速眼觀鼻、鼻觀心。
不對勁。
他多看了伏特加幾眼,又若無其事地詢問一件關鍵的事,「這個緊急任務完成之後,我不會還要去執行外派任務吧?」
就像希羅先生一樣。
離開的時候,他特意目不斜視,甚至沒有探頭看金發同事落寞的身影、也沒有嘲笑一下,就怕自己的未來也是這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不會的,」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伏特加松了一口氣,「緊急任務完成之後, 你就是代號成員了, 對于任務、就有自主選擇權,如果不想離開東京,也可以一直待在東京。」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想繼續做行動組的任務,也可以繼續做。」
反正大哥會給任務的。
做完這個任務、就會成為代號成員。
日向合理捕捉到這個重要信息,他收斂起剛剛的漫不經心,仔細去打量伏特加的神情,發現對方又眼觀鼻、鼻觀心起來,黑色保時捷也開得飛快。
路過閃爍著紅燈的交通路口時,伏特加停都沒停一下,反而加速沖了過去。
交警在車後追了一會兒,就被甩開了。
又闖過了幾個紅綠燈路口,黑色保時捷迅速遠離了鬧市區域,在一處偏遠一些的街道停下。
下車的時候,日向合理迅速打量了一眼周圍,發現這里是一處狙擊的好場所。
好就好在周圍的樓很高……反正只要樓高,他就能狙擊。
琴酒在其中一棟居民樓的天台,他還是原來那個裝扮,身上穿著一件很長的黑色風衣,銀色的頭發垂在身後,頭頂戴著一個黑色的帽子,叼著一根煙, 正在看著遠方。
他的腳下, 有幾根已經熄滅的煙頭,還有一把黑色的槍。
整個天台,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煙味。
「大哥,他來了。」站在天台門口的時候,伏特加叫了一聲,又低聲道,「你過去吧。」
然後,他後退了幾步,退出天台的區域。
琴酒沒有回頭,只是掐滅了那支剛點燃沒多久的香煙,「過來檢查一下武器,沒問題的話,就用它吧。」
伏特加很怪,琴酒也很怪。
日向合理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猜到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什麼了,又好像沒猜到。
主要是,他有些無法理解這種氣氛,接受不到這個氣氛帶來的信息量。
他謹慎地走過去,撿起狙擊槍檢查了一下。
槍一入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拉開彈匣看了一眼。
只有一發子彈。
……怎麼又來!
日向合理沉默了一下,定定地凝視了那發子彈幾秒,才慢吞吞地開口,「只有一發子彈?」
「任務目標只有一個。」琴酒道,他終于把眼神從遠方收回來,轉頭瞥了一眼日向合理,然後遞過來一個黑色的耳麥。
「具體消息,我會在頻道里通知你,記得接听。」
「最多十分鐘,任務目標就會出現,希望你不要失手。」
在耳麥被接過去之後,琴酒就收回手,轉身往天台外走。
走到天台門的時候,他又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一段時間沒有執行任務,你的手、不會生了吧?」
「需要觀察員嗎?」
嗯?雖然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氣氛,以及上司今天的怪異之處,但是面對質疑,日向合理還是第一時間回答,「不需要,我是絕對不會手生的。」
「嗯,」琴酒淡淡地應了一聲,頭也不回道,「那你的三點鐘方向,是任務目標過來的方向,先準備吧。」
等等,任務目標是誰還沒說呢!
這種有些謎語人的任務,日向合理費力猜測一下,總感覺任務目標就是貝爾摩德、或者是其他的高層成員,不然琴酒不會這麼保密,時間也不會卡得這麼緊。
在琴酒走出天台之前,他提出自己的疑問,「任務目標的信息呢?還有時間,我回東京的時間、是不可預測的吧,時間卡得這麼緊,萬一我沒趕回來……」
琴酒側了一下頭。
日向合理認真地把話說完,「你不會要把這個任務交給那三個對準這邊的組織成員吧?他們太明顯了,會被逮到的。」
「下次,還是叫我吧。」
在他格外認真的視線里,琴酒模了模口袋、又放下,「先完成這次任務再說吧,這是一項很重要的任務,特別是對你來說。」
嗯?
對方頭也不回地走出天台,還順手把門帶上了,日向合理只能回頭,先又拆卸槍檢查了一下,然後挨個對準了一下其他人瞄過來的方向。
琴酒走出天台之後,其他人就收回了視線,但是卻沒有轉移位置,還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
那三個人都是全身漆黑加黑發的搭配,臉部也都被擋著,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觀察了一會兒,黑色耳麥里便有聲音響起,是在樓道里走路的腳步聲。
琴酒冷淡的聲音貼著耳朵傳來,「情況怎麼樣?」
一道陌生的男聲響起,「任務目標已行動,在向目的地靠近,大概還有五分鐘就位。」
然後是分別響起的匯報聲,「一/二/三號位置,已就位。」
應該是那三個組織成員,日向合理慢半拍道︰「已就位。」
他瞄準三點鐘方向,暫時還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員。
「嗯,」琴酒簡單應了一聲,又停頓了幾秒,才突然道,「日、向、合、理。」
其他方向也沒有出現可疑情況,附近沒有埋伏,只有三個組織成員。
日向合理一邊繼續觀察,一邊冷靜應聲,「在。」
奇怪,以前,琴酒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他也很少直接稱呼琴酒的代號,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避開稱呼,直接交流。
這好像是日向合理加入組織之後,第一次听琴酒叫自己的名字。
琴酒的語氣也有些生疏,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凌厲感。